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闺蜜驾到
八月初。晚上八点。
“欣姐，你告诉他，让他以后离我远点，我看见他就烦”
当温曦瑶的语音从林欣的手机出来的时候，林欣也是一脸茫然。
只好又重新听了一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的一句话。
“小烨，你过来一下”林欣朝着给客人换球杆的蒋烨喊了一声。
“哎，马上就来。”
等给客人换好球杆后，他也来到了林欣的面前“怎么了，欣姐。”
“你听”林欣把手机放在吧台上，点开了温曦瑶发来的语音“欣姐，你告诉他，让他以后离我远点，我看见他就烦。”
“这是……”
“瑶瑶给我发的语音，你把她怎么了？”
“我没把她怎么啊！这些天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她就就逛逛街什么，要不就送点小礼物，在不她店里午饭不好吃了，我就带着她一起出去吃点啊”蒋烨一脸委屈道。
“那她怎么能给我发这样的微信？”林欣瞪着他说道“虽说瑶瑶的脾气有点冷，但还是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知道啊？”
“小烨，不是欣姐说你，你俩好不容易感情上有了一点眉目，这下好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你在仔细想想，有没有背着她干了不该干的事。”
“欣姐，你知道的我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干”蒋烨着急的解释着。
林欣耐心的说道：我信你，可是瑶瑶信吗？接触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她什么脾气吗？除了对我笑还有你，你看见她对唐寺他们三个人笑了吗？
“这也就恰恰说明了，她心里已经有了你的位置，要不然你把她推到那次，给她手掌划了那么长的口子，你以为换个女生能这么轻易的接受你？”
“那不是你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好吗？”
“是，就算我的口才在厉害，那她要是不搭理你，我也白费口舌，这也侧面的反应，你的追求有了效果。”
蒋烨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林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怎么了”乔一过来问道。
林欣说：你烨哥，不知道怎么把瑶瑶惹生气了，这不一夜回到解放前。
乔一抽了一口烟说道：我有一个办法。
“说”林欣看着乔一。
乔一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和张伟假扮小混混在路上劫她，在对她要动手动脚的时候，烨哥从黑暗中出来，来一招英雄救美，这不又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嘛。”
林欣一听完直接扶额“你当瑶瑶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还英雄救美，你真当瑶瑶她没经历过呢。”
乔一一脸的失落的走开了。
林欣关切的说；我是希望你俩在一起。你在好好想想，有没有漏掉的地方，你总不希望，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落到别人手里吧？
“嗯，知道了”蒋烨一脸失落的回应着。
昨天，温曦瑶在看见蒋烨领着两个女孩一起逛街，瞬间失去了逛街的心情，回到家后，她把这些天蒋烨送给自己的小礼物通通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连同着一袋子的胃药，可稍后她又默默地捡了起来，毕竟胃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看向一旁的蜡笔小新的娃娃，对着蜡笔小新就是一顿撒气。
撒完气过后，蜡笔小新已经面目全非。
“呸，渣男”她自言自语道。
又拿起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眼眶湿润着，脸上挂着泪痕。
她嘲笑着自己，怎么会着了一个小混混的道，染着一头黄毛的小子，果真小混混都一样，真的女朋友不止一个。
也许是刚才发泄的太狠，身心一下就疲惫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了。
温曦瑶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胃部传来隐隐的抽痛。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胃药，却发现药盒已经空了。视线扫过被自己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袋药，她咬了咬下唇。
“真是没用。“她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却还是拆开了蒋烨送的胃药包装。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闺蜜姜雪发来的消息，宝宝，和追你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
温曦瑶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掰了“
