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得罪了当朝宰相
汴京，西城，欧阳府。
林羽离开周至县之前，欧阳修已经特地休书一封，让他到京后，务必先与自己碰个头。
“子瞻阿，你这次改革，影响可是太大了，朝中很多人的意见，都很大。”欧阳修面露难色道：“就连宰相丁谓，也对你颇有微词。”
林羽一听，瞬间满心疑惑：“难道区区一个周至县，都有宰相的利益瓜葛？”
事后，林羽才得知，原来宰相丁谓的表侄子的连襟的二姑妈的外甥女的闺蜜，是周至县地主张广元的儿媳妇，完美符合六度空间理论。
“学生不敢说昭如青天，但在知县位置上，勤勤恳恳，问心无愧。”林羽一脸毅然道：“学生相信皇上会明察秋毫。”
五更天，勤政殿。
林羽伏地行礼，头顶传来宋仁宗喜怒难辨的声音：“苏轼，满朝皆弹劾你擅改祖制。你有何辩？”
“臣有一问。”林羽抬头，目光清亮：“若百姓食不果腹，饥民四起，这祖制保的是大宋江山的‘本’，还是蛀空江山的‘虫’？”
丁谓勃然出列：“放肆！陛下，苏轼此言大逆不道，分明是在诋毁祖宗成法，动摇朝廷根基！其在周至县擅自推行改革，致使诸多世家利益受损，如今又巧言令色，妄图蒙蔽圣听！”
林羽不慌不忙道：“陛下，臣以为，改革与否，当以百姓福祉、江山社稷为考量。此次在周至县推行田地分配改革，初衷便是让无地农户有田可耕，免受地主盘剥。推行之后，百姓安居乐业，盗贼渐少，这便是成效。若因触动某些人私利，便被指为擅改祖制，那这祖制，究竟是为百姓谋福，还是为权贵护私？”
殿内诸臣听闻，顿时议论纷纷。
一部分平日里受丁谓掣肘的官员，虽不敢公然支持林羽，却暗自点头。
而丁谓一派的官员，则纷纷指责林羽目无君上、扰乱朝纲。
这时，欧阳修出列，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苏轼此次改革，出发点乃是为了百姓。在周至县，许多农户因此有了安身立命之本，实乃善政。再者，苏轼向来忠心耿耿，一心为朝廷效力，望陛下明鉴。”
丁谓闻言，冷哼一声：“欧阳大人，你与苏轼私交甚好，此番言论，怕是有偏袒之嫌。”
欧阳修脸色一正，回道：“丁相，我所言皆为事实，岂会因私废公。若因怕落人口实，便对利国利民之事缄口不言，那才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宋仁宗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苏轼，你推行改革之时，可有考虑过各方利益，是否太过激进？”
林羽从容应答：“陛下，臣在改革过程中，已尽量平衡各方利益，此次抓阄分配田地，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力求公正公平。至于有人借此弹劾臣，臣怀疑是有人蓄意阻挠，不想看到百姓过上好日子。”
“陛下……”
丁谓还欲反驳，宋仁宗抬手打断：“此事暂且到此为止。朕会派人前往周至县，实地调查。若苏轼所言属实，此次改革可作为范例，在其他地方推行；若有不实，定严惩不贷。苏轼，你暂且留在京城，听候发落。”
林羽叩首道：“臣遵旨。”
退朝后，丁谓狠狠瞪了林羽一眼，拂袖而去。
林羽缓缓走出勤政殿，阳光洒在汉白玉台阶上，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此时此刻，林羽最怀念的，是和王弗一起闲逛东湖，喂养小鸡。
同时，他也切身体会到了李康在《运命论》中的名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留在京城听候发落的日子里，林羽百无聊赖。
看着树上的鸟儿飞来飞去，林羽游心一动。
与其让时光虚度，还不如趁着这难得的闲暇，好好领略下汴京的风土人情。
次日清晨，林羽身着便服，漫步在汴京的街头。
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各类店铺鳞次栉比，吆喝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林羽信步走进一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刚出笼，香气扑鼻。
随手买了两个，咬上一口，鲜嫩多汁的馅料在口中散开。
“真香阿！想不到这汴京的包子这么好吃，比那早阳肉包还好吃！”
林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油脂：“这汴京的百姓，也吃的太好了。”
这时，旁边一位老者笑着搭话：“客官，这还不算什么，你往前再走走，有一家馄饨店，那汤鲜味美的馄饨，定能让您大饱口福。”
本地人推荐的，那可是实打实的有口皆碑，岂能错过！
林羽谢过老者，快步往前。
没走多远，便瞧见了那家馄饨店。
店门口支着一口大锅，腾腾热气裹挟着鲜香。
店内虽陈设简单，木桌长凳却是擦得一尘不染，食客们往来不绝，欢声笑语在狭小空间里交织。
林羽刚一落座，伙计便热情地迎上来：“客官，吃什么？”
“来碗招牌馄饨！”林羽脱口而出。
“好嘞～馄饨一碗！”
没过片刻，一个大青瓷碗就端到了林羽面前。
碗内，馄饨像颗颗饱满的元宝，浮在色泽金黄的汤汁上，紫菜、蛋皮和嫩绿的葱花星星点点散落其间。
林羽不着急吃馄饨，而是拿起汤匙，轻轻舀起一口汤。
醇厚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林羽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果然不错！”
林羽又舀起一颗馄饨，送入口中。
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入口即化，包裹着的肉馅鲜嫩紧实，咀嚼间，肉香与香料的独特香气在舌尖上碰撞，鲜香瞬间在口腔中蔓延。
“这馄饨，真是绝了！”林羽不禁赞叹出声，顾不得形象，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汤碗见了底，连最后一滴汤汁都被他喝得干干净净。
林羽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这次汴京之行，没有白来啊！”
饱腹之后，林羽继续闲逛，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