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卷五十八·晋穆帝纪
晋穆帝名叫司马聃，字彭子，是晋康帝的儿子。建元二年九月丙申日，被立为皇太子。戊戌日，晋康帝驾崩。己亥日，太子司马聃即皇帝位，当时年仅两岁。大赦天下，尊奉皇后为皇太后。壬寅日，皇太后临朝处理政事，代行皇帝职权。
冬天十月乙丑日，将晋康帝安葬在崇平陵。十一月庚辰日，车骑将军庾冰去世。
永和元年春天正月甲戌初一，皇太后在太极殿设置白纱帷帐，抱着晋穆帝临朝听政。更改年号。甲申日，晋升镇军将军、武陵王司马晞为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任命镇军将军顾众为尚书右仆射。
夏天四月壬戌日，晋穆帝下诏让会稽王司马昱处理尚书省的六条事务。五月戊寅日，举行大规模求雨祭祀。尚书令、金紫光禄大夫、建安伯诸葛恢去世。六月癸亥日，发生地震。
秋天七月庚午日，持节、都督江荆司梁雍益宁七州诸军事、江州刺史、征西将军、都亭侯庾翼去世。庾翼的部将干瓒、戴羲等人杀死冠军将军曹据，起兵反叛，安西司马朱焘将其讨伐平定。八月，豫州刺史路永反叛，投奔石季龙。庚辰日，任命辅国将军、徐州刺史桓温为安西将军、持节、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兼任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石季龙的部将路永驻扎在寿春。
九月丙申日，皇太后下诏说：“如今百姓疲惫困苦，大家要共同思考详细的救济抚恤办法。以及每年常规的征调，不是军国急需的，都应该停止。”
冬天十二月，李势的部将爨頠前来投奔。凉州牧张骏讨伐焉耆，使其投降。
永和二年春天正月丙寅日，大赦天下。己卯日，使持节、侍中、都督扬州诸军事、扬州刺史、骠骑将军、录尚书事、都乡侯何充去世。
二月癸丑日，任命左光禄大夫蔡谟兼任司徒，处理尚书省六条事务，抚军大将军、会稽王司马昱与蔡谟共同辅佐朝政。三月丙子日，任命前司徒左长史殷浩为建武将军、扬州刺史。
夏天四月己酉初一，发生日食。五月丙戌日，凉州牧张骏去世，他的儿子张重华继位。六月，石季龙的部将王擢袭击武街，抓获张重华的护军胡宣。石季龙又派麻秋、孙伏都讨伐金城，太守张冲投降。张重华的部将谢艾攻击麻秋，将其击败。
秋天七月，任命兖州刺史褚裒为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冬天十月，发生地震。十一月辛未日，安西将军桓温率领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建武将军袁乔讨伐蜀地，上表朝廷后就立即行动。十二月，枉矢星从东南流向西北，光芒长达天空。
永和三年春天三月乙卯日，桓温攻打成都，将其攻克。丁亥日，李势投降，益州平定。林邑的范文攻陷日南，杀害太守夏侯览，用他的尸体祭祀上天。
夏天四月，发生地震。蜀地人邓定、隗文起兵反叛，桓温又将他们击败，派益州刺史周抚镇守彭模。丁巳日，邓定、隗文再次进入并占据成都，征虏将军杨谦放弃涪城，退守德阳。五月戊申日，晋升慕容皝为安北将军。石季龙又派他的部将石宁、麻秋等人讨伐凉州，驻扎在曲柳。张重华派将军牛旋抵御，退守枹罕。
六月辛酉日，大赦天下。秋天七月，范文再次攻陷日南，杀害督护刘雄。隗文拥立范贲为皇帝。八月戊午日，张重华的部将谢艾进击麻秋，将其大败。九月，发生地震。
冬天十月乙丑日，授予凉州刺史张重华大都督陇右关中诸军事、护羌校尉、大将军，武都氐王杨初为征南将军、雍州刺史、平羌校尉、仇池公，并且都授予符节。十二月，振威护军萧敬文杀害征虏将军杨谦，攻打涪城，将其攻陷。于是夺取巴西，与汉中连通。
永和四年夏天四月，范文进犯九德，杀害了许多人。五月，发大水。
秋天八月，晋升安西将军桓温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临贺郡公；西中郎将谢尚为安西将军。九月丙申日，慕容皝去世，他的儿子慕容隽继承皇位。
