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章 失控
卧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季宴卿正在浴室里洗澡,衣服被随意扔到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姜梨包着干发帽,穿着一身睡衣来到客厅。
先是把男人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又准备了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有点烫,但正好趁着男人洗澡的时间晾一会,等他出来喝时水温就刚刚好了。
做完这一切,姜梨就去电视机旁的储物柜里翻找医药箱。
季宴卿脸上的印记虽说消下去不少,但仔细看还是有红肿的痕迹,明天他还要去公司开会,下午又要去片场见导演,总不能让他顶着半边红肿,受众人议论纷纷吧。
有保姆阿姨在,姜梨又很少回家,东西具体都放在哪儿她也不是很熟悉,找了半天才找到备用药箱,刚找到正好季宴卿也洗完了。
浴室里流水声止住,姜梨抬头朝着卧室的方向探了一眼,拔高声音叮嘱了句:“睡衣我给你拿出来放到床上了,都是干净的你直接穿就行。”
男人没应她,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姜梨知道他在换衣服。
因为出差,季宴卿其实很久没在她这儿留宿了,再加上她团播工作需要,又买了一堆衣服回来,衣帽间顿时被堆的满满当当的,姜梨索性都将他的衣服尽数收起来,统一扔到了次卧。
后来两个保姆阿姨可能觉得太邋遢,又叠好放进了次卧柜子里,姜梨都没管过,今天乍一翻找,她就单单找睡衣就找了半天。
期间季宴卿一直静静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句话也没过问。
但姜梨知道,他心底肯定压着怒气,只是没发作而已。
也是,自己出差一段时间,等回来他的衣服就被打包搁置,她这个女主人连具体放哪儿了都记不清楚,摆明了对他不在意,态度敷衍到这份儿上,姜梨觉得季宴卿没冲她发火,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最后,男人没再等她,起身去洗澡了,他怕自己再多等会,真忍不住要发作了!
姜梨快急哭了,额头上都开始冒汗,终于在柜子里找出来一件黑色睡袍,但叠放时间太久,睡袍都起了褶,皱皱巴巴一团,十分丑陋。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姜梨拿着睡袍趁着他洗澡的功夫随手放到了卧室床上,确保他洗完能第一时间换上。
推门声传来,姜梨停下手上挤着药膏的动作,抬头顺着声音看去,见季宴卿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朝她走了过来,身上的水蒸气还没完全消散,浑身雾蒙蒙的,湿发还在滴着水,男人单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随着他的动作,碎发更加凌乱。
宽肩窄腰,薄肌在黑色睡袍下若隐若现,长腿笔直修长,他睡袍只在腰间胡乱系了一道,胸膛腰腹间的肌肉线条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一览无余。
姜梨很喜欢季宴卿的身材,浑身肌肉紧绷有致却不显油腻,线条流畅无比,清清爽爽颇具少年感。
她眼神一路向上,最后盯住他的脸,视线在男人脸上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他眼尾上,热气熏蒸下,男人眼角处的那颗泪痣更加鲜明,隐约泛起红光。
真的……很像!
姜梨指尖紧紧绷起,药膏的铁皮扎进肉里。
疼痛感传来,刺激着她的大脑皮层,浑身的感官都被激起,她肩膀忍不住颤了颤,这才回过神来。
“先坐吧。”
“什么?!”季宴卿怀疑自己幻听了,震惊的大小眼都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拢紧了睡袍,“你也太急了吧。”
姜梨被口水猛地呛了下,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管茶几上那杯蜂蜜水是她给季宴卿准备的,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半杯,嗓子这才算舒服了些。
她大口喘着,胸腔跟着大幅度起伏,樱唇抿了抿,颇有些无语的睨了男人一眼,半蹲半坐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的羊毛地毯上,伸手大力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嗔怪道:“我是让你坐下。”
“哦……”
季宴卿双眸沉了沉,神色有点不自然,摸了摸鼻尖,闲适懒散地坐了过去。
“还疼吗?”
