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深入调查遇阻拦
风声呜咽,像极了冤魂的哭嚎,破庙的阴影在月光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白绫僵硬地站在那里,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在苏灵眼里,比任何鬼怪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苏灵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却挥之不去,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
“白绫姑娘,这么晚了,你不在镇长府里待着,跑到这荒郊野外的破庙作甚?”苏灵的声音清冷,如同月光下的寒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白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睡不着?”苏灵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苏灵和陈墨从废弃屋子中找到的证据,此刻正紧紧地攥在苏灵手中,那是一块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布帛,虽然已经洗过,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依旧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
“这是什么?”苏灵将布帛猛地展开,在白绫面前晃了晃。
白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骤然收缩,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夺过布帛,却被苏灵灵巧地躲开。
“白绫,这块布,你应该很熟悉吧?”陈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
白绫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块布…我从来没见过!”
“是吗?”苏灵冷笑,“这块布上的血迹,可是和你在古林中失踪丫鬟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模一样,你还要狡辩吗?”
白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咬着嘴唇
“你们…你们这是污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白绫的声音尖锐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眼见抵赖不过,白绫索性撕破了脸皮。
她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陷害我!”
她的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很快,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群镇民,他们手里拿着锄头、木棍,一脸警惕地看着苏灵和陈墨。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污蔑白绫姑娘?”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指着苏灵和陈墨质问道。
“就是!白绫姑娘可是镇长的女儿,你们竟然敢污蔑她!”另一个镇民附和道。
“他们一定是妖怪的同伙!想要害死我们!”人群中有人高喊。
镇民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将苏灵和陈墨团团围住,手中的锄头和木棍高高举起,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苏灵和陈墨背靠着背,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镇民。
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化解这场危机,他们很可能会被这些愤怒的镇民活活打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铁带着几个捕快,快步走了过来。
赵铁走到苏灵和陈墨面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灵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叙述了一遍,并将手中的布帛递给了赵铁。
赵铁仔细地检查了布帛上的血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抬头看向白绫,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白绫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绫的脸色苍白,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铁转头对镇民们说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白绫姑娘,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查清楚真相。请大家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被谣言蒙蔽了双眼。”
镇民们面面相觑,渐渐地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和木棍。
赵铁走到苏灵面前,沉声说道:“苏姑娘我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苏灵点点头,
白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狠狠地瞪了苏灵一眼,转身想要离开。
“白绫姑娘,”赵铁叫住了她,“你最好还是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白绫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破庙的阴影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极了冤魂的低语。
“白绫,”苏灵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闪烁的月光给鹅卵石街道披上了一层诡异的光辉,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像幽灵一样舞动着。
一阵比秋日空气更冷的寒意爬上了苏灵的皮肤。
白灵临别时的话语,像毒蛇嘶嘶作响般在她耳边回荡:“别再追究了,苏灵。有些真相最好还是深埋起来。为了你自己好。”
苏灵不屑地哼了一声,呼出一口白气。
深埋?
如果她能阻止,就不会让它发生。
那些话不是一个无辜女人说的,而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绝望的恳求。
在她身旁,陈默安慰地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这温暖与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害怕了,”陈默低声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在这纷乱的不安中是一种稳定的力量。
“而恐惧会让人变得危险。”
“危险到会伤害孩子吗?”苏灵的声音紧绷,手指紧紧攥着那块带血的布片。
那些眼神空洞的孩子的模样萦绕在她心头,他们脸色苍白、憔悴。
他们就像被抽干了生命的瓷娃娃。
他们继续调查,循着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白灵身上的流言蜚语前行。
这些传言把他们引到了城镇边缘一座破败的药店,它的窗户用木板封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还有一种……更甜的味道。
一种甜得发腻的味道。
凭借医学知识,陈默立刻认出了那是什么。
“颠茄蜜剂,”他轻声说,脸色严峻。
“一种强效镇静剂。足以……让一个孩子安静下来。”
苏灵感觉胃里一阵紧缩。
各种线索开始拼凑起来,形成了一幅怪诞的画面。
失踪的孩子、带血的布片、镇静剂。
这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他们走进店里,地板在他们的重量下嘎吱作响。
月光从封着窗户的木板缝隙中射进来,尘埃在光束中舞动。
空气沉闷凝滞,颠茄的甜味浓烈得让人难以忍受。
在后面的房间里,他们找到了一本分类账,上面的页面写满了神秘的符号和日期。
陈默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解读着那些符号,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一份名单,”他说,眼睛惊恐地睁得很大。
“名字……年龄……日期。这些是……失踪的日期。”
苏灵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糟糕得多。
这不仅仅是关于一个失踪的女仆。
这是有组织的……是一种仪式性的……
突然,他们身后的一块地板嘎吱作响。
他们猛地转过身,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
房间里空无一人,沐浴在令人不安的月光下。
但是空气……空气变了。
现在更冷了,颠茄那甜得发腻的味道中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一种金属的味道。
一种……像血的味道。
接着,他们听到了一个轻柔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就像丝绸的沙沙声。
这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又好像无处可寻。
陈默紧紧握住苏灵的手,手指越收越紧。
他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扫视,寻找声音的来源。
沙沙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然后,从阴影中伸出一只苍白的小手,握着一朵枯萎的白色花朵。
那只手……让人不安地熟悉。
那是一个孩子的手。
“小曼?”苏灵轻声说,她的声音在沙沙的丝绸声中几乎听不见。
孩子的头慢慢从阴影中露出来,眼睛睁得很大,空洞无神,嘴唇弯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微笑。
她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用白布包着的东西。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小曼轻声说,她的声音在破败的药店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她展开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雕刻精美的木制玩偶。
它的眼睛……是用打磨过的深色石头做的。
而且它们似乎在……注视着他们。
“它……很漂亮,”小曼咯咯笑着,这笑声让苏灵脊背发凉。
“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