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们不是好人
“娃娃，把你的人参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为啥啊，我又不认识你们。”
“石头，你不要给他们看，你赶紧跑，他们不是好人……啊！！”
胡大壮没忍住高喊提醒，背上又被使劲踩了一脚，胥刚则刚从生死线上回来，一脸的恐惧。
“你们凭什么打人？”
李抱石看到胡大壮被踩踏，一脸愤怒，指着山匪呵斥。
“嘿嘿，娃娃，赶紧把你的人参乖乖送爷爷手里来，我心情好，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要不然……”
他一个眼神，另外一人又将胥刚提起来。
“啊啊，石头哥救我，救我！”胥刚又扯开嗓子喊。
“你们……你们不是好人！”李抱石显得更愤慨，脸憋得通红。
“说对了，葫芦山小旋风就是我们兄弟，别废话了，拿过来吧？”
“那……你先把我朋友放开！”
“你以为我们傻，这小子有点功夫，放开谁知道他会不会尥蹶子？”
“那放开他，把他先放开。”李抱石又指着胥刚。
“叫你拿过来就拿过来，还给爷爷提起意见了？”
“不给我就不给你看……”李抱石说着，开始慢慢朝后退，一副就要跑走的样子。
山匪面面相觑，交换个眼神，可能想着胥刚这种废物放出去也没事，只要把胡大壮看住就行。
“好，你先把药袋给我。”
“先放人，你们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你们反悔我没办法。”
“臭小子，还挺贼。”
那人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心想这孩子有点脑子，但是不多，我能放开，难道不会抓回来。
“过去！”
一把揪着胥刚的脖子，将他扔过来。
李抱石也随之摘下药袋，朝前一扔，却因为太紧张，只扔出几步距离。
那人收刀在手，上前几步，弯腰就去捡药袋，却在这个时候，他忽觉面前一阵疾风，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被猛烈的力量撞击后退，直接跌出悬崖。
“啊！！！”
山谷里传出他绝望的喊声。
“大壮！”
李抱石用全力将一人撞下山崖，并没立刻停歇，而是利用撞击的反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另外一人身上，将他撞开几尺。
同时口中大喊胡大壮。
胡大壮毕竟是练过桩功，虽还没开始学习招式，但基础的撞击，压制，靠山都是融入骨髓，在那人被撞开的刹那，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像个撞钟的钟捶，将对方直接踹砸在崖壁上。
无需任何配合，两个小哥们每人一只手，将对方面向地压倒，双手折弯，李抱石直接用脚踩着对方脖颈，“咔嚓！”
那人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脖子就被踩断了。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他脑子里演练过很多遍。
紧接着，他又用力在那人脖子上猛踩几次，看着断裂的颈骨刺穿皮肤，血随之喷洒出来，随后一脚将尸体踹下悬崖。
站在悬崖边，看着尸体径直砸向深渊，落进一片茂密的荆棘里，这才转身靠着崖壁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石头。”
“石头哥……”
胡大壮和胥刚都怔怔地看着他，面如土色，尤其是胥刚，眼里全是恐惧，仿佛李抱石竟比之前想害死他的人还恐怖。
李抱石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十秒后再次睁开，拍拍两边，“来，你们坐过来。”
“哦。”
胡大壮稍微犹豫下，直接坐在他旁边。
胥刚却是慢腾腾地看着他的眼睛，像只小乌龟一样蹭过来。
三人都靠着崖壁。
“大壮，胥刚，你们现在是不是很怕我？”
胡大壮还是犹豫下，点点头，“石头，你……我以前不知道，你会武道，还这么狠！”
胥刚却不说话，只是傻傻看着李抱石。
小孩子被吓坏了。
李抱石想拍拍他肩膀安慰安慰，手刚搭到他肩膀，他却像打苍蝇一样，直接将李抱石手打开。
李抱石不怪胥刚，他是成年人，低阶武者，胥刚只是六岁小孩，从小被父母宠着，哪见过这种场面。
当然，他也并不后悔。
他看着胥刚的眼睛，轻声说，“胥刚，还有大壮，你们听我说，我们谁都不愿杀人，但以刚才的情况，我们没有选择。
他们不是善茬，一言不合，胥刚你就会被扔下悬崖摔死，我不能赌他会发善心放过你。
胥刚，如果今日必须有人死在这里，那我肯定不希望是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不是。”
“石头哥，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很害怕。”胥刚眼泪巴巴，一脸惭愧，却还是没从恐惧里走出。
“我知道你怕，我也怕，你看现在我的手还颤抖，”李抱石伸出手让胥刚看。
“你真怕吗，石头哥，我看你刚才可凶了。”
‘石头哥也会害怕这种事’激励了胥刚，他的脸色比刚才微微恢复，略微有些红润。
“当然怕啊，我从没想过会杀人，当然，我更怕你和大壮会被坏人害死，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兄弟，要是你们出事，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石头哥……”
