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影觉醒

雪霁跪在皇室宗庙的冷硬地板上，额头抵着大理石地面。香炉中升起的烟雾盘旋在殿顶横梁之间，模糊了历代天斗皇帝的画像。

“六皇子雪霁，年满十三，恭请先祖庇佑，觉醒武魂。“

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宗庙内回荡。雪霁能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正灼烧着他的后背——雪夜大帝端坐在主位，雪清河站在左侧，右侧是三皇子雪海和四皇子雪崩。

“上前来。“大祭司命令道。

雪霁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祭坛。过去三个月里，他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研读宁风致赠送的《魂力导论》和练习基础魂力运转。那些慢性毒药虽然被他及时发现，但还是对他的体质造成了一定影响。

祭坛上摆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大祭司枯瘦如柴的手示意雪霁将右手放在上面。

“闭眼，感受你血脉中的力量。“

雪霁照做。当他的手掌接触水晶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手臂窜入体内，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引导那股能量流向丹田。

一秒，两秒，三秒...

水晶毫无反应。

大祭司皱眉，加大了魂力输出。雪霁感觉那股能量变得更加狂暴，像无数细针在体内穿刺。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下，但他依然保持着面部平静。

“奇怪...“大祭司喃喃自语，“皇室血脉怎么会...“

就在这时，雪霁忽然感到锁骨处的月牙疤痕一阵灼热。一股陌生的力量从那里爆发，瞬间席卷全身。祭坛上的水晶剧烈震动，然后——

咔嚓！

水晶表面出现一道裂纹，紧接着彻底爆裂开来。碎片四溅，大祭司惊呼后退，而雪霁的身体被一团漆黑如墨的能量包裹。

宗庙内的烛火同时熄灭，唯有雪夜大帝座旁的魂导灯还亮着，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壁上。诡异的是，雪霁的影子却消失了。

“这是...什么武魂？“雪海惊讶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雪霁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层流动的阴影包裹。他心念一动，那阴影便如臂使指般变换形状，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变成盾牌。

更奇妙的是，他能感知到宗庙内每一个人的影子，仿佛那是他身体的延伸。只需一个念头，雪清河脚下的影子便微微颤动，引得这位“大皇子“猛地低头查看。

“暗影系武魂。“雪夜大帝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讶异，“皇室百年未见了。“

雪霁收回魂力，阴影如潮水般退去，宗庙内的烛火也重新燃起。他单膝跪地：“儿臣惶恐，损毁了觉醒水晶。“

雪夜摆摆手：“无妨。大祭司，测一下他的魂力等级。“

大祭司取来另一块较小的水晶。这次雪霁只是轻轻触碰，水晶便绽放出耀眼的蓝光。

“先天魂力...八级！“大祭司惊呼。

雪霁垂眸掩饰眼中的惊讶。按照原著设定，先天魂力八级意味着有成为魂斗罗的潜力。考虑到他之前中的慢性毒药，如果没有那些干扰，或许能达到九级甚至十级？

“不错。“雪夜大帝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雪霁，从今日起，你可随其他皇子一同修炼。“

“谢父皇。“雪霁恭敬行礼，眼角余光却瞥见雪清河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离开宗庙时，戈恩在长廊拐角处“偶然“经过，将一个纸条塞入雪霁手中。回到寝宫后，雪霁才展开查看：

“明日寅时，御书房议事。边境急报。“

雪霁烧掉纸条，若有所思。边境急报？看来他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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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雪霁换上正式的皇子朝服，提前半刻钟到达御书房。侍卫通报后，他低着头走进房间，发现除了雪夜大帝和几位重臣外，雪清河、雪海也在场。

“儿臣参见父皇。“

雪夜大帝示意他起身，然后对一旁的军务大臣道：“继续说。“

“星罗帝国白虎军团昨日越过黑山峡谷，袭击我边境三座哨所。虽已被击退，但对方扬言要报复上次的'血狼事件'。“

雪霁知道“血狼事件“——三个月前一队星罗商人在天斗境内遭遇狼盗袭击，全队覆没。星罗方面咬定是天斗军方伪装作案。

“陛下，臣请求增派两个魂师团前往边境。“戈龙元帅沉声道，“星罗此番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雪夜大帝看向雪清河：“太子以为如何？“

