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夜无眠，我咬牙从床铺上爬起。

师太命我为江霁川熬药，说是他昨晚着凉。

手指哆嗦着拨弄药材，希望这副汤药能换来他的怜悯。

将砂锅架在灶上，我靠着墙小憩，却听见脚步声。

林清清站在厨房门口，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心。

“姜姐姐，辛苦了，我来帮忙吧？”

她上前接过我手中的碗，手腕上的金镯子闪着刺眼的光。

我跟在她身后，看她端着药走向江霁川所在的客堂。

“霁川，喝药了。”她的声音甜美。

江霁川感激地接过药碗，目光温柔。

林清清忽然捂住肚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药碗慌张的从江霁川手中掉落。

“清清！”他慌忙扶起她，脸上满是惊慌。

“好疼...肚子好疼...”林清清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恐惧，直直指向我：“是她...是姜遇在药里下毒...”

江霁川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冰冷。

“我没有！”我急忙辩解，

“够了！”江霁川暴怒，“你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林清清在他怀里痛苦呻吟：“我好像看见她...往药里放东西...”

寺庙里的人迅速聚集。

“我证明...”这声音是昨晚呵斥我的姑子。

江霁川眼中的死死盯着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一字一顿。

我试图靠近，却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

“带她去思过佛洞！”江霁川下令，声音不容置疑。

思过佛洞在寺庙后山最偏僻处，常年不见阳光。

石门被推开的瞬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脱！”姑子冷漠地命令。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回应我的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江先生说了，要让你彻底反省罪孽！”

三个姑子围上来，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反抗，却换来更多的拳打脚踢。

衣衫被尽数剥去，我赤身裸体被迫跪在佛像前，双手被粗麻绳绑住举过头顶。

“念佛忏悔！”藤条抽下，背上立刻浮现一道血痕。

我咬紧牙关不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

被浸湿的石地更加冰冷，高烧让我止不住地颤抖。

林清清挽着江霁川的手走进来。

“霁川，她真可怜...”她故作怜悯。

我垂下头，不愿让他们看见我的屈辱泪水。

“姜遇，你知错了吗？”江霁川居高临下地问。

我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我没有下毒。”

“还嘴硬！”江霁川暴怒，一把推开林清清伸过来的手。

“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三天不许给水，不许给食！”

石门再次关闭。

高烧、饥饿、寒冷让我意识逐渐昏迷。

我感觉我快死了！

这大概就是江霁川承诺送我的未来。

突然，沉重的石门被猛地推开。

刺眼的光线涌入黑暗，我勉强睁开眼睛。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

“这里怎么回事？”低沉的男声带着威严。

守在门外的姑子慌忙解释：“施主，这是江先生命令......”

“闭嘴！”

那人大步走近，在看清我的惨状时，眼神露出寒意。

他迅速脱下外套，快步上前将我裹住。

“抱歉，我出差耽误两天，来晚了！”

他蹲下身，轻柔地解开绳索，将我横抱而起。

“这个人，我带走了。”

我靠在他的胸前，看清了他的脸，是陆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