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虽然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这小蹄子能一下子长成参天大树吗？！就算她天天不停地睡男人，短短两年多也睡不到厅级。他这个处长要狠下心办谁，市局里谁都挡不住，最多就是和上面的关系僵一点，但不是还可以搏一个直名吗？再说上面也不是铁板一块，谁会为了这个臭婊子把表面的和谐打破？
想到此，程瘦子把脸一黑，站起身来，把工作证递到杜四丫眼前晃了晃，厉声道：“我现在以西京市工商局市场管理处的名义要求你立即停业整顿。待整顿完毕后才能正常营业。”
“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这里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立即停业整顿啊？！”
程瘦子随着声音的源头望去，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魁梧汉子正缓缓从包厢外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穿着讲究、面相儒雅的青年人。
“这不是市局治安大队的栾队长吗？上次联合执法行动多谢你们的鼎力协助啊！”既然对方是来充当和事佬的，官面上的寒暄还是要搞一搞的。
“职责所在嘛！不过今天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小杜他们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合法合规经营的。”
见对方一定要表态站队，程瘦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道：“是否合法合规我们市场管理处有自己的标准。栾队您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了的好。”
“不听招呼是吧？好！”大汉满脸冷笑回过头和身后的儒雅年轻人吩咐道，“小李，我们大队最近接到举报说，古玩街有个叫什么淘古斋的店一直在非法倒卖文物。你们经侦队配合我们去银行拉一下这家店的流水，看看他和哪些人有密切的资金往来。”
这么一句好像不相干的话落到在场的人耳里，立即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听到陆老板这伙人耳朵里，便是如大夏天吃了口冰镇西瓜一样爽，心里不约而同道“你小子也有今天”！而程瘦子听了，先是惊惧万分，再是疑窦丛生，最后恼羞成怒，一甩袖子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就冲出了包厢。这种样子落在杜四丫眼里，比那次他把自己暴打后被吕福贵撞见还要狼狈。她慢追上两步，嘴里喊道：“程大处长您跑得咋比您做那事儿还快呢？哈哈哈哈哈……”没人看见她这时两眼含泪。是啊……再卑贱的人也是有起码的自尊的。
“哼，出来做官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把大家都当成傻子吗？你是人民的好处长，我们都是该死的杀才？啊呸！”那个栾队满脸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
这件事以后，姓程的总算是收敛锋芒，西京的市场也再没有过疾风暴雨般的执法行动，一切仿佛都归于平淡，程瘦子也逐渐变成了一个官场上的小透明。可他心里也把杜四丫列为了头号仇敌，一直暗暗地观察形势，寻找对她一击必杀的机会。比如这次杜四丫接手被拐少年的事件，市刑侦大队的大卞一排人去工商调取信息，程处长就把杜四丫的勾当统统派人告知对方，打了一把好助攻。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明里暗里地保她，居然让她顺利过关了。这让程瘦子实在是难以置信，他隐隐感觉杜四丫在社会上的地位，已经有越到了他的上头。“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一个靠买肉攀附权贵的贱货居然可以爬到我头上去！真真是岂有此理，荒天下之大谬！”
长期憋在心里的怨恨终于在这次无遮大会上彻底爆发了。他从和会场里差不多地位的人交流中发现，其实大家都对这个婊子现在能攀上他们都望尘莫及的大佬，都很羡慕嫉妒恨。而且有一些和吕氏夫妻交往不深的人都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于是程瘦子把这些东西加以利用，到处传播杜四丫是如何把牢狱之灾变成扬名立万的。逐渐在大部分参会者里形成了一种“既然她赚了这么大的便宜，就要付出代价”的共识！
你可能要说吕福贵不是花了这么多钱挖空心思让大家玩好还不算代价吗？这就是大部分正常人不懂这些长期在名利场浸润的变态心理。对这些人来说，物质永远不如虚名有用，当然没有物质是万万不能的，但虚名往往是攀登高峰的阶梯，那是你用再多的物质都交换不来的。所以在这些人眼里，杜四丫这次一进一出等于双倍名利收获，而且看今日这架势，未来这个贱货要爬到大家脑袋上去了。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她了。
现在会场这么乱，就是有部分人已经在串联大家，要求杜媚娘出来向大家谢罪，以赎她这次给西京官场各位带来的麻烦。
什么？你们大部分人并没有出力，凭什么叫人家给你们谢罪？！不坏你事已经是基础服务了好吗？现在市面上收礼都是从求平安开始计算的。什么？要给你平事儿？那要超级加倍！
其实当天杜媚娘已经准备了拿手节目来活跃气氛。她这两个月和那些舞蹈团的妖精一起在大别墅里进行封闭式训练，还特地按照电视剧里武则天的形象定制了造型。从发饰到妆容，从服装到道具都做到拷贝不走样。正在幕后准备上场的她听到会场乱哄哄的人声，特别是听清来宾们让她出去谢罪，就势从幕后假模假样地迈着纤纤莲步，袅娜娉婷，亦步亦趋，款款而来。她外面披着用明黄轻纱制作的绣银龙长袍，里面穿着纯白的湖绸长裤和绣牡丹肚兜。边上还有两名舞蹈学院的妖精，扮成侍女跟在其后亦步亦趋。同时会场里的喇叭开始播放《一代女皇》的伴奏曲，杜四丫利用开唱前短暂的间隙，嗲声嗲气地感谢了各位来宾，并顺应众议，为自己这段时间给西京市各界贤达带来的困扰道歉。接着歌声响起，表演开始……
会场里的很多人听到杜媚娘要表演这个节目，都怪笑起来，因为他们大多观赏过这个节目。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杜媚娘还是蛮拼的嘛？好了好了，表演完再罚酒三杯……要xo，就原谅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