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什么是数字中国
(一)数字中国的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数字技术正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全面融入人类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各领域和全过程,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这一重大论断不仅深刻揭示了数字化发展的内在规律,更清晰指明了数字中国的时代意蕴。2023年2月,《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这一重大战略正式印发,从全局和战略高度提出了夯实基础、赋能全局、强化能力、优化环境的战略路径。从中,我们可以把“数字中国”定义为:以打通数字基础设施大动脉和畅通数据资源大循环为基础,以构筑数字技术创新体系和数字安全屏障为关键能力,在建设公平规范的数字治理生态和构建开放共赢的数字领域国际合作格局中,持续推动数字技术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深度融合所形成的持续演进、动态调整的全新形态。为进一步理解“数字中国”,可以把握以下3个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是“动态迭代”。数字中国建设范畴和内容并非一成不变。“数字中国”是“物理中国”的数字化映射,是伴随着物理空间与数字空间的加速融合,为适应新的历史方位而形成的我国信息化建设领域的系统性工程。数字技术和产业扩散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迭代周期之短前所未有。例如,在过去,电、电话、收音机和电视机在美国的普及应用分别用了46年、35年、31年和26年[2]。进入数字时代,数字技术的普及越来越快,我国互联网普及率仅用了10年时间,就从2012年的42.1%上升至2023年的77.5%。再如,“人工智能”概念从首次提出到真正产业化应用历时60年,而通用大模型从出现到应用只用了5年的时间,机器已经能够通过深度学习在技术上取得巨大突破。这种数字时代独有的强渗透性、广覆盖性的特征,会促使数字空间层出不穷衍生出难以预测的新技术、新模式、新业态,应对这些随时发生的新变化,要求数字中国的建设内容、建设重点在不同时期发生着相应调整,必须要求积极识变、应变求变。另外,数字技术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作用于物理空间的各领域和全过程,其引发的一系列深刻变革与实践发展创新一样永无止境,物理空间自身发展对于数字技术的需要也将永无止境。
第二个关键词是“整体布局”。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做大做优做强我国数字经济”“要运用大数据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要有丰富全面的信息服务,繁荣发展的网络文化”“深度开发各类便民应用”“深化人工智能等数学技术应用,构建美丽中国数字化治理体系,建设绿色智慧的数字生态文明”。数字化赋能经济发展、政府治理、文化建设、社会发展、生态文明建设等多个方面。如何以更大力度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如何以更扎实有效的举措发挥数字技术在提高人民生活品质、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创新社会治理中的强大发展势能,持续推进数字技术与“五位一体”深度融合,成为数字中国重大战略课题。同时,数字技术在赋能“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过程中,还应把握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有机统一、不可分割、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辩证统一关系。同样地,在以数字技术作为驱动,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过程中,离不开设施与数据的坚实支撑、数字技术的持续创新、网络与数据的长期安全可靠,以及各项软环境的建设。数字中国建设的过程是统筹建设与应用的过程,也是有效需求和有效供给良性互动和高水平动态平衡的过程,要形成以高质量供给持续引领和激发数字化新需求,以生产生活各领域释放的数字化需求牵引优质供给的循环体系,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强化整体布局。
第三个关键词是“制度创新”。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加快演进升级,经济社会发生系统性变革,驱动我国迈入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为主要特征的数字时代。与工业时代相比,数字时代的生产组织方式、生活方式,人与人、企业与企业的连接方式均发生了巨大变化。例如,传统的通过物质实体承载的模拟信息的传递方式可以在相互连接的计算机终端网络中以光速传达,形成泛在连接、万物触达的连接模式,各类主体间可以进行几乎零成本、即时的海量信息交流;在生产组织过程中,工业时代传统固有的、线性的供应链体系被打破,快速对接和精准匹配的资源配置逐渐成为数字时代产业组织的重要特征;数据要素作为一种新型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相比,具有非稀缺性、非排他性、强流动性,海量数据可以重复使用,数据的所有权、数据资源持有权、数据加工使用权、数据产品经营权等却难以确定和评估。数字时代生产力与生产资料都在发生变化,意味着相应的生产关系也要随之调整以适应需求,那么,如何加强制度创新,变革不适应数字时代的各项制度体系成为数字中国建设需要解决的基础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