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嘉靖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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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珍大爷祸事临头

贾家爷们儿们在前厅举杯换盏,言笑晏晏。

一小厮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锦衣卫闯进来了,说是来抓珍大爷!”

接着又有丫鬟急忙跑来,边喘边说:“东府来人说有宫里的老爷要找珍大爷。”

场面为之一静,只余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

很快,戏子们见气氛不对,声音也戛然而止。

“闯了进来?”

锦衣卫与贾府一向颇为客气,怎会突然如此无礼?

贾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已然慌了神,只觉身子发软,手中的酒杯啪嗒落地,摔成了碎片。

未及贾政等人问明缘由,一拨人马就拥着小轿进了院子。

随行内监走至厅前,中气十足道:“谁是贾珍?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贾琏被贾赦瞪了几眼,只得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这位中官,不知我珍大哥犯了何事?”

那内监自是不予理会:“不知道就去宁国府打听,再不出来就休怪我等无礼了。”

若是寻常衙役,贾家还敢硬气一二,然锦衣卫乃天子爪牙,更不知轿子里坐的是宫里的哪位老爷,他们哪敢抵抗。

只得让两个小厮将贾珍扶了出来。

短短的几步路竟走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贾珍这会子已将几十年来做过的坏事都想了个遍,却也没发现自己有犯什么要命的大罪。

自觉如此模样实在丢脸,因而缓过神来,在众人面前重拾了宁国府当家老爷的风度。

“不劳诸位,本将军自己能走。”

也不理会两拨人意味不同的诧异目光,龙行虎步的自发走入锦衣卫的队伍里。

锦衣卫拿了人也不作停留,起轿离去。

贾家剩下的几个爷们儿目送贾珍远去,随后面面相觑。

这宴席是没法继续开了。

几人到底没有完全失了分寸,一面派人到外边找寻贾蓉,一面让贾琏去宁国府扫听消息。

想要设法搭救,至少得知道贾珍犯了何事。

贾母终于得了消息,忙叫两个儿子进去问清始末。

听完眉头一蹙,揣摩起圣意来。

沉思了片刻也未得要领,反倒精力不济、头晕脑胀。

只好闭目养神,时不时叹息一二。

未几,外边儿又传东府尤大奶奶来了。

贾母睁开眼,心中稍定,谓众人道:“珍哥儿媳妇既然能过来,那便算不得太大的祸事。”

众人愁绪稍缓。

不想尤氏进门就哭诉:“老太太不好了,锦衣卫的人把我们老爷……”

贾母顿时不喜,她好得很!

“看把你急得,说的什么浑话?珍哥儿就是从西府被押走的,我还能不知道?”

尤氏被训斥一番,又见贾母冷静沉着,就以为她已有把握摆平此事。

于是也定下心神,先向老太太道了恼。

元春适时开口询问:“尤大嫂子可知珍大哥究竟犯了何事?”

尤氏左右看了眼,见贾政贾赦并一众姑娘丫鬟都离得不远,加之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便有些羞于启齿,只细声细气的说:

“具体如何我也知之不多,只是我们府里的秦姨娘并一众仆妇也被锦衣卫拿了。”

贾母问道:“秦姨娘是谁?难不成你们珍大爷把蓉哥儿的未婚妻纳了?”

“不是……是我们太爷早年纳的妾室。”

“什么?!”

顿了一下后,贾母、元春探春、贾赦一同惊呼。

贾政都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果真是敬大哥的姨娘?”

王夫人从各家夫人处听惯了这档子事,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随口道:

“这事儿固然不齿,但谁家还没些阴私事,圣上若要较这个真,整个京城怕都得乱了套。”

说完,见众人眼中意味难明,不由有些心虚。

元春忍不住悄悄多看了两眼,只觉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母亲,余光还瞥见探春竟也在瞅王夫人。

贾政痛心疾首:“平日里自是无人追究,可一旦呈于台前,这就是遇赦不赦的重罪!哎!珍哥儿怕是难了!”

“啊?”

尤氏转头望向贾母,见她也没了之前的镇定,才稳住的心神又乱了,当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屋内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这时贾琏也从东府匆匆归来,扑通一声跪在贾母跟前,带着哭腔说:“东府的匾被下了!”

“啊?”

贾母闻言摇摇晃晃,嘴巴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终是两眼一闭,直接软倒在榻上。

元春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宁荣二府同气连枝,东府忽然没了,西府又能独支多久?

贾政只觉天旋地转,连退两步也没稳住身形,还好被贾赦拉住。

两兄弟相拥而泣,从前的种种不快此刻都算不得什么了。

屋里顿时一片悲戚,再不复先前喜庆。

外头的下人们见状也礼貌性的愁眉苦脸。

除却有亲戚在东府那边的,其余人都没太当回事。

东府没了,可政老爷不是升了官儿吗,更别说大小姐还要嫁给如今名震天下的嘉靖侯。

因此,荣国府内中固是配合着气氛低迷,外边却还是一番喜庆模样。

……

许文若用完午饭又待了一个时辰才得以出宫。

皇帝热情得过分,他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如狗血剧那般,是个遗落民间的皇子。

在兵事方面只是略有提及,反倒更关心他对这包办婚姻的意见,又亲自解释贾家在军中的潜在影响力。

最后还赐了块龙纹腰牌,特许他出入宫禁。

许文若出宫时身后就跟着内务府的管事,要随他去侯府看看,缺什么东西好直接从内务府补。

刚至侯府,便有一拨人抬着几顶轿子从门前经过。

许文若转头望去,正好对上为首轿子里的少女那疑惑又惊异的目光。

惊鸿一瞥之下,许文若初时不以为意,细想却觉异常。

不对啊,这个时间点林黛玉不该是6、7岁的小萝莉吗?

怎么成少女了?

这还是正牌红楼吗?

但他很快便释然了。

如果实际和理论有不符,那错的一定是理论。

再者,红楼是一本既没写完又没改完的书,里面没来得及修的矛盾并不少。

后世流传的都是些抄本,也都有各自的问题。

何须过度纠结,日子不是照样过。

比起连日期都混乱的侦探世界,姑娘们的年龄有些出入也算不得什么了,大一点反而更方便。

步入府内,对这敕造国公府所见所感与前世京中的大四合院倒也没甚不同。

在外边看着还凑合,屋内却不够大气。

不愧是大户人家,正堂还安着玻璃窗。不过窗子还是太小,采光并不能让他满意。

厅内一应陈设大致完好,看来并未被抄家。

既然没抄家,许文若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要补的东西。

只让内务府管事看着办,除却宗祠不动外,该清理的清理,该换新的换新。

他以后肯定是要在会芳园里修新房的,旧屋的陈设无需太过用心。

不到一个时辰,前院正堂和东边的贾蓉院均已收拾妥当,原宁国府的家眷仆从都挤在后院听候发落。

如今贾珍刚刚到案,具体怎么处理还未有定论。

因赐婚一事,不少人都是未来的亲戚,让她们挤在后面的杂院里也无妨。

即使后头的车队来了,前面的杂院和耳房住着都绰绰有余。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找个机会研究下通灵宝玉才是他该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