第8章 太6了
到这时，林泽可以确定，对面递过来的茶水，还有那些古籍，都有问题。
看起来，之前排队过来和子鼠聊过天的那些修士，也都是中了招，才会以为自己突然悟了，态度变得反常。
想到这里，林泽狐疑地看向对面，
“那茶和书里，你加了什么？”
对面倒是十分坦荡，笑着直言：“道友放心，不过是一些有助于修炼的丹药。
“道友若是有兴趣，可以带走一些，每日冥想时，置于身侧，有助于摒弃杂念，更益于稳固道心。”
说着，子鼠从袖兜里取出一只药瓶，送到林泽面前。
林泽凑过去，看到那药品上落款[孤山梅魄堂]，底下印着三朵梅花。
但只是凑过去闻了一下，林泽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十分强烈的念头——
我踏马帅帅帅帅帅！
当然，林泽本来就很帅。
但问题是，仅仅只是闻了一下那丹药，林泽心头就涌现出了一股突兀的情绪。
那是一种十分病态的情绪，病态到，现在撒泡尿照一照，林泽可能都会爱上倒影中的自己的程度。
吓得屏住呼吸，林泽直起身，把那药瓶推回去，
“用这种手段，让其他修士被迫崇拜神尊，不太妥当吧？”
子鼠倒也没有强行推销，见对面不接受，便没再管那药瓶，摇头说：
“并非被迫，只是将每个人心底深处，原本就有的那一点念想，放大了而已。
“若是从一开始就不曾对神尊抱有任何心思，这丹药，吃再多，也无用。”
说到这里，子鼠微微仰起头，隔着一层黑布，看向那块石碑，“以这种方式被信徒铭记，神尊不会介意的。”
“你不是神尊，怎么知道他不介意？”
子鼠回过头，重新面向林泽，“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知不知神尊所想？”
“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神尊……”
不是，打住！
我特么搁这儿套什么娃呢？
林泽决定直接摊牌，不装了。
清了清喉咙，他沉声说：
“我是林泽。”
子鼠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
林泽又说：“为师，回来了。”
子鼠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林泽的话，而露出任何重逢的喜悦神情，反而在顷刻之间，布满阴霾，
“念在道友第一次过来，不懂规矩，老朽不与你计较，此话，断不可再说第二次。”
对面声音不大，可是，一股无形的威压打下来，让林泽的胸口憋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不信？”
勉力按耐住窒息感觉，林泽试着补充细节，为自己增加可信度：
“你虽然是为师首徒，但资质最差，其他几个弟子全部成功进入炼气境，你却迟迟没有摸到门槛，急得每天晚上躲在为师床头哭。
“为师给你量身定制了一套五年炼气三年模拟，帮你开小灶，陪着你夜夜补习，你才终于踩点突破了。
“这秘密，只有我们师徒二人知道，你认不认？”
子鼠长叹口气，摇头，
“此事，哪里算得上秘密，老朽从九万年前，在这神像脚下第一次宣讲时，便向所有慕名而来的修士们，公开了。”
这种事都拿出来宣讲？
林泽一咬牙，决定下点猛料：“你十二岁那年，去隔壁秃鹤巢穴里偷蛋，被那只秃顶鹤追上，摔了一跤，沾了满手鸟屎，还是为师亲自帮你洗干净的，这事，总没人知道吧？”
子鼠哼笑一声，抬起手，指间一转，林泽面前的一本书翻开了，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和一只大张的秃顶鹤的鸟喙。
“老朽与仙鹤的那一段机缘，就记录在这古籍之上，凡是来此拜祭的，谁人不知？”
林泽：……
是个狼灭。
连这种黑历史都敢往外抖。
林泽忽然心头一紧，“你不会，连为师的那些……不堪往事，也一并抖出去了吧？”
子鼠眉心轻蹙，“我门神尊，接近完人，何来不堪往事？”
这，林泽完全无法反驳，只能用力点头，“中肯的。”
子鼠耐心告罄，不想再与他周旋，直接下逐客令：“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刚才那番话，奉劝道友，再莫乱说，否则，性命难保。”
说着，子鼠站起身，重新拿起靠在墙边的笤帚，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等等！”
林泽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他垂头，看向腰间的小蛇。
小白：（＠￣ー￣＠）
林泽：……
这倒霉孩子，又偷吃了什么玩意儿，把自己又塞成松鼠了？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甜，好甜，这丹齁甜。】
林泽抬头，瞥一眼石桌，看到刚才子鼠拿出来的那个药瓶，已然不知去向。
林泽扶额叹气，此时也没功夫让对方把丹药吐出来了，正事要紧。
他捏住蛇头，像某位唱嗨了的歌手那样，强行把“话筒”怼到对面人脸上，
“小白，大声告诉你大师姐，你是谁！”
那蛇头安静如鸡，同时，林泽的脑海中，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是谁！】
林泽：……
搁这儿演宝可梦呢？
首先，不是让你说这句，其次，你在我脑子里喊那么大声，有什么用？
【主人，我现在是你的专属系统，系统是不能和这个世界里其他人对话的，这违反基本规则。】
不能和其他人对话，但能追着一只猫跑大半个船舱，还能一口咬掉为师的腿？
【主人，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不要说了。”林泽再次打断施法。
现在不是纠结小白蛇的系统设置问题的时候，因为对面的子鼠，脸色已经黑到可以研墨了，哪怕隔着一块黑布，都藏不住她想要刀了林泽的眼神。
想了想，林泽干脆把白蛇从自己腰间拽下来，放进子鼠手中，
“小白，不能说，你就比划出来。”
话音落下，小白蛇的尾巴尖，立即弯折出一个“6”。
林泽：……
6，这甚至还是一个阿拉伯数字的6。
【主人，我的尾巴，比划不出汉字的六哦。】
你就不会拿尾巴尖在她掌心写字？
【咦，有道理。】
林泽：……
然而子鼠已然没有耐心继续等白蛇比划，她按住蛇尾，冷着脸开口：“道友，你再如此胡闹……”
林泽追问：“小白身上的气息，你也认不出来了吗，阿鼠？”
林泽这次是肉|身穿越的，气息可能有变化，可小白蛇一直生长在这个世界，气息总不会差太远。
子鼠闻言，叹息一声，强压下立即赶人的冲动，并非因为嗅到这白蛇的气息，只是因为林泽的那一声“阿鼠”。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喊过她的名字了。
为了这称呼，她决定再给对面这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年轻人，最后一次机会。
指间灵力缓缓释出，裹挟住那条白蛇，子鼠竭尽全力感知手中白蛇的气息，很快，察觉到异常，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