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规矩

刘天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周博买卖的知识，有个准备，也让他知道古玩行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刘天一拉着周博：“饿了，走，去吃饭，”

两个人要了一个小包间，要了两个小菜，刘天一问周博：“喝点？”

周博听见喝酒，眼睛都发光了，但是表情一变随后说：“不喝，天一你老是考验我，我说了，不喝酒，就是不喝。”

刘天一满意的点点头：“大博，我现在再给你讲讲古董规矩，这些规矩一定要记住，老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天一，你说。”

“古玩，不是玩古，而是玩人，不管是买，还是卖，都是双方心里的博弈，明白吗？”

周博点点头：“明白。”

“古玩行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你在看物件，我也喜欢，你没放手的情况下，我不能上手。”

“还有就是，玉不过手，除了玉，瓷器也一样，不能递给谁，不管买卖，都要放在一个地方，确定稳定后，才能过手，同时还要看瓷器是不是整器，比如盖盒吧，你拿不住，掉地上就是你的责任。”

“当然，也有故意挖坑的，在罐子里放一些东西，你看底足的时候，一翻个，东西掉出来了，也是你的责任。”

周博瞪大眼睛：“这不是做扣么？”

刘天一点点头：“对，就是故意的，咱们在拿瓷器的时候，不要拖着拿，一定要用三指掐住，这样才可以。”

周博照着刘天一的方法试了试：“天一，这样拿，的确拿的稳啊。”

刘天一继续说道：“你要是去买，一定要问先问价，不管是什么，价格是第一位，如果发生意外，也有个赔偿的机会，否则对方会漫天要价，即便是假的，你也要按照人家说的价格赔钱。”

“还有就是成了生意，要给中间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缝子钱，这也是规矩，但是这个钱，一般都是买方给，当然也有个例，双方各百分之五。”

“哦，就是抽成呗？”

刘天一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还有就是像上午的情况，只要买卖成了，那么你就要承担后果，不管真假，不能找后账，明白了吧？”

“哦，这么说，上午我不占理。”

“对，就是这样，这也是给你一次机会，大博，咱们没钱没势，承受不了失败，所以要步步为营。”

“天一，你说的对，我这个脾气太爆了，你这么说我理解了。”

刘天一满意的点点头：“大博，所以咱们这行，也不能问物件的来历，即便看出真假，也不能点破，你收物件如果是假的，就说这东西不错，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铺子钱不够等，如果你买，可以找各种借口压价，但是不能说假。”

“还有还价必买，如果遇见喜欢的物件，要说匀给我，而不是卖给我，大家口中的“一个”指的是一万，而不是一块钱，十个就是十万，一定要问清...”

吃饭的这个时间，刘天一将所有的规矩讲了一遍，周博经过上午的事儿后，也懂得了一些道理。

“天一，这些规矩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祸的。”

“大博，你别赖我对你严格，咱们现在钱少，所以要低调，先攒钱，哪怕先弄个小摊子，咱们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天一，我相信你，咱们一定能闯出一片天。”

刘天一被逗笑了：“行了，就这些，以后再遇见，我再告诉你。”

两个人出了饭馆，周博好奇的问：“天一，咱们现在去哪里？”

“还是要去潘家园逛地摊，地摊才能有机会捡漏，晚上，咱们去鬼市看看。”

周博看着刘天一：“鬼市？”

“嗯，今天不是周四么，报国寺有鬼市，晚上咱们得熬夜了。”

“熬夜不怕啊，挣钱，害怕熬夜么？”

“对了，大博，你晚上和你家里说一下，别以为你不务正业呢。”

周博一脸坏笑：“天一，能不能先借一万块钱，晚上我拿回家，和我爸妈说，这样他们也能相信，要不我空口白牙，没人信啊。”

刘天一点点头：“可以，那就先拿一万块钱给你父母。”

“得嘞。”

两个人坐上公交车：“大博，你会开车么？”

“会啊，我就是汽车兵。”说着还拿出驾驶证：“天一，咱们买车？”

刘天一摇摇头：“算了，现在也没钱买，有钱先买两个手机，你有认识的吗？”

“我一个战友是倒卖二手的，改天我问问。”

“也行，有了电话，咱们两个也方便不是。”

周博看着刘天一：“天一，你说他们真的不懂，咱们才能捡漏？”

刘天一摇摇头：“即便是专家，也不能什么都懂，只能对某个品类专业，你看有瓷器专家，有玉器专家，还有字画专家，是不是没有全能专家？”

周博看着刘天一：“哦，这样啊，那天一，你都会看么？”

刘天一撇了撇嘴：“我对瓷器，古玉专业一些，钱币也没问题，陶器也一般，至于字画，还有紫砂等是一点都不懂。”

“那要是遇见字画怎么办？”

“不买呗，古玩行最忌讳的自大，看不准，千万不要下手。”

“明白了，对了天一，要是遇见假货怎么说？”

刘天一脱口而出：“西贝货。”

“什么意思，什么叫西贝货？”

刘天一伸出手，在手上写了个西，贝：“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念什么？”

“贾？”

“对了，以后你也是行里人了，咱们说假不太好，你可以说西贝货。”

“哦，那我明白了。”

潘家园古玩市场，刘天一担心周博在惹事儿，回头一看，周博和保镖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心里也踏实了。

刘天一来到一个摊子前，看着地上的瓷器和古玉，真的少，假的多，蹲在摊子前随手拿出一件：“老板，这件多少钱？”

“三千。”

刘天一看着古玉：“价格有点高啊。”

“小兄弟，你拿的是清中期物件，三千你还觉得贵啊。”

刘天一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看不到，清末还是有的，这样吧，三百块钱。”

老板看着刘天一：“小伙子，谁教你这么砍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