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爹爹，我乃天选之子
“不会不会，为族里做事，都是份内之责，只是……”李青山身体压得更低，笑容堆满脸，他觉察出李铁牛的威胁。
陈小婉看在眼里，急忙插话进来，“铁牛哥，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您宽限三日，我们考虑考虑行不？”
李铁牛看眼陈小婉，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还是小婉妹子懂事理，我只能帮挡一日，你们知道村长脾气，他是个急性子。”
“一天就一天。”陈小婉忙不迭答应。
“那好，我来看看你们灵稻。”
“您这边请。”
李青山这会也反应过来，陪同李铁牛来到仓库，查看过灵米的重量，确认是1200斤没错。
多余出200斤灵米，本该增补120两银子，李铁牛说今年灵米品级不如往年，价格只能给到九成，给了李青山108两。
李青山自然没有二话，以往都是这样，村长要抽走1成的银两。
李铁牛临走时，意味深长地丢下句话：“青山兄弟，最近矿场缺人的很，上面一直督促补充，一直送其他族氏进去，村里人颇多质疑，村长也头疼的很。”
等他们走远，李青山和陈小婉才瘫坐在房檐下，半天说不出话。
“夫君，你今日太鲁莽了。”
陈小婉抓着李青山手臂，无奈地说：“他们既然那样说，难道还会收回，村长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得罪他的人，哪个有好结果？”
李青山后怕不已，那会一阵血气上涌，若不是及时反应过来，怕是当场被送矿场也说不定。
村长李堃在李家村只手遮天，没人敢忤逆他，一言不合，总有各种原因送你去矿场，永远消失在里面。
“可我们接手王林家三亩，就是六亩灵田，每年要交1200斤灵米，一旦出事就麻烦了。”李青山忧心忡忡地说。
陈小婉也很无奈，“我们这种人，有什么法子，除非像杜武师的高阶武师，能靠资历免税，要说最保险，还是得入官籍或者仙籍。”
李青山苦笑，“我们是没这个可能了，就盼望着小石头，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忍着吧，等着孩子长大，若是你出点事，我和孩子们可怎么活？”
李青山无奈点头。
接手灵田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次日，李青山去找李铁牛，愿意接手王林三亩灵田，李铁牛很满意，告诉他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村长都会帮着解决。
李青山不敢提太多要求。
他只想着银两有了，可以带小石头去拜师。
几个月前，还因地里灵米长势不行懊恼，转眼化险为夷，现在已经攒够拜师银两，只要隐忍，慢慢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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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抱石看隔壁父母灯熄灭，在黑暗中坐起身。
他白日里无意间发现，水汪里的小蛇，似乎有变化了。
它长了一截。
原本大概一尺左右，现在变成两尺，新长出的颜色很淡，近乎是透明色，若不仔细看，泡在水里还真不好辨别。
他将意识化为一个小人儿，钻进水汪，蹲在蛇旁边，轻轻戳那段透明处，发现手指能直接穿透，完全没有质感。
难道只是一个虚影？
五年来，他一直在研究这个水汪，除了里面的水能利用，最关心的还是这条小蛇。
但蛇一直在沉睡，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不管怎么戳，用了各种办法，都没有苏醒的意思。
差点要放弃，想着将水汪当成取水存水处，顺便做个存储空间，没想到蛇竟然有了变化。
“小环，如果你能感应到我的困惑，就早点告诉我。“
小环是他给蛇取的名字。
