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威小试
在冰窟深处，我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彻底巩固了金丹初期的修为。混沌原魔晶的本源力量远超我想象，它不仅将我的魔气淬炼得更加精纯，甚至隐隐改造了我的魔体，让我对外界的寒冷和各种能量侵蚀的抵抗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今，我抬手间便可凝聚出一道足以焚山煮海的魔炎，举足间便可踏碎坚石，肉身强度堪比寻常金丹中期妖兽。
我收起混沌原魔晶，它已经缩小到了拳头大小，但其内蕴含的魔源依然磅礴，是我未来继续提升修为的重要依仗。我起身，感受着周身汹涌澎湃的力量，心绪却异常平静。冰原上的战斗和突破，让我对“天命反派”的身份有了更深的认知。这不是诅咒，而是另一种“机缘”，一种让我以最快速度凌驾于众生的“机缘”。
我决定离开北域。这片贫瘠的冰原，已经无法满足我继续变强的需求。我需要前往更广阔的世界，获取更多的资源，也需要面对更强大的“天命之子”和更多的“正道”伪君子。
我的目标是凡人王朝。修真界虽然强者林立，但凡人王朝却是修真资源的根基。无数修真宗门都依附于凡人王朝而存在，从中汲取凡人信仰之力、天赋弟子、世俗财富，乃至一些修真界稀缺的世俗矿脉。在那里，我可以迅速建立自己的势力，招募那些被世俗排斥、却有独特天赋之人，组建一支只忠于我的“魔军”。
风雪中的城镇
我辨别了一下方向，径直朝着北方飞去。金丹期修士御空飞行，速度奇快。仅仅数日，我便飞出了冰原的范围，来到了广袤无垠的凡人国度。
眼前的景象让我微微诧异。与冰原的死寂不同，这里虽然依旧寒冷，但却能看到零星的村落和城镇。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生机勃勃。我甚至闻到了烤肉和烈酒的香气，那是凡人世界特有的市井气息。
我收敛了周身的魔气，压制了修为波动。如今的我，即便不刻意收敛，也只是看起来像个气质清冷，双眸深邃的少年。
我降落在一片密林边缘，换上了从血煞宗修士储物戒中找到的普通衣衫，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流浪的凡人少年。我决定先进入最近的城镇，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我很快便看到了一座被木质围墙环绕的城镇。城镇的牌匾上写着“风雪镇”三个大字。
镇子里人来人往，凡人们穿着厚重的兽皮衣，在街道上叫卖着货物。我看着他们的面孔，有喜悦，有哀愁，有麻木，有希望。这与修真界的尔虞我诈、弱肉强食截然不同，却又隐隐透着另一种脆弱的秩序。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酒馆，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店小二是个机灵的少年，很快便送上了热腾腾的烤肉和一壶烈酒。我没有急着动筷，而是静静地听着酒馆里的凡人们谈论着家长里短、市井传闻。
“听说了吗？最近镇子西边的黑风山，妖兽又开始不安分了！”一个粗犷的汉子灌下一口酒，瓮声瓮气地说道。
“唉，可不是嘛！上个月老王家的三小子就是被妖兽叼走了，连尸骨都没找着！”另一个妇人抹着眼泪，声音凄楚。
“那帮高高在上的仙师们呢？不是说会庇护我们凡人吗？”有人不忿地嘀咕。
“嘘！莫要胡说！仙师们哪有空管我们这些凡人的死活？他们只管自己的修炼和那些宗门大事！”有人立刻制止道。
我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些所谓的“仙师”，嘴上说着庇护众生，实际上却只顾自己的利益。凡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蝼蚁，甚至只是提供资源的工具。这与那些被“天道”摆布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魔威初试：黑风山妖祸
就在这时，酒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报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
“妖兽！妖兽进城了！”
酒馆内的凡人们瞬间炸开了锅，惊恐地四散奔逃。我微微皱眉，看来这黑风山的妖兽，比他们说的还要嚣张。
我走出酒馆，只见街道上，几头浑身毛发漆黑、体型庞大的黑风狼正肆虐着。它们獠牙森森，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对着凡人进行无情地杀戮。它们的实力相当于炼气期修士，对凡人而言，却是无法抵挡的灾难。
“畜生！滚开！”
就在黑风狼即将扑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那是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年轻修士，手持一柄长剑，剑光闪烁间，便将一头黑风狼斩成两截。
“是李师兄！太好了，仙师来了！”凡人们发出欢呼，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李师兄约莫筑基初期修为，实力不弱。他傲然挺立，扫视着剩余的几头黑风狼，眼中带着一丝不屑：“区区几头畜生，也敢在我玄阳宗庇护的凡人城镇撒野？！”
他手中长剑一抖，剑气如虹，再次斩杀一头黑风狼。然而，就在他斩杀第二头黑风狼时，街道尽头，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嗷呜——！”
一头体型比寻常黑风狼大了一倍有余的黑风狼王，浑身煞气缠绕，眼中带着一丝灵智，猛地冲了过来。它的实力达到了筑基中期，比那李师兄还要强上一筹。
黑风狼王一出现，空气中的煞气陡然加重。它咆哮一声，身后剩余的几头黑风狼仿佛得到了命令，瞬间散开，从不同方向扑向那李师兄。
李师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会有狼王出现。他仓促应战，虽然勉强抵挡住了狼王的攻击，但面对数头黑风狼的围攻，很快就捉襟见肘，身上挂了几道血痕。
“该死！这狼王怎么会变得如此强大？！”李师兄心中暗骂，他知道自己不是狼王的对手，但又不能退。如果他就这么逃了，玄阳宗的脸面何存？
他咬牙祭出一张符箓，符箓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火墙，暂时逼退了黑风狼。
“镇长！快去宗门求援！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李师师兄对着远处惊魂未定的镇长喊道。
镇长连滚带爬地跑向城镇的另一边，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黑风狼王发出不屑的咆哮，它再度扑向李师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震耳欲聋的风啸声，将空气都撕裂开来。李师兄勉强抵挡，但防御却不断被撕开。他看着那些惊恐的凡人，看着那些惨死的尸体，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黑风狼王准备发出致命一击时，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它的身后。
那身影的速度快到极致，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黑风狼王根本没有察觉。
