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阁惊鸿

空间裂缝合拢的刹那，辰邪看见青铜战车化作燃烧的流星坠落。还没等他适应失重感，后背就撞上某种温润的玉质地面。淡青色雾气在四周流转，隐约可见参天剑碑直插云霄。

“这是天剑阁的须弥剑境。“爱萍收剑入鞘时带起细雪纷飞，“你还有三十息时间解释为何身负荒古战纹。“

辰邪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如同活物游走，丹田处的残刃发出饥渴震颤。当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时，惊觉自己在地面映出的影子竟呈现双头四臂的魔神姿态。

“铮！“

剑鸣声起，爱萍的剑尖已抵在他眉心三寸。寒霜顺着剑锋蔓延，却在触及暗金纹路时诡异地蒸腾成雾。辰邪瞳孔中的日晷虚影突然加速旋转，整个世界顿时陷入诡异的慢动作状态。

他清晰看到剑锋上流动的七重铭文，甚至能数清爱萍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当试图侧身躲避时，却发现四肢被无数透明剑气锁住——这女人的剑意竟能穿透时空延缓！

“时空道痕配合荒古战纹，“爱萍眼中第一次泛起涟漪，“你果然能看到'剑隙'。“

话音未落，辰邪体内的残刃突然发出尖啸。爱萍脸色骤变，剑锋瞬间转向身后虚空。原本空无一物处炸开猩红漩涡，三支缠绕冤魂的丧门钉破空而出，钉尾系着的招魂幡上赫然写着辰邪生辰八字。

“辰家噬魂钉？“爱萍冷笑间挽出九朵剑花，“看来有人连天剑阁的面子都不给了。“

剑光与鬼火相撞的刹那，辰邪突然看清丧门钉的运行轨迹。那是三条不断分裂的金色丝线，每道分叉都指向自己周身大穴。他本能地伸手扯住其中一条主脉，虚空中的噬魂钉竟硬生生调转方向。

“噗！“

暗处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浓雾中跌出个侏儒修士，眉心插着自己发出的丧门钉。他腰间的辰字血玉还未落地，就被爱萍剑风搅成齑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爱萍突然扣住辰邪手腕，“这不是时空道体该有的能力。“

剧痛从手腕传来，辰邪发现这女人的指尖正在抽取他的血气。丹田处的残刃暴怒震颤，暗金纹路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整片剑境突然剧烈晃动。

七十二座剑碑同时发出悲鸣，地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爱萍神色剧变，挥袖卷起辰邪腾空而起。在他们脚下，原本玉质的地面正在变成腐败的紫黑色肉毯，无数生着人脸的触手破土而出。

“永夜侵蚀？！“爱萍掐诀唤出本命剑器，“抓紧我！“

辰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坠向最近的空间裂隙。狂风撕扯中，他看见爱萍后颈浮现的剑形胎记——与他记忆中母亲被害那夜，凶手袖口的纹章一模一样。

“轰！“

两人跌出虚空时正值暴雨倾盆。辰邪刚要开口，咽喉就被剑柄抵住。爱萍湿透的白衣紧贴身躯，却遮不住她眼中沸腾的杀意：“说！你与永夜教什么关系？“

雷鸣划破天际，照亮她身后景象。辰邪的血液瞬间凝固——三百里外的辰家祖地上空，十二盏幽冥鬼灯正组成亵渎的逆五星阵图。那是昨夜血祭大阵的升级版，而阵眼处悬浮的正是嫡兄辰天阙！

“你的好兄长正在献祭全族。“爱萍剑锋下压，“猜猜阵眼缺的那味药引是什么？“

暴雨突然变成血红色。辰邪丹田处的残刃发出兴奋嗡鸣，他看见自己掌心钻出暗红丝线，正与远方的逆五星阵图产生共鸣。当第一滴血雨落在剑锋时，遥远天际传来辰天阙的狞笑：

“我的好弟弟，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