姜梨熟练的拿出棉棒,蹑手蹑脚地给他上药。
女人眉头紧锁,鼻尖微红,眼底的心疼之色满溢。
季宴卿眼睑轻轻颤了颤,喉结滚了滚,心头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随着他浑身的血液不断翻滚着,连同心脏都跟着狠狠震颤了下。
药膏触到肌肤,又凉又痒,可季宴卿却觉得心间在隐隐发烫,灼得他嗓子都干涩发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指尖动了动,伸手将女人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不疾不徐,温柔似水。
“疼……”
静默了许久,男人突然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姜梨抹着药膏的手微微一顿,脸颊上白至透明的绒毛都跟着竖起。
她这才意识到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为了方便给季宴卿抹药,她穿着睡衣屈膝半跪在羊毛地毯上,脊背挺的笔直,季宴卿身高一米八五,即使坐着,她也得仰头挺胸很吃力的抬手才能够到男人的俊脸,为了方便她动作,季宴卿一直半俯着上半身,从她视线水平方向望去,男人的胸肌一览无余。
姜梨脑子炸开了花,霎时间陷入一片空白。
不知何时,她头上一直包着的干发帽有些散开,水珠顺着发尾滴落,水渍或深或浅的落在男人正摩挲着她耳垂的大手。
季宴卿眸色逐渐沉了下去,看着面前女人姣好的容貌,未着粉黛,樱唇微张,轻颤着的眼眸楚楚可怜,水汽氤氲下,她眼底红彤彤的,像只迷路的兔子。
他俯身不等女人反应过来,咬上她的唇瓣。
姜梨掐紧了粉嫩的指尖,客厅里大笨钟滴答滴答的响声都遮不住她砰砰的心跳,好像整个心脏都快要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季宴卿的吻越来越凶,双手抵住他胸膛间,紧绷的身体和本能的挣扎,落在男人眼里都成了欲拒还迎。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只死死扣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利落地拉开她腰前的睡衣系带,一路向上,拉开,女人的香肩随即落露在空气里,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大手附着包裹住。
姜梨浑身发软,双手勾在男人的脖颈上,无力地垂着。
唇齿交融间溢出两三声支离破碎的轻吟。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停止了动作,直起身子时,睡袍早就凌乱不堪,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显得格外肆意不羁。
他放开禁锢住女人脖颈的手,指腹微蜷,擦去女人唇角处沾留的水渍。
姜梨做不到季宴卿这般从容,如果不是他的手还在她腰间紧扣着,兴许她早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了。
樱唇轻启,轻轻喘着细气,胸前沟壑起起伏伏,眼角染上的余媚许久都没散去。
季宴卿挑了眉梢,压住眼底还没消散的欲色,碰了碰女儿的细腰,“先起来。”
姜梨没动。
不是不想动,她真起不来。
“啧。”
就这么点出息。
男人轻啧一声,手臂用力,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
突然的动作吓了姜梨一跳,惊呼出声,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下阵阵凉意袭来,季宴卿直接将她抱起坐到了玻璃茶几上。
姜梨有些惊慌失措,挣扎间失手将腿边不远处的半杯蜂蜜水打翻,琉璃杯滚了一圈,砸到地上,幸好周边都铺满了羊毛地毯,才幸免于难。
然而地毯就没那么幸运了,杯底沉淀的蜂蜜又黏又腻,浸透进绒毛里形成一团阴湿。
“那个……季宴卿我明天还、有工作……今晚可能、不太行——”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再次倾身吻上。
狂风暴雨骤降。
从客厅到书房又到卧室,姜梨像条濒死的鱼。
夜色浓稠如墨。
姜梨浑身被汗液浸透,本就半干的头发更潮湿一片,她没了力气,趴在男人身上喘气。
“别忍着,我不了解你?你受得住的……”
男人一开口,嗓音沙哑,裹着一层隐忍。
季宴卿单手就能钳住女人的细腰,用力按住,额间细密的汗珠洒在女人蝴蝶骨间,沿着蜿蜒曲折的锁骨一路滑下去……
今晚季宴卿跟疯了一般,欲予欲求,极度失控。
情深时,男人低沉着嗓,薄唇附在女人耳边,猩红着双眸,自说自话般呢喃道:“姜梨好好记住我给你的一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更不准背叛我!”
姜梨被折腾了整晚,又累又困。
到后半夜的时候意识就开始涣散,双眼半睁半眯着,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机械地应着。
季宴卿才不管她听没听进去,点头了他就当她应下了,唇角漾起弧度,“真乖。”
没再给女人反应的机会,随即将她蚕食殆尽。
……
笠日。
晨光大亮,细碎的光辉穿过米白色的窗帘洒在床上女人的眼睑上,细长的睫毛卷曲,在卧蚕处投下大片阴影。
秋日清晨,阳光很柔,但姜梨仍感到刺眼,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
她动作很慢,酸疼感却依旧如潮水般涌来,疼得姜梨倒吸一口冷气,眼尾漾出眼泪。
姜梨垫了两个枕头在后腰间,靠着床头缓了半天,痛感才逐渐消散。
突然,她随意丢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不断震动着,跳出几条微信消息。
姜梨摸索着拿起手机,刚打开微信页面,群里消息就跳了出来。
是运营和主持人在团播群里下通知,说今天是办公室主题风格,衣服颜色是黑白色调,今天的直播舞蹈模式是点舞和PK两种。为了早点完成业绩,争取今晚不熬夜加班,直播时间提前到了中午十二点。
姜梨看了眼时间记录,消息是昨晚发的,结果她今天上午九点半才看见。
现在赶去公司再找化妆师姐姐做妆造肯定是来不及了。
姜梨急忙找出化妆师的微信,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