她起身走向浴室，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走脑海里那个画面，蒋烨满脸笑容的看着那两个女孩，好似那两个女孩是宝贝疙瘩一样。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饭店不忙的时候，温曦瑶给林欣发了那么一条语音。
夏季的风吹起来是那么的热，热的让人心疼。
蒋烨独自站在台球厅的门口，眼神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味满天的火锅店，只怕是漏掉了温曦瑶的身影。
唐寺走过来递给了他一瓶冰镇啤酒。
“谢谢”
“我听欣姐说了，你和她的事情，怎么又一夜回到最开始了。”
“嗯，没有任何预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干了什么，就那么一条语音，直接……”蒋烨烦躁的说道。
唐寺语重心长的说：女人嘛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我之前处的一个对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也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总吵架。
“后来，等我们分手了，我们在坐下了心平气和的聊聊天。”
“呲”蒋烨打开冰镇啤酒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怎么说”
唐寺点燃一根烟说道“情侣嘛，偶尔也会闹矛盾，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得沟通，时间久了，小问题也会变成大问题，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前女友。”
“温姐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我想你一定也看了出来，有问题随时解决，不要拖，拖来拖去最后就不是你的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哪有问题啊！”蒋烨哭丧着脸说。
“想，仔细想想”唐寺扔下这一句话。
晚上，蒋烨回到家后微信响了一声。
他打开手机一看，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发来的消息“蒋烨啊，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啊！”
“有”刚刚打出一个字，他脑袋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三十号那天，自己的高中同学来找自己玩，不会让她碰见了吧？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能使她生气的理由了。
蒋烨给自己的高中同学发了一个微信（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到时候在联系吧）
很快微信就回了（好的。）
第二天中午。
蒋烨一脸兴奋的找到林欣“欣姐，我知道了。”
林欣一脸“嫌弃”的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哦？说来听听”
三十号那天，我高中同学来找我去万达玩，我估计是我们在万达让她碰见了，所以才生的的气。”
“所以……你不会现在就想去找她解释吧？”
“嗯”
林欣看到蒋烨满脸兴奋的的样子，也知道他迫切的想和温曦瑶解释清楚“那个，小烨，你觉得你现在就这么过去解释，你觉得她会信？”
“我们有聊天记录的”蒋烨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我信，但是呢？你这么苍白的去解释，只会认为你和你的同学联手欺骗她，这样就更说不清楚了。”
顿时，他的脸上兴奋下降了一半“那……怎么办？”
林欣严肃的问：小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心的喜欢她。
“是”
“那就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来，你既然喜欢她，爱她，也不差这一会吧，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样，给她自己慢慢消化的时间，你也自己冷静冷静，看看自己哪里还需要改进，还有不足的地方。”
“哦。好”蒋烨深呼一口气。
夜晚，他静静地坐在江边，看着江水慢慢流动，仿佛是他那沉寂的心。
偶尔过几个散步的陌生人，也没有打扰到他。
“就知道你在这”
蒋烨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好兄弟周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靠，不了解你，白当你二十多年兄弟了，我去台球厅找你了，他们说你下班了，我就知道你准到江边来散心。”
蒋烨苦笑一下。
周岳也毫不避讳的说：怎么了，不就一个女人嘛，大不了哥再给你找一个。
蒋烨一脸无奈道：你自己单着呢，你还给我介绍一个？
“谁让我长的比你帅呢”周岳挑着眉说道。
“滚蛋”
“给”周岳递给他几瓶凉啤酒还有一只烤鸭。
“就在这吃？”蒋烨的眼神里带着不解。
“你要是会游泳的话，我们可以去江里吃”
“我擦，几天不揍你一顿，你皮痒了是吧”蒋烨佯装要揍他。
周岳大笑着躲开，啤酒瓶在塑料袋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熟练地扯开烤鸭包装，油脂的香气立刻混入潮湿的江风中。