冬天十月己未日，发生地震。石季龙派他的部将苻健进犯竟陵。十二月，豫章人黄韬自号孝神皇帝，聚集数千人，进犯临川，太守庾条将其讨伐平定。
永和五年春天正月辛巳初一，大赦天下。庚寅日，发生地震。石季龙在邺城僭越称帝。
二月，征北大将军褚裒派部将王龛北伐，擒获石季龙的部将支重。夏天四月，益州刺史周抚、龙骧将军朱焘攻打范贲，将其擒获，益州平定。封周抚为建城公。授予慕容隽大将军、幽平二州牧、大单于、燕王的称号。征西大将军桓温派督护滕畯讨伐范文，被范文击败。石季龙去世，他的儿子石世继承伪位。
五月，石遵废掉石世并自立为帝。六月，桓温驻扎在安陆，派遣各位将领讨伐黄河以北地区。石遵的扬州刺史王浃献出寿阳前来投降。
秋天七月，褚裒进军到彭城，派部将王龛、李迈与石遵的部将李农在代陂交战，朝廷军队战败，王龛被李农擒获，李迈战死。八月，褚裒退到广陵驻扎，西中郎将陈逵焚烧寿春后逃走。梁州刺史司马勋攻打石遵的长城戍所，仇池公杨初袭击西城，都将其攻破。
冬天十月，石遵的部将石遇攻打宛城，将其攻陷，擒获南阳太守郭启。司马勋进军到悬钩，石季龙原来的部将麻秋抵御，司马勋退回梁州。十一月丙辰日，石鉴杀死石遵后自立为帝。
十二月己酉日，使持节、都督徐兖二州诸军事、徐州刺史、征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乡侯褚裒去世。任命建武将军、吴国内史荀羡为使持节、监徐兖二州诸军事、北中郎将、徐州刺史。
永和六年春天正月，晋穆帝临朝听政，因为褚裒丧事的缘故，虽设置了乐悬却不奏乐。闰月，冉闵杀死石鉴，僭越称天王，国号为魏。石鉴的弟弟石祗在襄国僭越称帝。丁丑日，彗星出现在亢宿。己丑日，加封中军将军殷浩督扬豫徐兖青五州诸军事、假节。氐族首领苻洪派使者前来投降，朝廷封他为氐王，封广川郡公。授予苻洪的儿子苻健符节，监河北诸军事、右将军，封襄国县公。
三月，石季龙原来的部将麻秋在枋头用毒酒杀死苻洪。夏天五月，发大水。庐江太守袁真攻打合肥，将其攻克。六月，石祗派他的弟弟石琨在邯郸攻打冉闵的部将王泰，石琨的军队战败。
秋天八月，辅国将军、谯王司马无忌去世。苻健率领部众进入关中。冬天十一月，冉闵包围襄国。十二月，将司徒蔡谟免为庶人。这一年，发生大瘟疫。
永和七年春天正月丁酉日，发生日食。辛丑日，鲜卑族的段龛献出青州前来投降。苻健僭越称王，国号为秦。
二月戊寅日，任命段龛为镇北将军，封齐公。石祗在襄国大败冉闵。夏天四月，梁州刺史司马勋出动三万步兵和骑兵，从汉中进入秦川，与苻健在五丈原交战，朝廷军队战败。加封尚书令顾和开府仪同三司。刘显杀死石祗。
五月，石祗的兖州刺史刘启从鄄城前来投奔。秋天七月，尚书令、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顾和去世。甲辰日，潮水涌入石头城，淹死数百人。八月，冉闵的豫州牧张遇献出许昌前来投降，被任命为镇西将军。
九月，峻阳、太阳二陵崩塌。甲辰日，晋穆帝身着素服在太极殿哭吊三天，派遣兼太常赵拔修复山陵。冬天十月，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十一月，石祗的部将姚弋仲、冉闵的部将魏脱各自派使者前来投降，朝廷任命姚弋仲为车骑将军、大单于，封高陵郡公；姚弋仲的儿子姚襄为平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并州刺史、平乡县公；魏脱为安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冀州刺史。
十二月辛未日，征西大将军桓温率领部众北伐，驻扎在武昌后停止前进。当时石季龙原来的部将周成驻扎在廪丘，高昌驻扎在野王，乐立驻扎在许昌，李历驻扎在卫国，都相继前来投降。
永和八年春天正月辛卯日，发生日食。刘显在襄国僭越称帝，被冉闵击败并杀死。苻健在长安僭越称帝。
二月，峻平、崇阳二陵崩塌。戊辰日，晋穆帝哭吊三天，派遣殿中都尉王惠前往洛阳，保卫五座皇陵。镇西将军张遇在许昌反叛，派他的党羽上官恩占据洛阳。乐弘在仓垣攻打督护戴施。