我伸出右手，掌心魔气凝聚，没有丝毫花哨，直接按在了黑风狼王的背部。
“吼？！”黑风狼王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吼，它感觉背后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它的生命力，它的妖丹，正在被疯狂地抽离！
下一刻，黑风狼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它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血。仅仅一个呼吸间，这头威风凛凛的筑基中期狼王，便化作了一具枯槁的尸体，轰然倒地。
整个街道，瞬间陷入了死寂。
那些残余的黑风狼如同受到了惊吓，它们惊恐地看着倒地的狼王，又看向我，眼中露出了一种极致的恐惧。它们发出哀嚎，掉头便跑，片刻不敢停留。
李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之前还在绝望中挣扎，结果一转眼，那让他束手无策的狼王，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死得如此诡异，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
他颤抖着转过头，看向那道站在狼王尸体旁的漆黑身影。
我。
我没有去看他，只是平静地收回手。体内的魔气在吞噬了黑风狼王的力量后，变得更加精纯，甚至隐隐向金丹中期迈进了一步。这种力量不断提升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愉悦。
我看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凡人，他们的眼中，从最初的恐惧，慢慢变成了一种呆滞，一种困惑，最终，竟然变成了一种……敬畏？
他们看到了我吸噬狼王的过程，那诡异而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本能地感到害怕。但同时，我也救了他们，解决了他们的危机。
“你……你是什么人？！”李师兄终于回过神来，他警惕地看着我，手中的长剑紧握。他能感觉到我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魔气，那不是寻常魔修能拥有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上位者俯瞰蝼蚁般的漠然，让李师兄心头一颤，仿佛被某种洪荒猛兽盯上一般。
我没有停留，转身便朝着城镇深处走去。留下身后呆若木鸡的李师兄，以及那些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的凡人。
我没有兴趣成为他们的救世主，也没有兴趣接受他们的感激。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得到了我想要的力量。这就是我的道。
凡人世界，果然是一个不错的起点。这里有充足的“养料”，也有更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我，夜无渊，将在这里，建立我的第一个据点，为我未来的“反派”征途，奠定基石。
现在，夜无渊已经成功进入凡人城镇，并展现了强大的实力，获得了“敬畏”而非纯粹的“憎恶”。我没有理会李师兄和那些凡人惊恐与敬畏交织的目光，径直穿过风雪镇的街道。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城镇中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压抑与恐慌。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是在寻找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镇子中心一处占地不小的宅邸上。这宅邸雕梁画栋，气派不凡，显然是镇中首富或者某个权贵之家。我感知到里面灵气稀薄，却隐隐有凡人贵族特有的奢靡气息，这对我而言，正是最好的落脚点。
我没有敲门，只是随手一拂，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便无声无息地向内打开，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守门的护卫根本没有察觉，依旧在寒风中打着瞌睡。
我缓步走进宅邸，穿过前院，直接来到主厅。厅内灯火通明，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正搂着几名娇艳侍女，大口饮酒，丝毫没有受到外面妖兽入侵的影响。他衣着华贵，脸上写满了骄奢淫逸，显然就是这宅邸的主人。
“谁？！”我的突然出现惊动了他，中年男子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酒水溅了一身。他看到我只是一个衣着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带着一丝轻蔑。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闯入本老爷的府邸！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中年男子怒吼一声。
几名身形健硕的护卫从暗处冲出，他们都是凡人武者，虽然体格强壮，但于我而言，连蝼蚁都算不上。他们手持刀剑，凶神恶煞地扑向我。
我没有动手，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动一下。我只是轻轻地抬起右手，然后，并指如剑，朝着前方虚空，随意地一划。
“嗤——”
一声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仿佛有无形的锋刃划过了空间。
下一刻，那些扑向我的护卫，动作骤然凝滞。他们的身形僵硬在半空中，然后，所有人的脖颈处，齐齐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线。
血线最初极淡，微不可察，但紧接着，便迅速扩大，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他们的头颅带着惊恐而茫然的神情，缓缓地从脖颈上滑落，伴随着大股的血浆，轰然坠地。
无头尸体倒下，溅起一片血污。整个大厅，瞬间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
中年男子彻底傻眼了。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护卫，看着那诡异而整齐的切口，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他的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脸色比那些尸体还要苍白。
他刚才甚至没有看到我是如何出手的，他只看到我随意地一划……仅仅是随意一划，便让几个凡人武者身首异处！这哪里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这根本就是……神仙手段！
