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好圣孙开始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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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尤氏女见利生机心

却说尤安人眼睁睁看着那英武贵气的青年驾马驰去,不觉就怔在了原地:

自家那嗣子...到底有事没事呢?

待姚弘旭等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傅恒只瞧过她一眼,便匆匆回去忙碌。

一旁,门迎拍着裤腿直起身来,满脸得意地哂笑道:

“实话告诉你罢,你那好大儿得罪的正是咱们表少爷,还想好好地回去.....

哈哈,白日做梦咯!”

等门迎也负手踱步去了,尤安人便忙忙上了轿子,赶回了甘泉街南太平巷内的一处房舍。

留下婆子和轿夫讨价还价,自己忧心忡忡地提裙进去。

一个穿金戴银,遍身绫罗的寻常妇人带着个丫鬟匆匆迎了出来,见得她如此神色,心中也早凉了半截,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歪倒在地。

尤安人忙扶了她去前院正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又好言宽慰了她许久。

直到自家女儿打发了小丫头来唤,她才长吁短叹地去了后院。

这处房舍地段不错,前后两进,共二十余间,为尤通判生前所购,费银一百八十余两。

如今前进由尤继业夫妇所居,使着一房老家人,是从无锡带来的,而尤安人便带着两个女儿住在后院,只两个小丫头伺候。

中间院门挂锁带栓,刻下尤安人亲生大女儿——现唤尤二姐的,穿着一身素净袄裙,正盈盈候在那儿。

母女携手归了正房,掩了屋门,打发了丫头,尤安人才一手拉着尤二姐,一手轻抚着颤巍巍的胸脯,喜眉笑眼地舒了口气:

“我的儿,事成了!”

“那尤继业蛮横惯了,这次可算冲撞到贵人头上,十天半个月内定是出不来了!

往后就算出来了,那身虎皮也未必还能披的。”

“他家的到底小门小户的不经事,现已吓得六神无主。

只得明儿娘哄来了地契,把这房舍脱了手,咱们娘仨就回京给你老娘(外婆)拜寿,往后再不回来了。”

尤二姐微露喜色,却又语含担忧:

“娘,那咱们这一走,兄嫂他们往后住哪儿呢?”

尤安人未及答话,里间一阵响动,她的小女儿尤小妹——现唤尤三姐的,轻轻巧巧地挑帘出来,口内冷嗤嗤地啐道:

“呸!他们算哪门子的兄嫂?!

爹还在时,三节两寿从未来过,等爹一走,就立马巴巴地从无锡赶来披麻戴孝,又拿着劳什子的过继文书,生生地就把户过到了咱家!

之后借着爹的名头,偷偷拿着家里的银子谋了个巡检不算,还去县里把房子都给过了自己名下!可真真下作极了!”

“如今撞了煞星,正是他们的报应!姐,你可别心软,仔细露了风声害咱们走不成。

再说了,人家成日里穿绸裹缎、呼奴喝婢的,想也知道,他们这三年下来不知赚了多少银子的,哪里就要咱们去操心了?”

尤二姐被说得低了头。

尤安人心疼地搂她到怀里,又见尤三姐乱挽乌云,花容不整,全一副春睡方醒的模样,便没好气地骂道:

“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整日里朱粉懒施,头也不梳,往后看哪个男子敢娶你?”

“不娶就不娶,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尤三姐秀颌微昂,百说百对,又还嘟囔着道:

“再说了,家中现用的香粉胭脂、头油香膏都太次了,真抹上去反还坏了我的天生丽质。”

尤安人一时说她不过,只气得自回卧房卸妆。

尤三姐偷偷抿嘴一笑,拉着尤二姐一齐跟了上去,一面碎碎念叨着:

“娘,姐,咱们就算把这房子卖了,手里满打满算也不到三百两银子,在京城虽能买房却难久居的,还得想法子弄些进项才是。

要么托舅舅们在京郊置几亩田地,要么想法子开个铺子吃点出息......

你们觉着怎么样呢?”

尤安人一行偏头取着耳坠,一行乜眸嗔道:

“哪还用你这个丫头来教?娘心中早有计议了。”

“真的?!”

尤三姐忙缠着她问个不住。

尤安人被缠得无法,只得与她说道:

“日前你大舅来信,说珍大爷上年可算上折子向朝廷请下淑人(三品)的诰命来。

要知道,这‘妻之封,止于一嫡一继’,连王爷都不能例外的。

故而你大姐姐如今也算在宁国府站稳脚跟了,手缝里漏一点就足够咱们一家子过活了。”

“还有,如今三年孝期将满,你姐姐和张华的婚约,正也要托赖她去想想法子呢。

暧,听你大舅说,那张华越发不成器了,成日家在外嫖赌,不理生业,家私花尽,如今被他爹撵了出来,现在赌场存身。

你姐姐是绝不能嫁给他的!”

尤二姐听得秋眸雾漫,花容黯然。

尤三姐一面忙握了她的手安慰着,一面连连点头赞同道:

“正该如此才是!姐姐这般品貌,莫说区区诰命了,便是王妃也能当得,哪能就让张家这般作贱!”

说着,她不觉又细眉轻颦,语含担忧:

“可大姐姐与我们素来并不亲近,一年半载都不见一封家信,更从未叫我们上京去过......

她真的会帮助咱们吗?”

尤安人微微默然,半日方道:

“那年珍大爷来奔丧,似乎便瞧上了你姐姐,这些年又常打发金陵的管事周济咱们......

即便你大姐姐不帮,他...他也定是愿意帮忙的。”

“娘要把姐姐给他做小?”

尤三姐立马听出意思来,不觉就瞪大了眼睛,忙又望向了自家姐姐,却见她只咬着下唇垂首不语,显是早已知道了此事。

“枉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呸!这起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尤三姐气得银牙暗咬,一径摔帘出去了。

尤安人一时无奈扶额,又望着镜中盈盈抬眉的尤二姐,轻轻叹道:

“我的儿,是娘委屈你了。”

“这不关娘的事啊,原也是我自己答应的。”

尤二姐缓缓摇头,语气柔柔:

“当年爹爹一去,皇粮庄头的职司便被人抢了,咱们也被赶出了家门,是娘背着骂名嫁到了尤家,才让我和妹妹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如今尤家爹爹也走了,咱们母女又无依无靠起来......

既然珍大爷瞧上了我,舍了我这具身子也没什么,只要能让娘和妹妹过上好日子,女儿也就心甘情愿了。”

顿了一顿,她不觉两腮微晕,浅垂双眸,抿唇悄笑道:

“再者......珍大爷生得也不差呢。”

尤安人却摇了摇头:

“那珍哥儿到底年纪大了些,又惯是个沉迷酒色的,娘瞧着他内里多半已是空了。

若不然,你大姐姐也不至于这些年都没个动静。”

话到此处,她便不由惋惜一叹:

“若换作今儿那年轻公子就好了,前呼后拥,英武不凡,看家世也不比国公府差太多,真真堪为良配的。”

“公子?良配?”

尤三姐忽从帘外探身进来,俏眸熠熠,满面跃然:

“娘,你快告诉了我,我这就去拿了他下马!

保管叫他乖乖给咱们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姐姐也就不用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