三月，派北中郎将荀羡镇守淮阴。苻健的别部将领侵犯顺阳，太守薛珍将其击败。
夏天四月，冉闵被慕容隽消灭。慕容隽在中山僭越称帝，国号为燕。安西将军谢尚率领姚襄与张遇在许昌的诫桥交战，朝廷军队战败。苻健派他的弟弟苻雄袭击张遇，将其俘虏。
秋天七月，举行大规模求雨祭祀。石季龙原来的部将王擢派使者请求投降，被任命为征西将军、秦州刺史。丁酉日，任命镇军大将军、武陵王司马晞为太宰，抚军大将军、会稽王司马昱为司徒，征西大将军桓温为太尉。
八月，平西将军周抚在涪城讨伐萧敬文，将其斩杀。冉闵的儿子冉智献出邺城投降，督护戴施获得传国玉玺，将其送来，玉玺上刻着“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百官都前来庆贺。
九月，冉智被他的部将马愿擒获，投降慕容恪。中军将军殷浩率领部众北伐，驻扎在泗口，派河南太守戴施占据石门，荥阳太守刘<辶彖>戍守仓垣。
冬天十月，秦州刺史王擢被苻健逼迫，逃奔到凉州。
永和九年春天正月乙卯初一，大赦天下。张重华派王擢与苻健的部将苻雄交战，王擢的军队战败。丙寅日，皇太后与晋穆帝一同拜祭建平陵。
三月，发生旱灾。交州刺史阮敷在日南讨伐林邑的范佛，攻破他五十多座营垒。
夏天四月，任命安西将军谢尚为尚书仆射。五月，发生大规模瘟疫。张重华再次派王擢袭击秦州，将其夺取。仇池公杨初被苻雄击败。
秋天七月丁酉日，发生地震，响声如同打雷。八月，派遣兼太尉、河间王司马钦修复五座皇陵。
冬天十月，中军将军殷浩进军到山桑，让平北将军姚襄作为前锋，姚襄反叛，反过来攻击殷浩，殷浩丢弃辎重，退守谯城。丁未日，凉州牧张重华去世，他的儿子张耀灵继位。这个月，张祚杀死张耀灵，自称凉州牧。
十一月，殷浩派部将刘启、王彬之讨伐姚襄，又被姚襄击败，姚襄于是进军占据芍陂。
十二月，加封尚书仆射谢尚为都督豫、扬、江西诸军事，兼任豫州刺史，镇守历阳。
永和十年春天正月己酉初一，晋穆帝临朝听政，因为五座皇陵尚未收复，虽设置了乐悬却不奏乐。凉州牧张祚僭越称帝。冉闵的降将周成起兵反叛，从宛陵袭击洛阳。辛酉日，河南太守戴施逃奔鲔渚。丁卯日，发生地震，响声如同打雷。
二月己丑日，太尉、征西将军桓温率领军队讨伐关中。将扬州刺史殷浩废为庶人，任命前会稽内史王述为扬州刺史。
夏天四月己亥日，桓温与苻健的儿子苻苌在蓝田交战，将其大败。五月，江西的乞活军郭敞等人擒获陈留内史刘仕后反叛，京城震惊恐惧，任命吏部尚书周闵为中军将军，驻扎在中堂，豫州刺史谢尚从历阳返回保卫京城。
六月，苻健的部将苻雄率领全部兵力与桓温在白鹿原交战，朝廷军队战败。秋天九月辛酉日，桓温粮草用尽，率军撤回。
永和十一年春天正月甲辰日，侍中、汝南王司马统去世。平羌校尉、仇池公杨初被他的部将梁式杀害，杨初的儿子杨国继位，于是被任命为镇北将军、秦州刺史。齐公段龛在郎山袭击慕容隽的部将荣国，将其击败。
夏天四月壬申日，降霜。乙酉日，发生地震。姚襄率领部众进犯外黄，冠军将军高季将其大败。五月丁未日，又发生地震。六月，苻健去世，他的儿子苻生继承伪位。
秋天七月，宋混、张瓘杀死张祚，拥立张耀灵的弟弟张玄靓为大将军、凉州牧，派使者前来投降。任命吏部尚书周闵为尚书左仆射，领军将军王彪之为尚书右仆射。
冬天十月，晋升豫州刺史谢尚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镇西将军，镇守马头。十二月，慕容恪率领部众进犯广固。壬戌日，上党人冯鸯自称太守，背叛苻生派使者前来投降。
永和十二年春天正月丁卯日，晋穆帝临朝听政，因为皇太后母亲去世，虽设置了乐悬却不奏乐。镇北将军段龛与慕容恪在广固交战，将其大败，慕容恪退守安平。
二月辛丑日，晋穆帝讲解《孝经》。三月，姚襄进入许昌，任命太尉桓温为征讨大都督前去讨伐他。
秋天八月己亥日，桓温与姚襄在伊水交战，将其大败，姚襄逃奔平阳，桓温迁徙他的部众三千多家到江汉之间，擒获周成后返回。派扬武将军毛穆之，督护陈午，辅国将军、河南太守戴施镇守洛阳。
