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手妙,眼精,头明,心净
【神韵:+1】
陆明生看着,神色一呆。
按照之前的行为来看的话,如果神魂不增加的话,神韵也不会增加。
可现在,神魂已经到了瓶颈,按理说神韵是不会再加的。
“这是什么情况?”
陆明生不由得思索起来。
“难道是因为神魂的缘故还是紫气的缘故什么?”
“之前每天神韵二十点导致神魂加一点,便不会再加……”
思来想去,陆明生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神魂到达瓶颈之缘故。
接下来,陆明生不再多想,为更多人的画画。
【神韵:+1】
【神韵:+1】
【……】
也不再受二十之数所阻。
“陆兄,打扰了。”
另一边的画师前来,在陆明面前站立。
“见过吴兄。”
陆明生看着眼前的吴子才,虽然同在听云轩,但基本没什么往来。
平时见到,也就点个头,眼神示意一下。
“不知有何事?”陆明生问道。
吴子才在他面前坐下:“找你画像。”
“我?”陆明生有点诧异。
吴子才的画技也是有本事,不然也不会被请到听云轩。
“请吧。”吴子才点头。
“好。”
陆明生也不废话,当即看形观神,每当他神魂有所提升,他的画技便会也会提升一分,其中神韵更是灵活。
陆明生从吴子才的眼中神韵竟看出一丝嫉妒。
他或许明白吴子才为何来找他了。
都说文人相轻。
有些事努努力就能翻过一座山。
但有些事便如天堑一般横在眼前,穷极一生,也无法越过,不是努力就能追上的。
当吴子才看见自己的画像后,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神韵:+1】
若是叫自己画,拼尽全力,也只能画出五分神韵,这在普通人中也是很了不起的。
可是……
吴子才发出一声只有自己听见的叹息,没有什么可是。
“画师亦无数,好手不可遇。笔下有韵境自生,佩服佩服。”
吴子才感慨道,对陆明生一拜后,将画收好,返回自己的位置。
只是,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略微紧了紧。
……
“哈哈,师爷,你真神了,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可以看出眼中残留的光景。”
西鸿风来到衙门后的偏房,其间有一书房,穿着深蓝长袍、留有一字胡的师爷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书。
屋内一张简陋的桌子,靠墙有张床,要说最多的还是堆积了半墙的书。
师爷放下手中书一笑,听见那粗犷的笑声,就知道其人是谁。
木门被西鸿风一下打开,进来后大大咧咧的坐在师爷面前。
“好歹你也是安云县衙门四个总捕头之一,能不能有点仪态,成何体统。”刘书君见状,叹了一口气。
“嘿嘿,”西鸿风倒是不管他人看法,“粗人一个,仪态什么的,我做不来,做了也别扭,是你们读书人该做的事。”
西鸿风摸着自己的刀:“我嘛,就挥挥刀跑跑腿就是了。”
刘书君看着西鸿风这幅摸样,早知道他要这样说。
他读了几十的书,有一些所谓的酸腐话总喜欢挂在嘴边,习惯了。
“这么说,那个画师能看出?”刘书君给西鸿风倒上一壶茶,推到他跟前。
“嗯,挺神奇的,师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鸿风一口吞下杯中茶,砸吧砸吧嘴,回味道:“还行,再来一杯。”
刘书君眼角抽动,不小心拔下一根胡子,将茶壶收起:“倒什么倒,上好的凌峰茶,那有一口喝的?茶,要品之……”
“师爷别说酸话,要我说喝茶不如喝酒。”西鸿风打断道。
刘书君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不与莽夫计较。
他往后靠在椅子上,对着西鸿风缓缓开口:“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记载,画者,手要妙,眼要精,头要明。”
“手不妙者,形不可出,就算是得其形,也画不出其中韵味。”
“眼不精者,他人眼下藏神韵,便不得见不得观。”
“头不明者,不知从何下笔,亦不知何处起形方得其韵。”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心要静,不受外物所扰,方能御物。”
“手眼头,三者缺一不可,再以心统御之,达到相辅相成。”
“其实做什么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听闻那陆明生一朝出名,被其画像之人,无不所叹所赞,定有奇异,所有我便让你们去看一看,试一试也无妨。”
“所以……”
刘书君说道:“他画出凶手没有?”
“没有,刀太快。”
西鸿风摇头,沉声说道:“只有刀,印在眼中。”
刘书君手指轻扣木椅把手:“这样啊,那除此之外你们还查到什么线索?”
“没有。”
西鸿风说道,然后立起来往外走:“我再去走访走访。”
……
深夜,月光朦胧。
一件屋子内,有光映照着一个人影。
吴子才坐在椅子上,。
眼前是白天陆明生为自己的画的一张像。
摆在眼前,他一直沉默着。
周围散落很多画纸,都是他的临摹的眼前画像。
画了很多张,终是不得其神,甚至是越画越差。
“唉……”
这就是天赋吗?天赋比努力重要。
良久,吴子才叹出一口气。
这一次,他要集中全部精神,一定要画出。
可是,直到吴子才眼睛发红。
也终究没能下笔。
突然。
他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白纸,也染红了那一张画像。
画像上,一双眼睛,如流下两行血泪。
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折断了一样。
他低下头一看。
画笔,已在他手中断成了两节。
一点屑渣,深入手中。
他怔怔的看着,嘴角扯起个弧度。
嘭!
门突然开了。
竟是一个穿黄袍的道士,手持一柄剑,光寒照人。
吴子才一惊:“你是谁!”
黄袍道士走进屋来。
看着吴子才一脸落魄的样子。
笑道:“来助你之人。”
“助我?”
吴子才这时回过神来,看着他的打扮,头上还有一个黄巾,仿佛想起什么,不由叫道:“你是太平道的!”
黄袍道士点头微笑:“不错,我此前来,观你有极大怨气,所以来此,但不请自来,还望见怪。”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环绕在吴子才的耳边。
使吴子才不由自主开口:“怎么助?”
黄袍道士忽然喝道:
“杀杀杀!”
“心中愤懑,杀!心中不满,杀!心中怨恨,杀!”
“杀一人,心中太平!”
“杀天下人,天下太平!”
“杀掉让你心中不太平者,让你心中太平!”
说来也怪。
黄袍道士声音很大,但传不到外面,精准的落在吴子才身边。
每一句话落在吴子才耳中,都如振聋发聩。
“咿呀!”
黄袍道士突然大叫一声。
一个转身。
将剑提起,扔向吴子才。
直直的插入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