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瞎
荣宝斋，原名松竹斋，是一家以经营文房四宝、诗书画印为主的老店，也是在六、七十年代依然经营的、专营诗书画印为主的老店。
前世的时候，何雨柱到荣宝斋买过几幅字画，还曾经看过这间店铺的镇店之宝《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当时荣宝斋的总经理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是非卖品，结果两千年还没过去呢，就以500多万元的价格给拍出去了。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何雨柱跟朋友喝酒的时候还大骂了荣宝斋的总经理一番……不过就是不上拍，他们也买不起一块印章大小的幅面。
国人对于农历春节有股莫名的执着，而且相信热热闹闹过春节，才能红红火火过日子。
临近春节，即便被阉割了许多传统，但国人有一个鲁迅的精神……论心不论迹嘛，偷书都不能叫‘偷’，那其它事情可不可以通融？
街上有很多人在购置年货，有些年货还是偷偷摸摸买的，所以街上行人也就可以看出人间百态了，有大步流星兴高采烈的，有鬼鬼祟祟四下张望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做了坏事的，也有眉头拧着跟二郎神的神眼一样，下一刻就能蹦出个瞳孔的。
而何雨柱则是对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好奇……似曾相识，前世经历这一切时候，自己几岁来着？
何雨柱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去自己的故乡，看看是否还是自己熟悉的世界，是否还有自己曾经的故人。
砰！
只顾低着头想事的何雨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刚从旁边店铺里出来的人，他的劲头比较大，那个人当即被撞倒，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旁边有个姑娘本来想提醒何雨柱的，但是已经晚了，两个人华丽丽地撞下了，一场争执看来是免不了，有些人立即停了下来准备吃瓜。
“坏了！”
在撞到人的一瞬间何雨柱就知道不妙……虽然地上洒的东西大部分没有损坏，但沾上一些污渍是不免的，如果人家一意要赔偿，还真不好办。
灵机一动，他翻白双眼猛地抬起头，口吐芬芳：“特么的，是谁撞的我？我瞎你也瞎啊？快赔钱！”
他抢词了！
被他撞倒的那位怒气上头，正要发作的时候，见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满腔的怒火顿时梗住了，他起身将自己的东西先捡了起来，然后来到距离何雨柱不远的地方仔细打量。
何雨柱两只手还在划拉呢：“谁在那儿？孙贼，有本事你搭个手！别想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过去。”
被撞的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凑到何雨柱跟前，看了看那对白眼，又伸手在何雨柱面前晃了晃……还差点被那双乱划拉的手把眼镜掀飞。
“晦气！”
那眼镜男未必没有进一步落实的心思，但旁边的吃瓜者在那里指指点点，莫名的让他觉得羞耻……他要脸，所以走了。
何雨柱知道他走了，但为了维持人设，还还是张牙舞爪了一会，直到旁边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走了’，他才停下手，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家一怔，旋即哄堂大笑……
其实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蛮包容的，遇到这事儿，说实话，不是一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只能用无赖的方式。
何雨柱一听笑声，撒丫子就跑……那人未走远，听笑声还不明白呀？
“你站住！”
果然，那哥们明白过来了，可何雨柱的速度堪称‘飞人’，等那眼镜男跑过来，何雨柱早就没影了。
旁边的吃瓜人都散了，这个时期很敏感，要是围观的时间长了，很可能会整出不可言的麻烦。
那个姑娘在何雨柱拔腿跑的时候就笑得弯了腰……这个时代，让人真正心生欢喜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殷玉雯，什么事情让你开心成这样？”
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正好从旁边的一个商店出来，见闺蜜乐成这样，不禁好奇。
“仇敏，你不知道，刚才有个人……”
殷玉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乐。
仇敏也笑，不过笑过之后评论道：“这人也够缺德的，把人撞倒不道歉还糊弄人。”
“也不是，估计是见事情闹大了难以收场，不得不用诡计脱身，这脑子也真够快的。”殷玉雯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殷玉雯，这可不像你，平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吗？”仇敏讶异道。
“现在也讨厌。”
殷玉雯叹了口气，“不过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可能……有些事情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不说了，咱们走吧。”
荣宝斋在琉璃厂那块儿，很容易找，虽然是老字号，但也是门庭冷落，客人寥寥无几，多半是老人居多，而且还是看得多买得人。
荣宝斋在50年代便完成了从私有制到公有制的转变，服务员摇身一变，就成了国家职工，也就具备了一些不太好的劣根性……八个不服，十个不忿，一百二十个瞧不起。
没看墙上的员工守则上有一款明明白白写着：不许无缘无故打骂顾客！
何雨柱看了，一个劲儿的在心中吐槽：“不许无缘无故……那就是有理由的话就可以打骂顾客了？”
惹不起！
这年代，像字画之类的商品已经很少有地方光明正大地买卖了，荣宝斋算是独一份儿。
荣宝斋创始人创立荣宝斋的宗旨是以文会友，但现在嘛……估计他是会不着了。
就说店里的客人，真正有文化的人不多……不是他们不敢，是现在真没空整这些，一个个不是下乡插队，就是去农场劳动了。
何雨柱先去卖笔墨纸砚的地方看了看，记下价格准备走的时候买一些……从季翰芝那里买的笔墨纸砚没一样是他舍得用的。
就拿那块‘紫玉光’来说吧，绝对可以当作传家宝的，属于不可再生的物件。何雨柱宁可用锅底灰来练字，也不可能糟蹋了紫玉光。
还有那笔和纸，都是老物件，虽然年代不长……只是民国的产品，但现在已经不产了，到时候往那识货的跟前一摆……贼有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