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精神 物理双重感化
“一个体术不错的下忍，九条商会的继承人，拥有美满家庭的普通人······”
夜斗毫不客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带土愣在原地，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中，空洞的双眼连廉价的眼泪都无法流出。
写轮眼一直被他视为逆袭的最佳工具，是他十几年溺水的人生中，唯一辅助他上岸的绳索。
当写轮眼被挖去时，他又成为水池中不断挣扎，却只能在窒息中跌落到底层的失败者。
没了写轮眼，我还算个什么？
带土放下拳头，他无法和夜斗一般，不假思索地吐出一连串词语。
他什么都没有。
两人的交谈仍在继续。
这小小的木屋附近，却是越发热闹了起来。
绫濑化着精致的妆容，嘴唇涂着鲜艳性感的口红，躲在木屋的阴影中，涂有红色指甲油的指甲不断刮着老旧的木墙。
地底深处，黑绝偷听着这场对话，夜斗对带土的严厉、羞辱，令他很高兴。
带土越是绝望，越是失去对活着的渴望，黑绝脸上的笑意便越盛。
作为极致阴阳遁的产物，他一心救母，可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痛苦与挣扎。
黑绝拿出属于带土的写轮眼，在眼前端详，透过玻璃罐，绿色营养液的猩红之眼，透着生机。
距离木屋较远的地方，宇智波冥川皱着眉头，竖起耳朵，偷听着小屋中的情况。
夜斗的做法有些激进，若带土受不了刺激，完全自暴自弃，那他也只能抛弃一些个人威望，尽力救下这深陷泥塘的后辈。
去帮助一个在战场中，连自己的写轮眼都无法保护，甚至在活着时被人挖去的族人。
冥川都不敢去想，族中的对头，会怎么编排他。
琳距离现场最近，只有一门之隔。
她握住果篮的把手，心中挣扎，几次想推门而入，都在最后时刻将手缩了回去。
大家，似乎在这里尬住了。
房间内，带土的情绪愈发低落。
夜斗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他双眼微眯，观察着带土的微表情。
我是不是太过头了？
良久，带土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所以，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该死，十几岁的小鬼，果然不吃我这一套。
“呵呵，你觉得自己配吗？”
夜斗冷哼一声，说话时总觉得身上似乎有蚂蚁在爬，心里总觉得自己像是热血漫开篇，不出三集就死掉的小反派。
带土的心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依旧嘴硬：
“难说。”
夜斗停止敲击桌面，站起身，
“不要想太多，贬低你并不会让我高兴。毕竟人不会因为自己比路边的石头厉害，而觉得欣喜。”
“我只是看不惯你这般怨天尤人。”
夜斗指尖轻搓，凭空凝聚冰粒，
“只是失去了一双眼睛。只一次失利，并不会毁掉你的一生。生活的本质不就是跨越一个个看似无法跨过的坎。”
毕竟，人生没有越不过的坎，只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面对夜斗的大道理，带土只是摇头，
“你甚至都不能与我感同身受，便在这儿夸夸其谈，试图将你的想法加到我的身上。仿佛，只要说上几句话，我的眼睛就会重新长回来。”
带土双手抱头，佝偻起身子，
“但我知道，它不会。”
啪。
毫无征兆，夜斗一记耳光，甩在带土脸上。
花上几周、几个月的时间，去共情带土，带领后者走出阴霾，这是偶像剧的演法。
而这儿，是忍界！
夜斗揪起带土的衣领，用仅剩的左眼看着他，
“所以呐？你就像是个娘们一样，在这儿怨天尤人、哭哭啼啼？要不明天一早，你卡着时间去火影楼前，等三代火影来了，你就抱着他的大腿。”
“呜呜呜，三代大人，呜呜呜，我写轮眼被人挖了，我成了没有天赋的宇智波，我活不下去！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火影，您行行好，将四代火影的位置让给我吧！”
夜斗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他的表演终究是给了瞎子看。
带土使劲，试图用被纱布包裹的双手，解除夜斗的控制。
啪。
“会吗？不会。”
夜斗松开带土的袖子，指尖凝聚出一根冰块制成的香烟，叼在嘴边，
“有人担心你会寻短见，但我想，他的担心简直就是白费。像你这样的懦夫，恐怕连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是懦夫！”
带土终于有机会插话，他脸颊火辣、刺痛，不仅因为心理作用，也因为夜斗下手，从来都是真打。
当初琳措不及防之下，被他一记鞭腿抽得半天没缓过神来。
“那就证明给我看，”
夜斗一甩大衣，潇洒转身，
“下一次见面，你不用写轮眼，我也不用冰遁，再来战斗一次，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精神感化若是不行，那就用物理感化。
推开门，门口的琳已经与雕塑差不多，见夜斗出来，她慌乱地躲开，果篮中的水果撒了一地。
夜斗瞳孔微缩，不只是见到琳的惊讶，更有对自己糟糕感知力的无奈。
在不开启霜痕感知的情况下，一个那么大的人，就隔着一道门，他都没有发现。
如果，刚刚门外的是敌人······
夜斗有些心慌，他低头捡起从果篮中掉出的橘子，却不想反应过来的琳，第一时间也是低头去拾起地上的水果。
哐当。
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
刺啦。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斗好像听见利爪撕开木板的声音。
他正欲伸手去捡起另一个苹果，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却比他更快。
“给你。”
绫濑面带微笑，左手递过东西，右手则背在身后，悄悄抠掉指缝中的木屑。
“额，谢谢。”
夜斗已经麻了，先是琳，现在又是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宇智波美人。
每一个人的突然出现，都像是在抨击他糟糕的感知力。
见收拾的差不多，夜斗朝琳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砰、砰、砰。
奇怪的心跳声在琳耳边响起，她转过头去，绫濑正双手搭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红晕一直从脖颈爬到了额头。
不是，向我告别，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察觉到琳的视线，绫濑转过头，花痴的表情瞬间变化，目光不善地看着琳。
琳浑身一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