“仙……仙师饶命！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中年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肥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额头死死地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他身旁的侍女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地，一动不敢动。
我收回了手，平静地走向主座。我没有看那中年男子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气。我只是随意地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主座上的美酒和食物瞬间吸走，化作灰烬。然后，我施展《万灵噬元诀》中的清洁术，将主座上的灰尘和血迹清除干净。
我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目光漠然地扫视着大厅。
那中年男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伏在地上，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从今天起，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年男子头也不敢抬，只是颤抖着说道：“是是是……这里，这里都是仙师的！小人……小人这就滚！”
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大厅。
“等等。”我冷冷开口。
中年男子身体一僵，吓得直接尿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小人……小人秦天放……”他颤抖着回答。
“秦天放。从今以后，你便是这宅邸的管家。”我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管理好这里的一切，我需要一个安静，且有秩序的地方。”
秦天放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并没有杀他的意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是！是是是！小人秦天放，必将仙师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仙师有何吩咐，尽管吩咐！”他赶紧连连磕头，态度恭敬到了极致。
“很好。”我没有再多说，只是端起一杯茶，轻轻呷了一口。
秦天放见我不再说话，连忙吩垢那些吓傻了的侍女们，让她们赶紧处理尸体，打扫大厅，并准备好各种美味佳肴。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最卑微的仆人，大气也不敢出。
暗流涌动：潜伏与谋划
夜色渐深，我将秦天放叫到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我坐在主位，秦天放则弓着身子，恭敬地站在一旁。
“说说这方圆百里，乃至整个大炎王朝的情况。”我平静地问道。
秦天放不敢怠慢，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将他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从他口中，我得知大炎王朝是一个凡人国度，幅员辽阔，下辖无数郡县。王朝之上，有玄阳宗、碧水宗等几个修真宗门，掌控着凡人世界的资源和命脉。这些宗门定期从凡人中挑选拥有灵根的弟子，充实门派。他们高高在上，视凡人为蝼蚁，却又享受着凡人世界的供奉。
“玄阳宗掌管着风雪镇一带，所以镇子里的妖兽才偶尔会被清理。”秦天放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位李师兄，便是玄阳宗的外门弟子，负责此处的一些事务。”
我微微点头，玄阳宗……看来以后还会和萧逸有交集。
“除了修真宗门，大炎王朝内，是否有独立的世家或者势力？”我问道。
秦天放思考了一下，说道：“回禀仙师，除了皇室，便是那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了。他们虽然没有修真宗门那么强大，但在凡人世界也举足轻重。比如京城的叶家，世代与皇室交好，掌控着大炎王朝近半的矿脉和商道。”
叶家……我心中记下这个名字。掌控资源和商道，意味着庞大的财富和影响力，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在凡人王朝中，如何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我问。
秦天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以为我只是想建立世俗势力。
“仙师若想建立势力，可从几方面入手。一是招募凡人武者，训练精锐军队；二是掌控商道，积累财富；三是渗透官场，获取权势。凡人世界，金钱、权势、军队，缺一不可。”秦天放恭敬地说道。
“这些，都需要时间。”我淡淡开口。我需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掌控庞大的资源，而不是一点点地积累。
我看向秦天放，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魔光：“你对这大炎王朝的世家门阀，可有了解？”
秦天放心中一凛，他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视线。他知道，这位仙师的胃口，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回禀仙师，京城叶家，乃大炎王朝首富，家主叶鸿天，膝下有一女，名唤叶红尘，姿容绝世，乃大炎王朝第一美人。她自幼聪慧过人，在商道上展现出非凡天赋，甚至连玄阳宗都有意招揽她为弟子……”
叶红尘……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京城，叶家，王朝首富。这些关键词，让我对未来的行动，有了一个初步的规划。
我需要财富，需要人手，需要一个稳固的根基。而这些，都可以从这些世俗势力中获取。
至于手段……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很好。”我点了点头，“从明日起，你便开始为我打探这些世家的情况，尤其是那些与修真宗门有牵扯的家族。越详细越好。”
“是！小人遵命！”秦天放连忙应道。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秦天放如蒙大赦，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夜色深沉，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窗外风雪依旧，但我的心却如同这凡人王朝一般，暗流涌动。
京城，叶家，叶红尘……
我知道，我的“反派”征途，已经在这凡尘俗世中，正式拉开了序幕。而我，夜无渊，不会再被动地等待“天命”的安排。我将主动出击，掠夺一切，颠覆一切。
现在，夜无渊已经进入凡人城镇，展现了实力，并开始了解世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