胥刚只是个小孩，哪能受的了这种话，也不再怕李抱石，拉住他手臂，感动的稀里哗啦。
胡大壮刚才一直沉默着，这时候才突然问，“石头，你刚才动手的速度可不慢，甚至比我这个初阶武者还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李抱石苦笑道：“这本是我的秘密，今天为救你们不得已暴露，那我告诉你们，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一个桩功，说是只能修炼，不到先天不得外泄……”
李抱石说出早想好的托词，虽然只是临时起意，有些漏洞不值得推敲，好在应付两个孩子，也不用逻辑多缜密。
“这么说，我师父当初说你没天赋，确实是看错了？”
“那倒不定，也可能是我爷爷桩功特殊，不需太好天赋，总之，关于我会武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是别人知道，可能会害死我。”
“我不会说的，石头哥！”胥刚连忙承诺。
胡大壮也跟着点头，“我肯定不说，打死我也不会暴露哥们秘密。”
李抱石欣慰点头，如今只能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把胡大壮和胥刚灭口，这两个人本性都很好，资质也不错，他还想着后面成为他的帮手。
山风习习，三人背靠着悬崖，看着悬崖边长出来的山栗树，这时初到秋天，山栗开始飘红，只是暂时还涩得无法入口。
“石头，你说刚才我们必须杀死他们吗？”
“怎么，你觉得不该杀，他们可是要害死胥刚。”
胡大壮摇摇头，“我就是想，他们会不会只是吓唬吓唬我们，并不会……”
“大壮，你说什么呢，那人把我放到悬崖外面，若不是石头哥赶回来，我早被摔死了。也就是我打不过他们，若是能，我肯定也会整死他们。”
胥刚不满地吼道。
“我不是……我只是说，他们毕竟是人，我爹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抱石拍拍胡大壮肩膀，“大壮，你功夫见长，看人却不行，这两人一看就是山匪，平日杀人越货已成习惯，我们三个小孩在他们眼中，就是可以随意虐杀的玩物。
本来，我们也可以逃跑，制服他们后，放一条生路，可是你们两个暴露了姓名，那他们肯定会循着找到你们家，到时候非但你们，就连家里人可能都要被杀死……”
“啊，我不是故意的。”
胥刚惊慌失措，他刚才可没想到这些，眼前仿佛出现一队穷凶极恶的匪徒闯入家中，将父母和哥哥姐姐弟弟，包括家里的狗全部杀死。
他不由打个冷颤。
胡大壮则是沉默不语，他人老实忠厚，但是不傻，李抱石说的话稍微一想，就知道有道理。
“再说了，大壮，我们学功夫为什么，不就是为保护亲人朋友不受伤害，现在他们要伤害我们，我们的家人，不出手灭掉他们，更待何时？！”
胡大壮长舒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石头你说得对，这种人今日放过，他们还会伤害别人，我们杀得对。”
李抱石微笑点头。
“今日就这样，回去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当从没发生过，它是我们的秘密，你们要记住，不管谁守不住秘密，都可能给家里带来血光之灾！”
“我绝对不会说，石头哥。”
“我也是。”
“好，那我们继续采药。”
“嗯。”
三人继续沿着山道向上，李抱石发现他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并没第一次杀人的紧张和不适。
难道，我其实内心深处也渴望厮杀，并非以前想的与人为善，心地善良。
他一路上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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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事就这样悄无声息过去，没人知道某个山涧里躺着两具惊慌失措的绝望尸体。
不久，胡大壮又回去跟着杜良习武，通过这件事，让他成熟很多，心里对提升武学有更深的渴望。
师父当初说他可能突破先天无望，他不服气，想着不管付出多少辛苦，都必须突破，成为大宗师，保护家人，也护着小石头和胥刚。
他们是拿了投名状的兄弟，一生一世要肝胆相照，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胥刚回去后，变得突然勤快起来。
不但背起医书特别用心，还主动跟着父亲和姐姐去采药，进步非常快，搞得家人们都很吃惊，都不知那天他们三人出去玩，到底发生过何事。
李抱石依旧还是那样，照顾弟弟，实验他的草药培植，现在他的药苗种类变多，每一种属性的药都有五种。
基本能反映所有药的属性。
灵水里还有之前放进去的稻谷，依旧在慢慢变得有灵稻的样子，但看情况，一年半载很难彻底转变，估计要等个三年五载。
七月底，稻谷率先成熟，年景本来好，在赵二夫妇的协助下，六十亩稻谷种得很好，一共产稻谷12000多斤，再创同村产量新高。
而且李抱石家的稻谷，个个颗粒大，饱满的很，还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灵米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