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警幻仙子？人机仙子！
踏入此间，耳旁兀然就有了婉转的歌声。
歌声飘渺无踪，以许文若的听声辨位本领也无从分辨，仿佛不在同一片空间。
许文若正疑惑间，一位仙袂飘飘的女子蹁跹袅娜而来，随她一同到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馥郁兰香。
香气入鼻，本就清晰的梦愈加真实了几分。
许文若无从分清虚实，一时间也只能想到广为流传的辨别之法——伸手在胳膊上揪了一下。
却有痛感传来，是真的？
他还是不信。
但，不管真的假的，先吸几口仙气再说。
他阅读了众多仙侠玄幻，习惯性的认为上界的灵气比下界精纯得多，多吸几口总是不亏。
那仙子很快飘了过来，静静的站在原地，绝美的脸上是和煦的微笑，仿若百花盛开。
许文若礼貌问道：“敢问仙子，此处可是太虚幻境？”
仙子笑道：“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因近来风流冤孽，缠绵于此处，是以前来访察机会，布散相思。今忽与你相逢，亦非偶然。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素练魔舞歌姬数人，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试随吾一游否？”
不是，怎么听起来像是答非所问？
警幻仙子说完便向前飘去，许文若只得跟上。
走了不远，忽有一座石制牌坊立于眼前，上面写的正是太虚幻境。
跟随仙子一步踏入，眼前景象瞬间变幻，一座仙宫矗立眼前。
宫门上写着孽海情天。
走入二层门内，警幻仙子停下脚步望着他。
许文若愈发觉得古怪，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当真是警幻仙姑本尊？”
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贮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过去未来的簿册，你凡眼尘躯，未便先知的。”
许文若：“……你是AI吗？”
仙姑：“也罢！就在此司内略随喜随喜罢了！”
许文若：“你是人机吧！”
他已大致明白，这太虚幻境还真就只是个幻境，而且是预设好的，不怎么会变通。
“这一段能不能跳过，我们不妨直入正题。”
警幻仙子不语，只一味往薄命司走去。
进入门来，内有十五个大橱，都被封条封着。封条上写着两京十三省的地名。
许文若看见金陵的封条偏不去揭，反倒想先打开都中的柜子。
伸手却抓了个空。
小心回头看了警幻仙子一眼，她似乎没有察觉，也未触发什么错误清理机制。
许文若只得打开金陵的大橱，嘴上继续应付几句，与人机仙子各说各的。
十二金钗正册是谁他自然记得，副册与又副册却未知全貌。
打开又副册，映入眼帘的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往下再看。
下面没有了！
打开副册，也只有香菱的画与判词。
许文若当即没了探索的兴致。
这幻境定然是草台班子做的，有些过于敷衍了。
如此真实的物理引擎，却连文本都舍不得填？经费都花到哪里去了！
许文若再无兴致，只跟着人机仙子走流程。
到了宫室之内，嗅了群芳髓香，品了千红一窟茶，喝了万艳同杯酒。
便有十二个舞女载歌载舞。
警幻仙子命人拿了《红楼梦曲》原稿来，怕他听不懂深意，让他边看边听。
里中不过写些十二金钗的悲惨结局，许文若早已知晓，也不觉惊奇。
哪怕只是不能互动的人机，十二个美丽的仙女在面前翩翩起舞依旧相当养眼。
还没看够听够，警幻仙姑叹息道：“痴儿，竟尚未悟！”
许文若：“我早悟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没人机在意他的态度，直接被两个仙女扶住肩膀，强行送至一香闺绣阁中。
阁中榻上有一女子，鲜艳妩媚似宝钗，风流袅娜如黛玉。
比王熙凤媚上三分，却全无锋芒之锐利，柔柔弱弱，看起来就想欺负一二。
肌肤质感且不提，单灵动的眼神和表情已远胜旁人。
好家伙，原来资源都堆在了这里。
不愧是重头戏！
人机仙子看着许文若，认真道：
“尘世中多少富贵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纨绔与那些流荡女子悉皆玷辱。”
“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色而不吟’为饰，又以‘情而不吟’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
“贪花即吟，知情更吟。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
“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吟人也！”
许文若：“说的又不是我。”
何等冒昧之言！
真有其事倒好，许文若自敢大方承认。
可事实呢？事实是他至今仍是童子之身！连手都没用过！
而那严世藩光姨太太就娶了八房！
他何德何能忝居第一，替贾宝玉背这黑锅。
仙姑：“非也！吟虽一理，意则有别。”
“俗物之吟，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
“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吟。”
许文若：当然，她说的是贾宝玉。
“……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
“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然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将谨勤有用的工夫，置身于经济之道。”
说毕，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许文若入帐，将门掩上自去。
帐中，秦可卿羞不可遏，缩成一团。
全然不似经验丰富、传道授业的老师，更像未经人事的懵懂少女。
偏又天然一副媚态横生的五官。
两相叠加，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想要欺凌。
檀口微张，吐息稍喘，薄汗略透轻衫；
玉足轻拢，纤腰半转，幽香暗染罗帷。
尤物在前，色香俱全，许文若昂首一叹，心中早已泪流满面。
“可是……嘉靖侯？”
娇滴滴的声音让人食指大动。
许文若贵为侯爷。小意温柔，自不必多提。
……
许文若冷水洗浴一番，又换了身衣服。
仍是胸怀激烈，回味无穷。
如今生人大事已解决，他就能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