“说真的，“周岳撕下一条鸭腿塞给蒋烨，“小学到中学的时候和女生说话都脸红的你，没想到这次真的动心了。“
蒋烨接过鸭腿，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那时候太小，不敢和女生说话，高中之后就好很多了，好吧。”
周岳灌了口啤酒“你呀，从来没看见你这么坚持追一个女生。”
蒋烨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可能……她真的是让你守护一生的女人。”
“好小子，小时候和我下象棋输了都能哭的你，这回还深情起来了。”周岳调侃道。
“呵呵”蒋烨冷笑一声“这次也不知道要多久，她的气才能消。”
周岳拍了拍手“要不……我去她火锅店帮你去看看？”
“她认识你”
“我靠，她认识我怎么了，我又不追她，我去吃饭啊，哥，她不得服务我啊！”周岳一副看傻子一样看他。
“得了吧你，“蒋烨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就你这张破嘴，三句话就能把她气得把我拉黑名单。
周岳叼着鸭骨头，含混不清地说“小瞧我是不是，明天就给你窥探第一手信息。”
“够意思”
两个人啤酒瓶碰在一起，发生“当的一声。”
第二天，周岳踏进味满天餐厅时，正巧看见温曦瑶倚在吧台边，和一个女生说笑着，眉宇间看不出任何的情感的。
服务员将他引到座位，递上菜单：“先生想吃点什么？“
周岳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他本就不是为吃饭而来，不过是替蒋烨探探风声。“随便来点招牌菜就好。“他含糊地应着。
吧台那边传来清脆的笑声。
温曦瑶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张望，却发现只有周岳独自坐在角落。两人虽见过几面，终究不算熟稔，她只好礼节性地冲他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周岳胡乱点了四盘肥牛和十只虎虾，食不知味地咀嚼着。
他能感觉到温曦瑶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那灼热的视线仿佛在质问：“蒋烨怎么没来？“他几乎要把脸埋进火锅里，热气熏得额头沁出细汗。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消气了？万一说错话，兄弟这段姻缘怕是要断送在自己手里。
半小时后，周岳仓促结账逃离餐厅。他给蒋烨发消息：“兄弟，这事儿急不得。她表面是平静了，可女人心啊，就像这火锅汤底，看着清澈，底下指不定藏着多少辣椒。“
这一等，竟是三个月。
十一月的哈市已然银装素裹，晨间气温跌破零度。
这天清晨七点，温曦瑶被刺耳的电话铃惊醒。
“喂？“她裹着被子含混应声。
“宝宝，在干嘛呢？“听筒里传来清亮的女声。
温曦瑶瞬间清醒：“小雪？！“
“猜对啦！“电话那头的笑声像风铃般清脆。
“你现在在哪？“温曦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火车站北广场。“
“别动！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急刹在火车站前。温曦瑶甩下钞票冲进凛冽的晨风中。
人潮汹涌的广场上，她一眼就锁定了那个高挑的身影——姜雪穿着驼色大衣站在台阶上，一米七四的个子像棵白桦树般挺拔，比温曦瑶足足高出一个头。
如果说温曦瑶是清冷出尘的刘亦菲，那姜雪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唱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玉女掌门人孟庭苇——眉眼如画，气质温婉，连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时光沉淀的温柔。
“都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跑这么急的。“姜雪轻轻拂去温曦瑶发梢沾着的雪花，指尖触到冰凉的脸颊时微微蹙眉。她解下自己的羊绒围巾，一圈圈绕在对方脖子上，围巾上还残留着栀子花的香水味。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温曦瑶顺势把脸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像只撒娇的猫。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去我家吧！正好让林欣给你接风。“
姜雪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保护了三十年的闺蜜“去你家吧，一会顺带看看林欣”
“好”笑容满面的温曦瑶一口答应着。
阳光嘉园。
“你就租了一个这样的房子”姜雪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就我自己一个人住要那么大的干嘛，再说了，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远，也就一站地的距离。”
她拿着水壶给姜雪倒了一杯开水“哎，雪，你这次待几天啊！”
“一周”
“哇，这次待的挺长时间啊！”温曦瑶抱着她的胳膊说。
姜雪笑了笑“你呀，还是这么孩子气，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外人不知道你的高冷人设是装出来的。”
“讨厌啦”她轻轻捶了她一下。
“哎，对了，怎么这三个月都没听你说起追你的那个人呢？”姜雪摸摸她的头说。
