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红女星是花瓶》04

第四章：顶流的死亡凝视

保姆车的皮革座椅还带着阳光的余温，林悦盯着手机里系统的倒计时——距离苏然上车还有七分二十四秒。她咬着唇，指尖摩挲着夏瑶送的润喉糖包装纸，上面的小熊笑脸被她捏得发皱。

【宿主请注意！今日必须完成“破坏男女主信任”任务，否则将触发三级电击！】

“三级电击？”她对着空气冷笑，“是想把我电成烤乳猪吗？”

系统不再回应，只有车载电台循环播放着苏然的《暗涌》。林悦闭上眼睛，想起昨天泳池里那个吻，他掌心的温度，和水中倒映的夕阳。指尖不自觉地抚过上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叮——”车门打开的声音打断思绪，苏然带着一身雪松香水味坐下，黑色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的痣。林悦感觉喉咙发紧，想起系统的任务，猛地将润喉糖塞进嘴里，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却怎么也盖不住心底的苦涩。

“林小姐今天很安静。”苏然侧头看她，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润喉糖包装纸，“是喉咙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她立刻板起脸，故意将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倒是苏老师，最近和夏瑶走得很近啊？”

苏然挑眉：“林小姐在吃醋？”

“开什么玩笑！”林悦猛地转身，卷发扫过他下巴，“我只是觉得，影帝要是被十八线小明星缠上，传出去不好听。”

“哦？”苏然身体前倾，指尖撑在她身后的座椅上，形成半包围的姿势，“林小姐似乎很了解她？”

林悦感觉心跳加速，他的脸近在咫尺，能看清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系统在脑海里疯狂尖叫：【快说夏瑶的坏话！快说！】她咬咬牙，想起营销号发来的“夏瑶陪酒”假视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当然了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昨晚，我亲眼看见她进了导演的房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苏然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像突然结冰的湖面，而她的心脏，正在冰面下疯狂挣扎。

“所以呢？”他的声音低得可怕，“林小姐想告诉我什么？”

林悦看着他袖口露出的腕表，突然想起夏瑶昨天帮她捡口红时，指尖的创可贴。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进度+30%！】可她看着苏然眼中的失望，却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压着块大石头。

“我......”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车颠簸而踉跄，苏然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得让他瞳孔微缩。

“林悦，”他轻声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她抬头，撞上他深潭般的目光。那里有探究，有期待，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系统在脑海里倒计时：【距离电击还有60秒！】她咬咬牙，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是夏瑶发来的消息：“悦悦姐，今天的云很像棉花糖，给你拍了照片~”

附带的图片里，蓝天下飘着一朵蓬松的云，像极了她昨天吃的草莓大福。林悦感觉喉咙发紧，突然想起夏瑶说过，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糕点师。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骗你的，夏瑶没有......”

“我知道。”苏然打断她，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尖，“昨晚导演在和我开会，全程有监控。”

林悦瞪大双眼：“那你......”

“我想看看，”他嘴角微微上扬，“你什么时候愿意对我说真话。”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刺耳的警报：【宿主严重偏离任务！电击惩罚启动！】

林悦感觉浑身发麻，像有无数蚂蚁在爬。苏然立刻察觉不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她咬牙坚持，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滴在锁骨下方的蝴蝶骨上。苏然眼神一暗，突然伸手替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白皙的肌肤。

“这样会舒服点。”他轻声说，喉结滚动。

林悦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系统的电击和苏然的触碰同时袭来，让她分不清是疼还是麻。终于，警报声停止，她瘫在座椅上，大口喘气。

“林悦，”苏然递来一瓶冰水，“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她抬头看他，“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苏然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真实的人。”

林悦感觉心脏漏跳半拍，他的眼神太过温柔，让她不敢直视。车在这时停下，助理小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悦悦姐，到片场了。”

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腿软再次跌进苏然怀里。他伸手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说：“小心点。”

林悦感觉脸颊发烫，推开他时，看见夏瑶正站在片场门口，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女孩看见他们一起下车，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苏然哥！悦悦姐！”她跑过来，向日葵的花粉沾在她裙摆上，“给你们带了冰粉！”

林悦看着她递来的塑料碗，红小豆和花生碎铺在冰粉上，像幅彩色的画。系统提示音响起：【女主好感度+20！任务进度倒扣15%！】她咬咬牙，接过碗，却在触到夏瑶指尖时，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车里说的谎。

“夏瑶，”她轻声说，“对不起......”

