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压诸天从民国武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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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板肋虬筋

“开山,你当时可曾伤了那人?”

宫宝森端坐在椅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沿,目光如炬地盯着床上的朱开山。

朱开山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未褪的颤栗:

“当时用劈挂掌砍中他后颈,却好似砍在枯木岩石之上,震的手臂发麻。”

宫宝森猛地一拍大腿,语气笃定:

“果然是‘板肋虬筋’!”

“是阎孝国,没错。”

白景隆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

在济丰楼,他可是亲眼见过阎孝国的癫狂,身形好似龙象,双臂更有千斤之力。

只是没有想到,朱开山竟然能在阎孝国那等变态手中逃脱。

朱开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明白板肋虬筋是什么?

白景隆也好奇心大起,武痴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板肋虬筋?那是什么?”

宫宝森看了眼白景隆,并没有介意他的冒失,反而坐直了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你俩没听说过也正常,便是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江湖,知道这门秘术的也没几个。”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巡逻的八旗兵丁,灯笼上的“端”字被雪水洇得模糊。

“这板肋虬筋本是关外萨满秘术,用百年老参浸酒,掺着熊骨粉熬炼,每日捶打全身筋骨,练到极致,全身骨骼坚硬如铁,连子弹都能挡上三分。”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不过这法子太过血腥痛苦,稍有不慎便是七窍流血而亡,便是大内全盛时会这术的也没几人。,现在会这种秘术的,也就只有阎孝国一人。”

白景隆听得入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宫宝森继续说道:

“阎孝国如今在大内当差,归载漪贝勒管辖,而载漪,可是端郡王的人。”

雪光映得宫宝森脸色发青,白景隆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刺骨的寒意。

他知道,载漪刚被封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手握神机营兵权,而阎孝国,正是载漪麾下最锋利的刀。

“宫大人既是大内侍卫,能否……”

白景隆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目光下意识地扫了眼紧闭的木门。

“不能。”

宫宝森果断地打断了他,指尖划过窗台上的积雪,留下一道深深的雪痕。

“载漪掌管神机营,前日刚接了总理衙门的印信。阎孝国既是他的鹰犬,背后便是整个守旧派的势力。荣禄大人都称他是‘人形铁卫’,刀枪不入的活靶子。”

白景隆想起江湖传言,说阎孝国每次审案前都要念《孝经》,杀完人还会给死者家属送抚恤金,这般矛盾的行径,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鳄鱼的眼泪,疯子的慈悲。

“不过——”

宫宝森忽然转身,案上烛火在他眼窝投下深深的阴影。

“宫某虽不能除掉那阎孝国,却能让开山摆脱追杀。”

朱开山闻言,眼中一亮,刚要开口,宫宝森抬手止住了他:

“那阎孝国武艺超群,为人却是自负。开山被他重伤,脏器受损,经络纠缠如麻,若不是白家救治,怕是早已没命。只要我在死囚中寻一与开山体型相似之人,悬挂于城头,定能骗过那厮。”

朱开山心中有些排斥,毕竟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着实心中不忍,但想到家中的妻子和三个儿子,终究还是硬起心肠,默默地点了点头。

相比于朱开山的简单,白景隆心思就要复杂不少。

白家大爷当年也是用这假死之法脱身,结果被韩荣发那泼皮纠缠了十几年。白家二爷更是因为韩荣发气急而亡。

难道说,宫宝森已经知道此事?

他偷偷瞄了眼宫宝森,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无他意,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宫宝森看着朱开山,语气骤然森然:

“但你记住,伤好后即刻离京,莫要逞强。阎孝国的亲兵里有鄂伦春猎手,能闻着血腥味追百里。”

朱开山虽有些不服气,但见宫宝森满脸凝重,也只得收起了逞强之心。他忍不住问道:

“清廷为何对我等如此酷烈,就因为义和团杀了洋人?”

宫宝森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满脸轻蔑的说道:

“义和团杀洋人。“

”你们才杀了几人?“

”而且,真正有身份的洋人,又岂是你们这些斗升小民能够接触到的?“

见宫宝森满脸的轻蔑,朱开山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想要辩驳,但是仔细想想,宫宝森说的都是事实。

义和拳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上真没有诛杀太多洋人。

别说类似于领事那种有身份的洋人,就连陆文西陆大人(出自《五月槐花香》)那种洋鬼子,倒卖文物的中国通,他们都没有杀过!

可是,既然如此,那阎孝国为什么好似疯狗一般盯着自己?

仿佛看出朱开山心中的疑惑,宫宝森继续说道:

“开山!”

“你虽然是义和团的大师兄,但是,终究没有在朝廷中历练过。”

“眼界,还是差了不少!”

就在朱开山以为宫宝森要为他解惑的时候,宫宝森却是突然转头望向白景隆,不无考较的问道:“白家小子!”

“你来説,那阎孝国为什么好似疯狗一般镇压义和团?”

白景隆没有想到宫宝森会突然问自己,不由的就是一愣,本不想参合,但是在宫宝森锐利的眼神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是项庄舞剑罢了!”

宫宝森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白景隆,但还是继续追问道:

“谁是项庄?”

“谁又是沛公?”

”阎孝国真正的目的,是借镇压义和团之机,大肆诛杀革命党。义和团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白景隆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死在他手里的革命党,已有成百上千,其中不知多少无辜之人。”

“那阎孝国就是一条疯了的野狗!”

“那我们这些,扶清灭洋,为了清廷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和团的志士,又算的了什么?”

“抹布?还是夜壶?”

朱开山被气的睚眦迸裂,声音更是撕裂,声声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