冬天十月癸巳初一，发生日食。慕容恪在广固攻打段龛，派北中郎将荀羡率领军队驻扎在琅邪前去救援。十一月，派遣兼司空、散骑常侍车灌，龙骧将军袁真等持节前往洛阳，修复五座皇陵。
十二月庚戌日，因为要对五座皇陵举行祭祀之事，在太庙祭告，晋穆帝及群臣都穿着缌麻丧服，在太极殿哭吊三天。这一年，仇池公杨国被他的堂父杨俊杀害，杨俊自立。
升平元年春天正月壬戌初一，晋穆帝行加冠礼，在太庙祭告，开始亲自处理国家事务。大赦天下，更改年号，给文武官员晋升一级。皇太后居住在崇德宫。丁丑日，有一块陨石落在槐里。这个月，镇北将军、齐公段龛被慕容恪攻陷城池，遇害身亡。扶南的竺旃檀进献驯象，晋穆帝下诏说：“从前先帝认为远方的奇异野兽有时会成为百姓的祸患，就禁止进献。如今在它还没到的时候，可以让它返回本土。”三月，晋穆帝讲解《孝经》。壬申日，亲自到中堂行释奠礼。
夏天五月庚午日，镇西将军谢尚去世。苻生的部将苻眉、苻坚攻打姚襄，在三原交战，将姚襄斩杀。六月，苻坚杀死苻生后自立为帝。任命军司谢奕为使持节、都督、安西将军、豫州刺史。
秋天七月，苻坚的部将张平献出并州投降，于是朝廷任命他为并州刺史。八月丁未日，册立何氏为皇后，大赦天下，赏赐孝顺父母、敬爱兄长以及鳏寡之人米，每人五斛，拖欠的田租和旧债都不再收取，全国大宴三天。
冬天十月，皇后到太庙拜见祖先。十一月，打雷。十二月，任命太常王彪之为尚书左仆射。
升平二年春天正月，司徒、会稽王司马昱磕头请求归还政权，晋穆帝没有答应。三月，慕容隽攻陷冀州各郡，晋穆帝下诏让安西将军谢奕、北中郎将荀羡北伐。三月，佽飞督王饶进献鸩鸟，晋穆帝大怒，鞭打他二百下，让殿中御史在四通八达的大路上焚烧这只鸩鸟。
夏天五月，发大水。有彗星出现在天船星附近。六月，并州刺史张平被苻坚逼迫，率领三千部众逃奔到平阳，苻坚追击并击败了他。慕容恪进军占据上党，冠军将军冯鸯率领部众反叛归降慕容隽，慕容隽全部攻陷了黄河以北的地区。
秋天八月，安西将军谢奕去世。壬申日，任命吴兴太守谢万为西中郎将、持节、监司豫冀并四州诸军事、豫州刺史。任命散骑常侍郗昙为北中郎将、持节、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镇守下邳。
冬天十月乙丑日，陈留王曹劢去世。十一月庚子日，打雷。辛酉日，发生地震。十二月，北中郎将荀羡与慕容隽在山茌交战，朝廷军队战败。
升平三年春天三月甲辰日，晋穆帝下诏，因为连年出兵，粮食运输供应不上，王公以下每十三户借一人服役一年，帮助运输粮草。
秋天七月，平北将军高昌被慕容隽逼迫，从白马逃奔到荥阳。冬天十月，慕容隽进犯东阿，晋穆帝派西中郎将谢万驻扎在下蔡，北中郎将郗昙驻扎在高平来攻打慕容隽，朝廷军队战败。
十一月戊子日，晋升扬州刺史王述为卫将军。十二月，又任命中军将军、琅邪王司马丕为骠骑将军，东海王司马奕为车骑将军。封武陵王司马晞的儿子司马<王逢>为梁王。交州刺史温放之率领军队讨伐林邑的参黎、耽潦，二者都归降。
升平四年春天正月，仇池公杨俊去世，他的儿子杨世继位。丙戌日，慕容隽去世，他的儿子慕容暐继位。二月，凤凰带着九只幼鸟出现在丰城。
秋天七月，因为军事行动频繁兴起，晋穆帝节省用度，减少膳食。八月辛丑初一，发生日食，为日全食。
冬天十月，天狗星向西南方向流动。十一月，封太尉桓温为南郡公，桓温的弟弟桓冲为丰城县公，桓温的儿子桓济为临贺郡公。凤凰又出现在丰城，众多鸟儿跟随在它周围。
升平五年春天正月戊戌日，晋穆帝大赦天下，赏赐那些鳏寡孤独、生活无法自理的人，每人五斛米。北中郎将、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郗昙去世。二月，任命镇军将军范汪为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安北将军、徐兖二州刺史。平南将军、广州刺史、阳夏侯滕含去世。夏天四月，发大水。太尉桓温镇守宛城，派他的弟弟桓豁率兵夺取许昌。凤凰出现在沔水以北。
五月丁巳日，晋穆帝在显阳殿驾崩，年仅十九岁。被安葬在永平陵，庙号为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