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殿惊变

卯时三刻，金銮殿上钟鼓齐鸣。苏瑶身着绯色官服，腰间悬着御赐的律法银章，与林羽并肩立于文官之列。殿外晨光熹微，却难掩殿内暗涌——王大人率领一众老臣，皆着深色朝服，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王大人越众而出，甩袖跪倒：“陛下！臣有本奏！”他抬头时，目光如刀般扫过苏瑶，“近来民间传言，新任刑部侍郎苏氏私通江湖势力，结党营私，更有密信为证！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若不严惩，恐动摇国本！”

殿内哗然。皇帝皱眉：“王爱卿，可有实证？”

“自然有！”王大人挥手，身后侍从捧上一匣，内装数封书信，“此乃微臣查获的苏氏与‘四海商盟’往来密信，信中言语暧昧，多有‘共谋大事’‘里应外合’之词！”

苏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所谓“四海商盟”，本是她在江湖推行商事律法时结识的民间商团，却被人曲解构陷。她正要开口，忽听身后传来怯弱的声音：“陛下，民女有话要说！”

众人循声望去，见小翠身着素衣，在林羽搀扶下跪倒。王大人脸色骤变：“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金銮殿！”

小翠叩首：“民女乃前云州知州孙府丫鬟小翠，今日特来揭穿王大人阴谋！”她转向皇帝，“半月前，孙府管家曾与王大人亲信密谈，命民女在苏氏大人的密信上模仿笔迹，栽赃陷害……若陛下不信，可查孙府管家的账册，其中必有王大人所赠黄金记录！”

王大人额角青筋暴起：“血口喷人！你一个贱籍丫鬟，有何资格指证本官？”

“王大人稍安勿躁。”苏瑶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账册，“这是孙府管家的密账，昨儿个已呈给大理寺卿核验。”她翻开账册，“三月初七，收王大人黄金千两；三月十五，购上等宣纸百张——正巧，与伪造密信的纸张质地相符。”

殿内死寂。皇帝接过账册翻看，神色愈发阴沉：“王爱卿，你还有何话说？”

王大人扑通跪地，浑身颤抖：“陛下明鉴！臣一时糊涂，听信谗言……”

“够了！”皇帝拍案而起，“律法森严，岂容你等肆意践踏？来人，将王大人革职下狱，彻查同党！”

苏瑶趁热打铁：“陛下，如今律法推行受阻，皆因权贵视律法为无物。臣恳请陛下颁布《监察条例》，凡官员贪腐、结党者，无论品级，一律交由律法监察司处置！”

“准奏！”皇帝环视群臣，“即日起，苏氏暂领律法监察司一职，代朕巡视天下。”

退朝后，林羽低声道：“姑娘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真是妙。只是王大人虽倒，其他权贵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苏瑶望着天边浮云，轻声道：“更险峻的路还在后面。对了，你去查查‘四海商盟’最近动向，我总觉得，有人想借江湖势力搅浑水。”

林羽领命而去。苏瑶刚回到府中，便有小厮来报：“大人，有位自称‘商盟左使’的人求见，说有重要之物相赠。”

书房内，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个虬髯大汉，他奉上一个檀木盒：“苏大人，我家盟主听闻您遇刺，特命属下送来这个。”

盒中躺着一枚玉佩，雕工古朴，正面刻着“义”字，背面刻着一串奇怪的纹路。苏瑶指尖抚过纹路，忽然想起在仙魔之境见过的星图——这纹路，竟与北斗七星的轨迹吻合。

“这是……”她抬头欲问，却见黑衣人已翻窗而去，只留下一句话：“盟主说，若有一日大人涉足仙魔之境，此物或能保命。”

苏瑶皱眉，将玉佩收入袖中。仙魔之境？她本以为那只是传说，难道真有其事？正思索间，忽闻窗外有人轻笑：“苏大人好兴致，竟对仙魔之事感兴趣？”

她豁然转身，见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斜倚栏杆，手持折扇，眉眼间透着几分不羁。男子抬手揖礼：“在下沈墨，见过苏大人。”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府？”苏瑶握住腰间佩刀。

沈墨折扇轻摇：“大人莫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听闻大人在云州以科学之理解仙魔阵法，特来请教——若大人有空，明日可到城西悦来客栈一叙，在下备下了仙魔志怪的古籍善本。”说罢，他抛来一枚玉简，转瞬消失在暮色中。

苏瑶捏紧玉简，指尖微微发烫。科学解仙魔？难道这世间真有能以凡人之智触碰的仙法？她忽然想起在仙魔之境逆写天规的奇遇，心中泛起涟漪。或许，律法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她去探索。

是夜，苏瑶伏案批注律法卷宗，忽觉一阵心悸。她推开窗，见一轮血月悬于天际，竟与记忆中仙魔之境的景象重合。玉简在案头隐隐发光，翻开时，一行小字浮现：“月食之夜，城门三丈外，有人等你。”

她握紧玉佩，决然吹灭烛火。黑暗中，绯色官服上的银章泛着冷光，如同她眼中的锋芒——无论是朝堂权谋，还是仙魔诡谲，她苏瑶，皆要踏出一条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