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去办差
陈泰心中冷笑连连，懒得与这等自以为是的家伙多费唇舌。
正欲开口逐客，恰在此时，巷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几名下人打扮的人提着食盒，引着七八道身影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见到陈泰，连忙躬身行礼：“陈小旗，小的是闻总旗府上的管家，奉总旗大人之命，给您送些人过来。”
说着，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七个人。
五名少女，俱是豆蔻年华，荆钗布裙，难掩清丽容色，此刻都有些怯生生地低着头。
另有两名男子，一个四十许，神情干练，应是管家；另一个三十出头，膀大腰圆，憨厚老实，当是厨子。
“闻总旗有心了。”陈泰点了点头。
那管事笑道：“总旗大人说，陈小旗您如今公务繁忙，身边也需人手打理日常。这五位姑娘负责您的饮食起居，这位是王管事，这位是李厨子，他们都是府里调教出来的，手脚勤快，还请小旗大人放心用。”
陈泰目光在那五名少女身上一扫，她们的身材虽然青涩，却也初具规模，尤其是其中一两人，眉眼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他如今也确实需要些人手打理这宅院，母亲那边也需要人伺候。
“嗯，留下吧。”
陈泰淡淡说道，随即看向那管事：“往后月钱用度，你回去报与闻总旗，我稍后自会支取。”
“是，是，小的明白。”管事连声应下，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原先提食盒的下人告辞离去。
那五名少女与王管事、李厨子则是垂手立在一旁，等候陈泰发话。
可陈泰把陈然东晾在一边的举动，却让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好！
陈泰仿佛没有察觉到陈然东的脸色，他对着王管事吩咐道：“你先带她们熟悉一下院子，母亲的饮食起居，日后便由你们费心了。”
“是，小旗大人。”王管事恭敬应下，便领着众人进了院子，开始安排。
自始至终，陈泰都没有再看陈然东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陈然东气得深吸了口气，却也没当成爆发，只是客气的说道：“既然陈小旗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陈泰回话，对方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
户部尚书府。
书房内，陈洪才身着常服，手中端着一杯参茶，静静听着大儿子陈然东的禀报。
陈洪才放下茶杯，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若不是对方最近展现出些许能力，恐怕看都不会看一眼。
“既然他不愿意听，就随他好了。”
“对了，你在翰林院入职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已经妥当了。”
“如此就好，好好当值，你这个便宜弟弟那边，怕是要出大麻烦，多派点人盯着，风向不对趁早撇清关系。”
“是，父亲大人！”
……
陈府内，新来的下人们在王管事的带领下，将庭院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饭菜的香气也适时地从厨房飘出。
陈泰的母亲在两名手脚麻利的丫鬟伺候下，气色也好了不少，脸上的愁云散去，多了几分久违的笑意。
将家中的琐事安排妥当，陈泰一路回到锦衣卫所。
心思也重新回到了，那些案卷之上。
他从怀中抽出那五份花钱买来的卷宗，目光首先落在一份记录着一桩入室奸杀案的卷子上。
卷宗上写明，受害者姓苗，其妻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被歹人闯入家中凌辱致死。
“张虎，备马，去这个地址。”陈泰将卷宗递给一旁候着的张虎。
“是，头儿！”张虎接过卷宗，看了一眼地址，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准备。
不多时，陈泰带着十个力士，来到城南一处略显破败的巷弄。
巷内行人稀少，空气中都透着一股萧索。
根据卷宗上的地址，他们来到一户门前挂着白幡的人家。
院门虚掩着，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陈泰示意张虎在门外等候，自己则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打扫得还算干净，只是处处透着一股死寂。
正堂之中，灵堂简陋，一口薄皮棺材停放在中央，棺材前跪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老泪纵横地烧着纸钱。
“锦衣卫办案！”
陈泰刚开口，又觉得有些不妥，叹了口气继续道：“节哀，我们是来办理，三个月前那起案件的。”
陈泰压低了声音，努力让人听起来，不那么生硬。
两位老人闻声，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陈泰。
“官爷。”年长的老丈声音沙哑，想要起身，却因跪得太久，一个趔跚差点摔倒。
陈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老人家不必多礼，我乃锦衣卫小旗陈泰，今日前来，是为令郎之事。”
“我儿……我儿他……他苦啊……”老妇人一听，悲从中来，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老丈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三个月前，我家那苦命的儿媳，被天杀的贼人闯进屋里……糟蹋了身子，后死于非命……我儿他心里憋屈，整日郁郁寡欢，前几日……也随他媳妇去了……”
说到伤心处，老丈老泪滂沱，泣不成声：“只留下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官爷，求求您，一定要抓住那些畜生，为我儿媳和我儿报仇啊！”
陈泰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老人家放心，此案本官既已接手，定会追查到底，给你们一个交代。”陈泰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他又仔细询问了案发当晚的一些细节，两位老人虽然悲痛，但还是强打精神，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可惜，他们当晚并未看清凶手的样貌，只知道对方身手矫健，人高马大。
离开苗家，陈泰的面色有些不好。
并非是因为那两位老人，而是这案子线索寥寥，想要破案，绝非易事。
“头儿，这案子都过去三个月了，凶手怕是早就跑没影了，咱们上哪儿查去？”张虎跟在陈泰身后，小声嘀咕道。
在他看来，这纯粹是一桩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自家小旗还花了一百两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