“悦悦姐说什么呢！”夏瑶笑着摇头，“冰粉要快点吃，不然化了就不好吃了。”

林悦低头看着碗里的冰粉，突然感觉眼眶发酸。她大口吃着，冰凉的甜味蔓延到心底，却在看见苏然盯着自己的眼神时，差点呛到。

“慢点吃，”他递来纸巾，“没人和你抢。”

夏瑶看着他们互动，嘴角微微上扬，突然指着远处的乌云：“要下雨了呢，悦悦姐的卷发会变直的！”

林悦抬头，看见天边乌云密布，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雨天刁难”剧情。她攥紧冰粉碗，指甲掐进塑料边缘，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雨天场景，触发特殊任务：让夏瑶在雨中罚站一小时！】

“夏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去把那边的道具搬过来，没搬完不准吃饭！”

夏瑶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堆成小山的纸箱：“可是悦悦姐，那些箱子里都是易碎品......”

“我让你搬就搬！”林悦厉声打断，却在看见夏瑶眼中的受伤时，心脏猛地抽痛，“要是搬坏了，你就等着赔吧！”

苏然皱眉：“林悦，差不多行了......”

“关你什么事！”她转身面对他，却在这时，一滴雨点砸在她脸上，“下雨了，还不快去！”

夏瑶咬了咬唇，转身走向纸箱堆。林悦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想起自己刚才在车里被苏然抱住的温度，突然感觉浑身发冷。雨点越来越大，夏瑶搬起纸箱时，裙摆被雨水浸透，贴在腿上。

“夏瑶！”她终于忍不住大喊，“算了，别搬了......”

话未说完，夏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泥水里，纸箱里的玻璃道具散落一地，划伤了她的手臂。

“夏瑶！”林悦和苏然同时冲过去。夏瑶坐在泥水里，看着手臂上的血，突然笑了：“悦悦姐，我没事......”

“没事个头！”林悦厉声说，扯下自己的丝巾按在她伤口上，“谁让你搬的？你是傻子吗？”

夏瑶愣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说：“因为是悦悦姐让我做的......”

林悦感觉心脏被攥紧，她猛地抬头，对上苏然复杂的眼神。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宿主严重破坏任务！电击惩罚升级为五级！】

“够了！”她对着空气怒吼，“我受够了！”

苏然和夏瑶同时看向她，林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掩饰：“我是说......受够这鬼天气了！”

夏瑶突然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雨水：“悦悦姐，你的睫毛膏又花了，像小蝴蝶一样。”

林悦看着她手臂上的血，突然想起小时候妹妹摔破膝盖时，自己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地包扎。她猛地抱住夏瑶，将脸埋在她肩上：“对不起......对不起......”

夏瑶愣住，随即轻轻抱住她，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悦悦姐，我不疼。”

苏然看着她们拥抱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林悦头上：“先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林悦抬头，看见他眼中的温柔，突然感觉一阵委屈。她站起身，高跟鞋陷在泥里，苏然伸手扶住她，这次没有松开。

“林悦，”他轻声说，“其实你......”

“别说了！”她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个坏人，对吧？”

苏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伸手替她捋顺卷发：“不，你是个......让人想保护的笨蛋。”

林悦感觉脸颊发烫，却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触发隐藏任务“良心未泯”，奖励草莓蛋糕三份！】

她一愣，抬头看着苏然和夏瑶，突然笑了。原来，就算当反派，偶尔做个好人，也会有奖励。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下次电击前，能不能先给我块蛋糕？”

【宿主的要求......系统会考虑。】

林悦看着夏瑶手臂上的绷带，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草莓发圈。她掏出来，轻轻戴在夏瑶手腕上：“这个......送你了。”

夏瑶眼睛一亮：“草莓味的！悦悦姐真好！”

林悦别过脸，耳尖通红：“谁、谁对你好了......只是看你太可怜......”

苏然看着她们互动，突然轻笑出声。林悦瞪他：“笑什么？”

“没什么，”他轻声说，“只是觉得，今天的雨，下得很及时。”

林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挂着一道彩虹，像夏瑶送的草莓发圈一样鲜艳。她突然想起夏瑶拍的云的照片，原来有些美好，即使在雨天，也依然存在。

“走吧，”苏然说，“带你去吃草莓蛋糕。”

林悦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看着她嘴角的冰粉残渣，轻笑，“有人脸上写着‘想吃草莓’四个字。”

夏瑶笑着挽住她的手臂：“走吧悦悦姐，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甜品店！”

林悦看着她们，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也许，当一个矛盾的反派，也没那么糟。至少，她找到了想保护的人，和愿意包容她的人。

系统提示音响起：【今日任务进度45%，隐藏任务进度30%。】

林悦看着天边的彩虹，轻轻哼起苏然的《暗涌》。也许，有些暗涌，不是坏事。比如，她心底渐渐升起的温暖，和苏然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温柔。

“系统，”她在心里说，“下一次任务，我想试试......做个稍微好一点的反派。”

【宿主请随意，系统负责记录。】

林悦笑了，任由夏瑶牵着她走向甜品店，苏然跟在身后，替她挡住路上的积水。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她卷发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原来，黑红体质的自我修养，不是一味地坏，而是在黑暗中，依然保留一丝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