“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温曦瑶生气的说道。
“好，我不提他，对了，一会咱们去哪玩啊？”
温曦瑶挠挠头说：其实我也不太熟，要不我们去找林欣吧，她应该对哈市比较熟悉的。
当姜雪和温曦瑶并肩走进来时，整个台球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唐寺手里的球杆差点滑落，乔一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兴奋：“寺哥，我这是积了几辈子的德？一个神似刘亦菲，另一个简直是仙女下凡！”
张伟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台球厅还能有这种级别的美女？”
林欣原本懒洋洋地靠在球桌边，见到姜雪，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雪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雪笑着拢了拢长发：“今早刚到，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瑶瑶。”
林欣微笑的说道：我说呢，瑶瑶这嘴列的都快到后脑勺了，对了，你俩来找我干嘛？不会大早上就要打台球吧？
姜雪摆摆手“这玩意早戒了，对了，欣，你对哈市熟悉不，咱们三个都多久没有一起逛街了，一起玩去啊！”
林欣沉默了一会“其实，我对哈市也不太熟悉，这样，我给你找一个当地向导。”
二十分钟后。
当蒋烨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
温曦瑶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写满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姜雪轻轻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震惊：“瑶瑶，追你的……就是这‘玩意儿’？”
温曦瑶绝望地闭了闭眼，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干脆直接转过身，假装看墙上的台球海报。
而蒋烨此刻才彻底清醒，看着眼前两大美女外加一个憋笑的林欣，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大概……闯祸了。
林欣无视蒋烨的震惊，一把将他拽到姜雪面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身高一米七八的大美女，就是我们曦瑶的闺蜜，姜雪。“
“你...你好。“蒋烨局促地搓了搓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下意识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衣领，却发现姜雪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扫过他的鸡窝头。
“欣姐，“蒋烨压低声音抱怨，“你微信里说得那么急，我还以为昨晚忘关煤气了。结果...“他偷瞄了眼冷着脸的温曦瑶，“你也没说曦瑶和她闺蜜会来啊。“
林欣狡黠一笑，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天给你个美差，带我们三位美女好好逛逛哈市。“
“真的？“蒋烨眼睛一亮，却在回头对上姜雪审视的目光时瞬间蔫了。更让他心凉的是温曦瑶那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她甚至往姜雪身后躲了躲。
林欣适时解围：“要不我们在台球厅等你？“
蒋烨裹紧身上的旧棉袄，支支吾吾道：“要不去我家等吧...我可能得收拾一会儿。“见三人面露迟疑，他急忙补充：“我家什么都有，暖气也足。“
江山如画小区门口，林欣瞪大眼睛：“你住这儿？“她指着气派的欧式大门，声音都变了调。
“啊？怎么了？“蒋烨一脸茫然地掏出门禁卡。
“这小区均价得两万多吧？“林欣的视线在蒋烨的旧球鞋和豪华小区间来回扫视。
“六十万全款，我爸妈给买的。“蒋烨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栋楼，“他们就住前面那栋。“
林欣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所以...你不是道上混的？“这个问题明显是替温曦瑶问的。
“当然不是！“蒋烨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小混混了？“
温曦瑶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进屋后，蒋烨手忙脚乱地招呼：“随便坐！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自己拿。“说完就逃也似地钻进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姜雪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这装修品味倒是不错。“她环顾四周，清一色的奶白色装修，屋顶上的吊灯少说也得八九千”
林欣拉开双开门冰箱，冷气扑面而来。琳琅满目的饮品整齐排列：巴黎水、依云矿泉水，还有几瓶贴着德文标签的气泡水。“嚯，蒋少爷挺讲究啊。“她吹了个口哨，“你们喝什么？“
