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不可能赢的
温热的风拂过海面，波光粼粼，水无月森幽蓝的双眼中充斥杀意。
他的手紧紧掐住西瓜山河豚鬼的喉咙，后者不断挣扎，可越是挣扎体内的寒意越盛。
“我纵容你，只因为你对我有价值。杀掉你，并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氧气愈发稀薄，西瓜山河豚鬼的意识中只剩对死亡的恐惧。
水无月森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即使是在其余忍刀七人众的面前，只要他想，他就会立刻杀死西瓜山河豚鬼。
如同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现在的场面何其相似，他又一次被一名冰遁使用者掐住咽喉，距离死亡只有一点点距离。
他失去叫嚣的资本，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转换。
或许，刚刚，在夜斗的准备期间，自己就该出手，狠狠打断他。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
我败了？
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脖颈攀附而上，掐住自己咽喉的手力大如牛。
不过，相较水无月森，夜斗的冰遁还是差上不少。
“毛针千本！”
橙色头发疯长，却不是朝着夜斗袭来，而是卷起地上的大刀鲛肌，狠狠砸向夜斗。
该死。
夜斗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现在若是让西瓜山河豚鬼脱困。
距离死亡仅一步之遥的人，就会变成夜斗。
硬扛下来！
鲛肌袭来，带起呼啸的风声，夜斗单手制住西瓜山河豚鬼，继续用力。
左手手掌不断收缩，酸胀的同时还伴随着油腻的触感。
仿佛西瓜山河豚鬼颈部肥硕的脂肪，都被夜斗挤压出来。
夜斗右手弯曲，冰层极速凝聚，形成一个微缩的框架结构。
他动用上一世的毕生所学，将冰层内部换成最为稳固的结构。
砰。
鲛肌砸向冰层，激起无数蓝色冰渣。
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
一击不成，西瓜山河豚鬼不感到恐惧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
只是，因为他的脸已经憋成青紫色。
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硕大的微笑洋葱。
鲛肌的能力是夺取查克拉，而冰遁，归根结底也是用查克拉发动的忍术。
鲛肌靠近，发动夺取查克拉的能力，毁掉冰层，狠狠砸向夜斗。
随后，自己脱困，再度握住鲛肌，吸取其中从对手身上夺来的查克拉。
并利用这属于敌人的查克拉施展忍术，杀死敌人。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概便是如此。
西瓜山河豚鬼想的很美，之前鲛肌已经夺取过夜斗身上的查克拉。
他自信自己的这一次攻击也会成功！
果不其然，鲛肌伸出舌头，狠狠地舔舐夜斗所创造出的冰层。
“吸收查克拉！”
预想之中，冰块如蛛网般碎裂的画面没有发生。
冰层蔓延，却是顺势冻住鲛肌的舌头，并不断朝着剑身蔓延。
西瓜山河豚鬼几乎不能呼吸，双重意义上的不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蔓延至眼底的冰层。
不是查克拉？它是什么！
该死！
西瓜山河豚鬼失去冷静，事情又一次朝着他无法预料的地方发展。
若继续下去，他真要死在眼前的少年手中。
橙发坚韧如铁，即使是夜斗那能削断骨骼的冰刀，想切碎都得花些时间。
橙发控制住鲛肌，一下又一下敲向夜斗那看似薄弱的冰层。
砰砰砰、咚咚咚。
敲击声与夜斗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奏出死亡的乐章。
给我破啊！
西瓜山河豚鬼双眼发白，意识变得模糊，他用力去掰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
那只手却如铁钳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掰开。
混蛋，给我松开！
打架归打架，空气的给一下啊！
西瓜山河豚鬼眼中的愤怒消退，他竭尽全力试图从夜斗的手中逃离，却无法做到。
对自己轻敌的悔恨，对生的渴望，在此刻一同在他青紫色的脸上呈现。
两行鳄鱼的眼泪，从他眼中流淌下来。
我还未开始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吗？
我还没有离开雾隐村这个鱼缸，我还没有真正去为自己而活，我还没有……
西瓜山河豚鬼开始最后的疯狂。
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鲛肌的砸击间隔越来越长，左手传来的力道也越来越轻。
夜斗同样意识模糊，残留在穴位中的冰针渐渐溶解，化为白色蒸汽从他毛孔中排出。
八门遁甲的力量在消散，疼痛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反反复复诉说着同一个词——疼。
终于，西瓜山河豚鬼在窒息中失去生命。
比夜斗还要高上许多的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夜斗不敢放松，用所剩不多的体力在手中凝聚三根粗长的冰锥，一一扎入西瓜山河豚鬼身体中。
眼窝、左胸、右胸。
做完这一切，他有些虚脱地瘫倒在地。
周旋于三代水影与团藏之间，追逐利益，从不以身犯险的西瓜山河豚鬼退场。
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中。
同一时间，逃跑中的三人发生分歧。
红豆一咬牙，停下脚步，丧气道：
“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无动于衷，去接受同伴为保护自己而丧命的事实。”
“直到最后，面对他的坟墓说上一声感谢，但心里却在庆幸自己能死里逃生。”
琳同样停下脚步，她低下头，以往与夜斗相处的点滴在脑中浮现。
诚然，夜斗时常对她做出轻浮的举动，喜欢调戏她取乐。
但每当发生事情，夜斗都会第一时间让她远离危险，保护她不受伤害。
对于夜斗本人来说，打团保护奶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者，自己有求于水门，多救几次水门班的人，去拉近感情，也很有必要。
毕竟，忍界的顶端忍术垄断十分严重。
没有个好的出身，想要学习的代价很大。
可对琳而言。
慵懒地坐在她身边，为她献上深蓝冰花的夜斗。
带着坏笑，用轻薄话语调戏她的夜斗。
危机时刻，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保护她的夜斗。
都令她心生向往。
如今，认识夜斗不过半天的红豆尚且心有不甘，琳心里怎么可能毫无波澜？
二人同时沉默下去，唯有月光疾风，他剧烈咳嗽，嘴中喃喃着同一句话，
“那可是忍刀七人众！不可能赢的。”
三人停步之际，又是一支小队在树梢间跳跃，来到三人身前。
绿色紧身衣的迈特凯，戴着眼镜的惠比寿，嘴中叼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