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烈焰惊澜
林默的手指刚触到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折叠刀，枪声便撕裂了清晨的寂静。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他脸颊上刮出一道火辣辣的疼。
铁牙帮头目的左轮枪再次抬起，嘴角挂着狞笑：“你以为我真会信你那套鬼话？”
林默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对方握枪的手。那手很稳，但关节有些不自然地扭曲，像是曾经受过重创后又强行接合。这种细节，他记得太清楚了——昨晚那场战斗中，他曾用污染体的利爪形态斩断过一个类似伤势的人的手臂。
“你想知道真相？”林默缓缓站直身子，声音低沉，“我可以告诉你。”
“哦？”头目挑眉，枪口稍稍下移了些许，像是在等待一个有趣的笑话。
“你们丢的东西，不是被偷的。”林默缓缓开口，“是被带走了。”
“什么意思？”头目眼神一凝。
“有人故意引开你们的注意力，趁机带走晶体。”林默顿了顿，“那些人……不是人类。”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远处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闷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踩碎了什么。
头目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林默没再回答，而是猛地扑向一侧，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颗燃烧弹砸在地上，火光冲天而起。浓烈的热浪卷着焦灼的气息席卷开来，逼得铁牙帮头目连连后退。
“谁！？”
一道身影从火焰中跃出，手持一根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长枪，枪尖泛着诡异的符文光芒。那人穿着一身破旧却极具功能性战术装甲，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猎荒者。”林默脱口而出。
下一秒，那人已冲入战场，枪影翻飞之间，火焰如龙卷般横扫四周。铁牙帮成员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掀翻在地，武器被高温熔成废铁。
头目怒吼着扣动扳机，但枪膛里只剩空响——刚才那一发子弹还没来得及装填。
他惊恐地后退，却被猎荒者的枪尖抵住胸口。
“别杀我！”他嘶喊着举手投降，“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该来的！”
猎荒者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抬脚将他踢飞出去。
林默靠在一旁的残垣边，喘息着看着这一幕。他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刚才躲避枪击时拉扯到了肌肉。
“你没事吧？”猎荒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机械音效。
“还活着。”林默苦笑。
猎荒者蹲下身，取出一支注射器，直接扎进林默的大腿外侧。药剂进入体内的一瞬，一股炽热的能量顺着神经蔓延开来，疼痛竟迅速减轻。
“这是……火焰强化剂？”林默皱眉。
“差不多。”猎荒者收起注射器，目光落在林默手臂上的黑色纹路上，“你的能力，不是普通的异能。”
林默心头一震：“你知道‘万象之瞳’？”
猎荒者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点头：“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未尽之意。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黏液蠕动的声音，像是某种恶心生物正在逼近。
猎荒者猛然起身，长枪燃起更炽烈的火焰：“它们来了。”
林默强撑着站起，视线穿透雾气，果然看到几道模糊的身影正从废墟深处缓缓爬出。那是变异黏液怪，通体漆黑，表面不断鼓起脓包，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儿？”林默一边后撤，一边问。
“你在营地留下的痕迹，太明显。”猎荒者冷笑，“而且……它也在找你。”
“它？”林默一愣。
猎荒者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迎向黏液怪群，长枪挥舞间，火焰化作屏障将怪物隔绝在外。
林默咬牙跟上，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第一只黏液怪冲破火墙，朝林默扑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避开，右肩却被黏液溅中，皮肤顿时冒出白烟。
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就在他即将被第二只黏液怪扑倒时，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金光。
数据流在他视野中浮现，每一只黏液怪的弱点、能量流动路径清晰可见。
“万象之瞳……”他低声喃喃。
下一秒，他猛地跃起，一脚踹在最近那只黏液怪的核心部位。黏液炸裂四溅，发出刺耳的尖叫。
猎荒者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看来，你已经开始适应了。”
“适应什么？”林默落地后喘着气问。
“适应这股力量。”猎荒者语气意味深长，“但别忘了，它不是免费给你的。”
林默还想追问，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更多黏液怪涌出废墟，数量远超他们预估。
猎荒者冷哼一声，长枪划出一道火焰弧线，将最前方的三只黏液怪拦腰斩断。
“走，去东区废弃工厂。”他边战边退，“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林默没有多问，立刻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梭于废墟之间，身后是黏液怪群发出的低沉咆哮。
当他们终于抵达废弃工厂时，天色已近黄昏。
工厂内部满是锈蚀的机械和倒塌的梁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腐朽的味道。
猎荒者关上厚重的铁门，插上门闩，然后转身看向林默：“现在，告诉我，你最后一次接触晶体是什么时候。”
林默一怔：“就是那天晚上，击退污染体之后。”
猎荒者点点头，从背包中取出一块暗红色的晶体，上面同样刻着奇异的符文。
“这不是普通的高纯度晶体。”他低声说道，“它是‘源质’。”
林默心头一震：“源质？”
“万象之瞳的钥匙。”猎荒者将晶体递给他，“也是……灾厄的源头。”
林默接过晶体，指尖刚触碰到表面，一股熟悉的冰冷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金色的光芒在眼底闪烁。
下一秒，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无数数据流在他眼前奔涌，像是某种古老代码在重新编写现实。
他看到了一段影像——一座隐藏在城市核心的实验室，墙壁上刻满了符文，中央悬浮着一枚巨大的黑色晶体，周围站着数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
画面一闪而逝，林默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
“你看见了什么？”猎荒者神色凝重。
林默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想……我找到了他们的基地。”
猎荒者眼神一凛：“那就出发吧。”
门外，黏液怪的咆哮声越来越近。
林默握紧拳头，掌心的晶体微微颤动，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
“不过在此之前，”他抬头看向猎荒者，“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你到底是谁？”
猎荒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长枪上的符文，那符文此刻竟隐隐泛起微光。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轻声道，“重要的是，你能活到见到‘它’的那一刻。”
林默皱眉：“它？”
猎荒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等你真正觉醒万象之瞳时，你就知道了。”
门外，黏液怪撞上了铁门，轰鸣声震耳欲聋。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