雪清河微微躬身：“儿臣赞同元帅意见。此外，可派一名皇室成员前往督军，以示重视。“

雪霁心中冷笑。雪清河这是要借机把潜在竞争者调离权力中心。按照惯例，这种任务通常会落在三皇子雪海头上。

“雪海，你...“

雪夜大帝话音未落，雪霁突然上前一步：“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书房内顿时一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几乎从不发言的六皇子。

“说。“雪夜大帝眯起眼睛。

雪霁深吸一口气：“儿臣认为，增兵边境固然必要，但武力威慑只能治标。星罗商人遇害一事确有蹊跷，若两国因此陷入战火，恐怕正中真正凶手下怀。“

“哦？“雪夜大帝来了兴趣，“那你觉得该如何？“

“以商止战。“雪霁清晰地说出这四个字，“在黑山峡谷建立自由贸易区，允许两国商队在此交易，由双方共同管理。如此既能平息商人怨气，又可增进交流，减少误会。“

书房内鸦雀无声。戈龙元帅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军务大臣则一脸怀疑。

“荒谬！“财务大臣忍不住反驳，“与星罗蛮子做生意？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雪霁不慌不忙：“正因为星罗资源匮乏，才更珍惜贸易机会。我们可用粮食换取他们的矿产，各取所需。若星罗再犯边境，首先受损的将是他们自己的商人。“

雪清河突然轻笑一声：“六弟高见。父皇，儿臣觉得此计可行。不如就由六弟负责初期筹备？年轻人多历练也是好事。“

雪霁心中一凛。雪清河这是要把他支到边境去，远离皇权中心。但正合他意——在皇城处处受制，不如出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雪夜大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雪霁，朕命你三日后启程前往黑山峡谷，全权负责贸易区筹建事宜。戈龙，派一队精锐护送。“

“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后，雪霁故意放慢脚步。果然，雪海很快追了上来。

“六弟今日表现令人刮目相看。“雪海笑容温和，但眼神探究，“不过边境凶险，你要多加小心。“

“谢三哥关心。“雪霁低声道，“雪霁只是觉得，与其坐等战争，不如主动寻找和平之道。“

雪海拍拍他的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信。“

回到寝宫，雪霁立刻开始准备行装。他取出一张隐藏在地板下的名单——这是戈恩这三个月来为他搜集的情报，记录了二十七名离奇死亡的皇室侍从。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曾在他母亲云妃宫中当过差。

“殿下，雷天求见。“侍卫在门外通报。

“进来。“

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步走入，单膝跪地。雷天是戈龙元帅派来的护卫队长，武魂是罕见的“雷鹰“，四十三级强攻系战魂宗。

“殿下，队伍已准备妥当。共二十人，最低魂力三十五级。“

雪霁点头：“雷队长请起。此行凶险，我有几点要求。“

雷天起身，惊讶地发现这位年仅十三岁的皇子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第一，路线保密，连戈龙元帅也不得告知；第二，所有人准备两套装备，一套皇室制式，一套佣兵装扮；第三...“雪霁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在抵达黑山峡谷前，我们先去这个地方。“

雷天看向地图，眉头紧锁：“落日森林？那里魂兽众多...“

“正是要借道魂兽区。“雪霁轻声道，“如果有人不想我到边境，皇道官路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三日后，一支不起眼的商队悄然离开天斗城。队伍中，一个戴着斗篷的少年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皇城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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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落日森林外围。

