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售《走马》
有了沈方和阮璃的到来，刘弦身上的那种孤独感消失不见。
接连两天他们都是按时到来，饭、饮料和零食样样齐全，闲暇时还会打打牌。
在沈方看来这是极好的，毕竟他和阮璃独处时，总有些奇怪，而且他发现他一个人似乎纠正不了阮璃的那一点“小毛病”。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8月26日早上，沈方把阮璃送到花店后便去约定的地方找音乐公司派来的人了。
此时，在县城唯一一家咖啡馆内。
沈方的对面坐着个长发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搞艺术的，但他的身上并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阿力，也可以叫我Anny。”
“你好，我是沈方。”
沈方收起名片，战术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阿力打量了一会儿沈方，点点头夸赞道：“很好，没想到在这个连高铁都没有的地方竟然能出一位词作高手，而且看起来那么年轻，这点令我和我的同事很惊讶。”
他顿了顿，拿出手机打开网站上沈方的歌词，再次说道：“你是有过丰富的感情经历吗？这首词作我们公司是有意向收购的，也希望制成歌曲的同时能把创作者背后的故事讲出来。”
就算是前世，沈方他也没有所谓的“感情经历”，写这首词是因为听歌顺序的问题，重生时先回想起的是这个。
于是他灵机一动，给出个非常直白的理由：
“我今年高三，没谈过恋爱，创作目的是为了摆脱的现状。”
“哦—不不不。”阿力连连摇头加摆手，“这是艺术，你不能说得如此俗气。”
艺术？我懂个蛋。
沈方无语至极，对于普通人而言吃穿住行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基础的没法满足，哪有功夫去追求精神层次的东西。
“这个影响我们之间的合约吗？”
“当然不影响，只不过我们公司的理念是要为每一首歌赋予灵魂，作者的经历和作词时的心得是很重要的。”
沈方提供的这首词在阿力看来，并不是很惊艳，但很独特，句子虽然简单，可其中承载的情感却是十分浓烈的。
沉寂几分钟后，沈方想不到粉饰灵感的漂亮话，开门见山道：
“既然不影响的话，我们还是谈论出售的事宜吧。我一个在校学生，写歌词是兴趣爱好而已，想得也没那么复杂，素材是根据身边人的经历整合的。”
“唉……好吧。”阿力甩了甩挡住眼睛的长头发，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协议，“我是澜川Music的版权经理，很高兴能和沈方先生达成合作，如果以后还有词作你可以优先考虑我们公司。”
“没问题。”
沈方拿起合同逐字逐句斟酌起来，这件事他是比较熟悉的，前世实验室也需要接外面的项目，导师每次洽谈会把他带上，专门让他学习过比对合约，以防被坑。
条款上最核心的便是一经出售，各项创作权将被阿力公司收走。
沈方选的是《走马》，这首歌在他本科即将结束时火了一阵子。
后面研究生有时候太无聊，一个人不知道干嘛就买了些乐器，笛子、吉他之类的，或许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谱子印在脑海里，手却跟不上。
检查完所有条款，沈方见对方并未留下坑，便暗暗给阿力暂时标记为可靠，果断签下他的名字，站起身主动伸出手，以示友好。
“感谢贵公司的认可，能给我这个机会。”
阿力觉得很可惜，没能深挖到创作者的故事，但该有的礼节他是有的，“钱款将于明日汇入你提供的银行账户，税由我们代缴。”
沈方在合约上看到了这一条，确实不错，“这次我没办法尽地主之谊了，下次去省城的时候再请阿力经理吃饭。”
“不碍事，我得立马赶回去。”阿力收好合同，他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冲沈方做了个举拳的动作，“期待你的下一首惊世之作，加油！”
他们公司才初创两年，有名气的歌手或者作者的词买不起，买下来的做成歌后几乎没有火的，如果三年内无法一跃成名，他们就得原地散伙。
沈方将合同装进书包里便离开了咖啡馆，刚走出商场恰巧碰到李明川和他一个朋友。
三人围成个圈，李明川率先问道：“方子，你这是去哪儿？”
“学习。”沈方指了指背上书包，广场的另一侧是图书馆，十分顺畅的理由。
“啊？”李明川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沈方是来吃东西的，都不愿相信是来学习的。
毕竟他以前也不爱上网打游戏，是高二和沈方做同桌后，整天听说LOL有多好玩儿，从那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
“方子别搞我啊？你快告诉我你是来商场买东西的。”
“我真来学习的。”沈方侧手拉开书包，一阵摸索后拿出本单词书，拍了拍李明川的肩膀，“这下信了吧？”
“我靠？”
李明川叹了口气，很快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既然连方子你都知道要学习了，那我从明天开始也把游戏戒了。”
不等沈方回话，他拍着跟他一起来的朋友的肩膀，“今天先爽了再说。”
两人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沈方的视野中，他觉得李明川其实比很多人都幸福，老爹是开药店的，老妈是体制内的，即便是高考成绩不太理想，在专业院校的选择上也是有预见性的，大学一毕业考回县教育局，日子不是一般的美。
……
花店里，从沈方出门开始，刘弦就一直在调侃阮璃，至于提到的内容自然是和沈方有关，给她说的面红耳赤。
“哟哟哟，你还不好意思了？”
“我没有……得等高三完了再说。”
“我又没让你现在去谈恋爱，你妈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刘弦趴到桌上，小声对阮璃劝说着：“我是说你改改你的性格，你要是把他推远了，等上了大学他再遇见别的姑娘，我怕你会后悔死。”
听到此话，阮璃立马坐直身子自信说道：“不会的，我有我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