温曦瑶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手指绞着毛衣下摆：“那个...乱动别人家东西不好吧？“
“哎呦！“姜雪和林欣异口同声地起哄。姜雪突然从背后环住温曦瑶的脖子，在她耳边呵气：“怎么？这就开始护食了？“
“才不是！“温曦瑶耳尖瞬间红透，像窗外挂着的小番茄装饰灯。
她慌乱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冲林欣挤眉弄眼地比口型：“帮我问问那个房间——“
林欣翻了个白眼，用气声回道：“你自己怎么不问？“
温曦瑶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睫毛扑闪得像受惊的蝴蝶。
“服了你俩了。“林欣夸张地叹气，转头朝卧室方向喊：“小烨烨~挨着你卧室的那个神秘房间是干嘛的呀？“
卧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嗡鸣声，蒋烨的声音混着水声飘出来：“书房！随便参观——“
“咔哒“一声，温曦瑶轻轻推开胡桃木门。早上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突然僵在原地。
正对门口的软木板上，一张放大照片静静躺在中央：病床上的她闭着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床头柜摆着一束被护士拿走的玫瑰花。照片角落还细心标注着日期——正是她过敏住院那天。
“噗嗤...“温曦瑶突然笑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边缘。原来那天模糊感觉到的快门声不是幻觉。
书房收拾得一尘不染。左侧黑胡桃书柜整齐码着《证券分析》《价值投资》之类的硬壳书，右侧白色书架却塞满粉色封面的言情小说，最显眼的位置摆着整套《何以笙箫默》。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台宝丽来相机，底下压着张便签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穿厨师服的小人。
“金融直男和恋爱脑的完美结合体？“林欣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瓶斐济水。
温曦瑶慌忙收回抚摸照片的手，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姜雪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道：“偷拍确实变态...“突然话锋一转，“但能把过敏都拍得这么唯美，也算天赋异禀？“
“你们别——“温曦瑶的抗议被卧室门开的声响打断。
蒋烨站在走廊逆光处，发梢还滴着水。当他看清书房门口的三人组，以及她们身后那张无处可藏的照片时，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了地上。
“那个……我看挺好看的，也就没删除，我就打印出来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温曦瑶默地把照片放回原位。
四人重新坐下。
“你们想去哪玩？”蒋烨啃着苹果问道。
“听你的”林欣说。
“那去哈市极地海洋世界吧”
“行啊！听说那里超美的”林欣兴奋的说道。
姜雪慢条斯理的问：我们怎么去，我刚才查了一下，极地海洋世界世界在松南区呢，坐公交得一个小时吧。
蒋烨从玄幻处拿下一个车钥匙“忘记和你们说了，我还有车，虽然不是好车，就是一辆奔腾B7”
“你是富二代？”姜雪歪着头问道。
“什么富二代，我爸是做生意的，我妈是咱们哈市中心医院的医生。”
“按照你家的这种情况，你要么跟着你爸做生意，要么就在医院和你妈妈一起工作，你怎么会在台球厅工作？”林欣不解的问道。
蒋烨抬头看了一眼温曦瑶像是在说着自己的故事“确实，就像欣姐你说的，我应该跟着他们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但是大二的时候，那种厌学的情绪到了巅峰。”
蒋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车钥匙上的金属纹路，眼神飘向窗外那蓝色的天空。
“那时候觉得人生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医院的白墙，财务报表上的数字，都让我喘不过气。“
温曦瑶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落在蒋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她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白光。
“有一天翘课去台球厅，发现那里的声音特别真实。“蒋烨突然笑起来，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球杆撞击的声音，客人输球时的咒骂，甚至空调外机的轰鸣，都比教室里的教授讲课生动得多。“
姜雪若有所思地搅动着杯中的柠檬片：“所以你...“
“所以我大二下学期我就退学了。“蒋烨耸耸肩，“气得我爸三个月没跟我说话。不过现在他们习惯了，毕竟我在台球厅也不错嘛一个月四千块钱呢“
“走吧，“蒋烨站起身，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再不出发，极地馆的表演就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