“敌袭！东北方向！“

雷天的吼声划破夜空。雪霁瞬间从浅眠中惊醒，只见十几支火箭已呼啸着射向营地。他本能地抬手，一道阴影屏障在面前形成，将三支直奔面门的火箭吞噬。

“保护殿下！“雷天武魂附体，背后展开一对雷光闪烁的鹰翼，瞬间升空。

营地顿时大乱。护卫们迅速结阵，但袭击者显然早有准备。二十多名黑衣人从林中涌出，最低都是魂尊级别，为首的更是一名魂王。

雪霁冷静观察战局，发现这些“盗匪“行动整齐划一，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更可疑的是，他们使用的都是制式军械，只是刻意做旧了而已。

“雷队长，东南角！“雪霁突然高喊。

雷天闻声而动，一道雷霆劈向东南方的灌木丛。惨叫声中，三名潜伏的弓手被电成焦炭。

黑衣人首领见状，直接朝雪霁扑来：“小皇子，受死吧！“

雪霁不躲不闪，在对方距离自己仅三米时，突然发动武魂。黑衣首领的影子骤然活了过来，像绳索般缠住他的双腿。与此同时，雪霁手中阴影凝结成一柄漆黑长剑，直刺对方咽喉。

黑衣首领毕竟是魂王，瞬间挣脱阴影束缚，侧身避过要害。但雪霁这一剑本就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雷天从空中俯冲而下的雷霆一击。

轰！

雷鹰第四魂技“天雷破“正中黑衣首领后背，将其轰入地下。其余黑衣人见首领陨落，顿时阵脚大乱。

“留活口！“雪霁喝道。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护卫队三人轻伤，全歼敌方二十六人，生擒两人。雪霁走到被俘的黑衣人面前，亲手摘掉他们的面罩。

“星罗军人？“雷天看到对方领口的内衬纹样，大吃一惊。

雪霁却摇头，伸手在俘虏耳后一摸，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伪装：“天斗人，而且是皇城口音。“

他起身走向黑衣首领的尸体，仔细搜查后，在腰带夹层中找到一枚徽章——上面刻着一朵金色菊花。

“菊斗罗月关的人...“雪霁瞳孔微缩。看来雪清河与武魂殿的合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入。

“殿下，我们现在...“雷天欲言又止。

雪霁望向黑山峡谷方向：“继续前进。不过要先给皇兄送份'礼物'。“

他从尸体上收集了几件最具代表性的证物，交给一名护卫：“连夜送回天斗城，亲手交给戈龙元帅。记住，避开所有官方驿站。“

三日后，队伍终于抵达黑山峡谷。这里地势险要，两座军事堡垒隔峡谷相望，气氛剑拔弩张。

雪霁没有直接前往天斗军营，而是先来到峡谷外的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像样的酒馆，推门进去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这群陌生人身上。

“几位是...“老板警惕地问。

雪霁微笑：“商人，想谈笔生意。“

他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几杯麦酒。不多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主动凑了过来。

“这位小少爷面生啊，第一次来黑山镇？在下马修诺，本地武魂分殿执事。“

雪霁示意他坐下：“云辰，家父做矿石生意。“

马修诺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雪霁的双手上停留了片刻——那绝不是商人之子的手。

正当两人交谈时，酒馆门再次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径直跑到马修诺身边：

“马修诺叔叔！那群混蛋士兵又把我们商队的货扣了！说是什么违禁品...“

少女突然住口，警惕地看向雪霁一行人。

马修诺苦笑：“这位是白沉香，白老板的千金。沉香，这位是云辰公子。“

白沉香——雪霁心中一动。这不是敏之一族族长的孙女吗？原作中后来加入史莱克学院的那个女孩。

“云公子？“白沉香上下打量雪霁，突然压低声音，“我看是雪公子才对吧？天斗皇室的徽章纹样可没那么容易伪装。“

雪霁挑眉。这丫头眼力不错。

“白小姐好眼力。“他坦然承认，“不过在这里，我还是云辰比较安全，不是吗？“

白沉香和马修诺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少女伸出手：“那么云公子，有兴趣帮我们解决一个'小麻烦'吗？“

雪霁握住她的手，嘴角微扬：“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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