看蛇久久没有动作，他将意识收回来，闭上眼睛睡觉，不曾料到，在他意识离开的瞬间，小环的身体微微抽搐下，就像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轻轻蹬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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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武师杜良家。
“杜师，麻烦看看我家孩子，是否有学武天赋。”胡小山恭敬地将钱袋放到八仙桌上。
桌旁坐着个四十多岁，面色红润，身体健壮，但只有一条腿的男人，只是简单坐着，气势便不怒自威，李青山和胡小山都心惊不已。
反倒李抱石和胡大壮两个小孩非常淡定，胡大壮好奇地四处张望，李抱石则对站在旁侧的漂亮丫鬟笑。
他今天被父亲带着来拜师，远没父亲那么紧张。
对于学武他有点兴趣，测试灵根要等到十岁，在这之前只能学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做一个背后偷偷帮着父亲种地的小农夫，他觉得意思不大，李铁牛那样的狗腿子就能让父母直不起腰。
人和人已是如此，那要是人和仙呢，不就更鸿沟万里，既然这个世界有仙人，他就不能一直躲在温柔乡里。
武师杜良不苟言笑，他淡淡地看眼两个孩子，首先指着胡大壮，“你过来。”
“是，杜师傅。”
胡大壮来之前也是被父母细心交代过，日常鲁莽，这时却十分乖巧。
杜良快速摸了一遍胡大壮几个位置，眉头微微舒展，“筋骨还行，但突破先天机会不大，还要练吗？”
胡小山听出杜良意思，没有任何考虑，直接说：“练，练，肯定要练，先不先天不重要，能学到杜师一点点皮毛，我们就心满意足。”
“若只是想学个皮毛，大可现在回去。”
杜良面色严肃，“练功需要长期韧劲，没很强的意志无法撑到最后，也不会有任何成就。”
胡小山急忙说：“有，有的，我们这孩子别的不说，就是韧性十足，有杜师的教导，他肯定能有所成就。”
胡小说戳戳胡大壮后背。
胡大壮心领神会，“扑通”跪倒在地，高声喊道：“师父，弟子一定勤加修炼，绝不让您丢脸。”
杜良这才微微点头，将桌上银放进袖子。
“起来，站在一旁。”
“是，师父。”
杜良目光又看向李抱石，“你，近前来。”
“快过去，小石头，让杜师看看你的资质。”李青山刚才站在旁边，看胡大壮资质都说不错，心里很放松。
“稳了，大壮那孩子笨手笨脚，都能有学武资质，我儿抱石聪慧伶俐，定让杜师大吃一惊。”
李抱石走到杜师跟前。
他没有父亲那般“自信”，但也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看他的资质上限有多高。
杜师粗厚的手掌按上李抱石肩井穴，青筋在太阳穴处跳动，三息后突然触电般缩手，眉头深锁。
他这样的动作，惊到其他人。
“杜师？！”
杜师瞳孔骤缩，“三曲九折不通神，这么罕见的命脉，竟能被我碰到！”
他将手从李抱石肩膀挪开，面带怜悯地叹息声：“先天骨相残缺，修武断然没希望，回去吧。”
李青山如遭雷击，这怎么可能，我儿抱石乃死而复生，天生聪慧，怎么会先天骨相残缺，这不可能啊！
“杜师，您是不是看错了，要不要再来一遍？”
“休得胡言，”杜良一拍桌子，“杜某阅人无数，岂能看错，速速带你的孩子离开吧。”
李青山尴尬地牵着李抱石，走出外面院子等着，随后不大会，胡小山带着胡大壮出来。
胡小山看着李青山受挫，心里也不好受，但又为自己儿子能通过测试而兴奋，两种情绪互相交织，搞得他兴奋不起来，又难受不彻底。
“爹爹，我们回去吧。”
李抱石虽有意外，却并没放在心上，作为成年人的灵魂，他完全能体会到父亲落寞和尴尬。
“那个……青山，说不定杜师这边看走眼，还可以去其他武师那里看看。”
李青山不愿多说，蹲在地上，让李抱石爬上他的脊背，“没资质就没资质，说不定我儿能修炼仙法。”
李抱石搂着父亲的脖子，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欣慰。
这就是他喜欢这对父母的缘故，他们有小人物的真实，不那么伟大，也和其他父母一样，对他充满期望。
“爹爹放心，之前不是做过梦，有仙人梦里说过，我将来能修仙，成为高来高去的仙人！”
为彻底安抚好父亲的低沉情绪，李抱石再次将仙人拉扯出来，刚说完话，就觉得水汪里的小蛇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