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没有生气，甚至还爽到了
禾瑶脑海里轰得炸开一道雷。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水玉泽的意思，那么多反常都有原因，他在怀疑她的身份。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叫我主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水玉泽很白，指尖掐在上面，很容易留下红痕，禾瑶就是这样掐着他的下巴。
柔软的肉包裹着内里的坚硬，手感挺不错。
难怪他娇气挑剔，这鱼真把自己养的很好。
水玉泽顺着力道抬头，软肉微微凹陷，银白的瞳仁里晕着令人心惊的偏执，“想的是你。”
“撒谎。”
禾瑶扇了他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声，并不特别重，但侮辱性十足。
水玉泽微微偏头，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抓着她的手，在另外一边脸上也补了一下。
又是清脆的一声。
禾瑶：“...”
算她认输。
永远不要和疯子讲道理，尤其是疯了的鱼。
“主人，我是你的，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都可以？”禾瑶眉眼微压，轻笑，指尖绕着他一缕长发，“如果我说，想剥夺你的自由，关在暗无天日的洞府，只在我一人身边摇尾乞怜呢？”
“可以的。”
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他圣洁的侧脸上，睫毛染上金光，水玉泽始终放低身体，保持着一个仰视的角度。
“我的身体，甚至我的灵魂，全由您主宰。”
禾瑶骤然拉近两人间的距离，气息交融间，她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温柔，眉眼弯弯。
没听到反驳，水玉泽心跳得飞快。
所以...所以她真的是主人！
重逢的愉悦夹杂着庆幸，一寸寸包裹着心脏，却在听到下一句时骤然粉碎。
“可惜，我不是她。”
禾瑶把这两天做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没做什么暴露身份的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承认。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有鬼。
糖衣炮弹，甜蜜炸药，等她因为这甜言蜜语沦陷进去，再无情动手。
好心机的一条鱼！
“看清楚了，你眼前的是谁。”
禾瑶起身，脸上的胎记狰狞明晰，藏不住杀意，“我不知道你看着我的时候想的是哪个雌性，但再让我看到这样的眼神，我会亲手挖了你的眼睛。”
“带你回来，是因为你还有用，不要因此僭越。”
说完越过他进了洞府。
禾瑶哼着歌，小得意道：“小统，我看起来很凶吧？”
放在现代，那妥妥值得一个奥斯卡。
小统沉默，“是很凶了。”
它默默看了一番数据，属于水玉泽的那一栏悄悄往上升了一点，有其他四个负到极点的数据做衬托，这一点点就格外明显。
他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爽到了...
该不该告诉宿主？
小统偷偷看了眼禾瑶高兴的样子，选择闭嘴，不想影响宿主的心情。
嗯...主要是影响了之后挨骂的还是它。
反正都是一串负数，多一点点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说肯定没有什么事哒。
禾瑶不知道系统的电子大脑里已经风暴了好一会儿，见它不吭声了，默认它已经下线。
她往石床上看去，小蛇不见踪影。
也没看见连昼出去啊？正琢磨着，眼前倒吊下来一条蛇，嘶嘶吐着信子。
她下意识一拳头给出去，蛇灵活躲过。
“精彩精彩。”
小蛇落到地上，换成人身的连昼不断鼓着掌，一副看了场大戏的样子。
这货肯定是偷听了。
禾瑶瞪他，刚才就应该抓着蛇信子扯一把，让他好好疼一下。
“和你有什么关系，偷听烂耳朵！”
连昼挑眉，不理会这话，啧啧两声，“怎么样？看水玉泽在你面前求欢，心里很爽吧。”
不知道那条鱼发什么疯，居然能把眼前这个雌性当成她。
可笑可笑。
他只管看戏，也不想去管水玉泽喜欢谁，只要不和他抢就行。
“爽啊，爽的要死。”
禾瑶顺着说，又故作疑惑道：“既然你听到了，那我问你，他是把我当成你们前一个雌主了吗？”
“就是那天葬下去的雌性吗？”
“我不知道，自己去问他。”连昼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说着往外走，“我找食物去了。”
看来这条蛇没怀疑，得到肯定答案后，禾瑶想了想又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她呢！”
“哈？”
连昼难以置信，以致下一秒笑出声，完全没想到她能说出这话，“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但我还是要说。”
“如果你是她，我就把这洞府啃干净。”
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雌性，“你连她半根手指都比不上，就算穿成这样，我也不会跟你上床。”
不同于前几日严实的穿着，她今天穿的很清凉，纤细的腰肢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白得晃眼。
禾瑶微笑：“滚出去。”
这蛇简直自恋到没边，她就是穿给猪看也不会穿给他看。
“求之不得。”
连昼滚了，禾瑶对着他的背影挥了几下拳，开始扒拉墙边放置的食物筐。
编筐的人看起来手艺并不是很好，竹面上是一圈大大小小的洞，勉强兜住了肉。
但兜不住血水。
已经发黑的血水一道蔓延到外面，腥臭恶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案现场。
她认命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脏倒是不算脏，就是堆着的破烂实在太多，大致看了下都是没用的东西。
扔，通通扔。
搞完卫生，禾瑶已经饿到没边，她揭开竹筐上面的盖，腐臭味扑面而开。
yue!
差点被恶心吐，堆着的肉已经发霉发黑，不知道放了多久。
原身爱吃鲜肉，每次就先吃兽奴们新送来的，吃不完也不肯分出去，天气又实在太热，放久了不臭才怪。
再这么一丢，禾瑶彻底断粮了。
饿着肚子，还得出去找食物，兽命多舛啊！
打起精神往外走，正好碰上回来的连昼，他手里拎着个竹筐，彤红的野果放在表面。
有点像苹果，其实口感也很像，但这里的兽们都管它叫红果。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么快就能回来。
“你吃，我走了。”
连昼神情冷漠，把上头几个红果捡出来，拎着筐又要走。
禾瑶喊住他，看着底下剩着的几个脏块块，说不出的眼熟，“这些拿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