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拒当白月光,清冷首辅争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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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的心中住着一个人

崖边寒风呼啸,吹得姜愿脸疼。

两个黑衣人各自挟持着她和白婉清。

他们的面前站着姜愿的夫君,当朝首辅兰鹤卿。

男人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不染尘埃的模样。

哪怕绑匪此时挟持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心底的白月光。

他微微抬眼,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绑匪后退一步。

“兰大人,想好要选谁了吗?”

横在姜愿和白婉清面前的刀刃又逼近一寸,姜愿的脖颈被划破,露出血痕。

“鹤卿……”

“表哥,救救我。”

白婉清惊慌的声音高过姜愿,将那句鹤卿压下。

姜愿轻轻吞咽下一口水,不由得用余光看了下身后的悬崖。

掉落的石子迟迟未有回响,漂白的云隔绝了万米之下的深渊。

她很怕,但她不能太懦弱,会影响他的判断……

“放清清走。”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姜愿身子一瞬僵硬,抬眼对上兰鹤卿的目光。

不解,疑惑,苦涩,释然。

她甚至都找不到可以形容自己此时心情的词。

好傻,竟然妄想兰鹤卿能够在她和白婉清之间做选择。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吗?

她永远都不会是兰鹤卿的选择。

白婉清在听到兰鹤卿的话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绑匪的眼中露出几分诧异,姜愿甚至都想下意识的说没事。

她看着白婉清被推向兰鹤卿,看着绑匪拿走了兰鹤卿带来的东西。

漠然的眼神落到了横在姜愿脖颈上的刀刃。

只听得咣当一声,绑匪脚一滑,带着那抹蓝色身影摔落进山崖之中。

身体似断了线的纸鸢,于崖间飘摇直坠。

风声在耳畔如鬼哭狼嚎,扯碎衣衫。

脏腑翻涌,心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紧。

兰鹤卿,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你。

……

喜房内的龙凤烛淌着血泪。

姜愿在铜镜前猛然惊醒,指尖死死抠住妆台边沿。

喉间仿佛还残留着悬崖下的冷风,刮得五脏六腑都在渗血。

“夫人,该梳妆了。”

玉梳触到发梢的刹那,她反手扣住芷荷的手。

铜镜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大红色喜袍和前世大婚次日分毫不差。

“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芷荷看着姜愿眼中的红血丝,一双眼中好似含着不甘而死的恨一般。

可昨日才是夫人的大婚之日,怎么会……

姜愿的心在狂跳,她缓缓松开握着芷荷的手。

细碎的阳光从格菱窗子照进来,她不由得抬手挡了下。

一双白皙的手上还带着茧子,是常年握剑所留下的。

她的目光重回铜镜,人影晃动,露出精致而英气的眉眼。

双眸仿若幽潭寒星,澄澈明亮,眼眸开合间,锐利如鹰隼,透着果敢英气。

眉如远黛,英挺上扬,似出鞘利剑,既有少女的娇俏,又含着无畏的坚毅。

这一年她十七岁,父兄做主,圣人赐婚,她嫁给了彼时二十二岁的兰鹤卿。

姜愿喜欢兰鹤卿,从她的及笄宴开始,她就再也没放下过他。

所以得偿所愿的拿到婚书,知道自己要成为他的妻子后,她彻夜难眠。

那时候的姜愿不知道,兰家是埋葬她的坟墓。

而兰鹤卿,是她此生都得不到的人。

他的心中住着一个人。

远赴京都投奔兰家,他的表妹白婉清。

“夫人,二郎君在外头催了。”

门外婆子的声音催促,姜愿的心绪回转:“芷荷,梳妆。”

沉声说出这句,芷荷上前,重新拿过梳子给她梳妆。

镜中美人勾唇浅笑,姜愿,重来一次,你怎么还能忍气吞声?

那些害你的,让你不痛快的,全都要还回去。

只是可惜,回来晚了,已经和兰鹤卿成婚了。

天家赐婚,想要和离,还得细细图谋。

不多时,芷荷便替姜愿梳妆完毕。

一身绛紫色衣衫压住眉眼间的稚嫩,发髻间插着两支金簪,不张扬却够华贵。

芷荷扶着姜愿起身,主仆二人前去兰老夫人所在的荣乌院请安奉茶。

兰家是大齐一等一的世族,家中关系错综复杂。

姜愿的夫君兰鹤卿是大房独子,在家中排行老二,下人们唤一声二郎君。

兰鹤卿父母早亡,他寄养在他二叔名下,同二房的几个孩子是一起长大的。

兰家小辈中,唯有兰鹤卿最争气。

自幼饱读圣贤书,为人古板周正,待人清冷疏离。

少时科考拔得头筹,而后连中三元,如今已是刑部侍郎。

姜愿知道,三年后,兰鹤卿会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的权力顶峰。

从那以后,他在兰家便拥有了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兰家家主,大齐首辅,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夫人,二郎君在前头等您呢。”

芷荷的声音将姜愿拉回现实。

雕花木门被推开时,晨光裹着初秋的寒意涌进来。

兰鹤卿依旧穿着那身月白锦袍,玉冠束发,眉眼如覆霜雪。

姜愿握紧手中帕子,眸中划过几分冷意。

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可到头来,她也是死在她最爱的人手中。

“昨夜……”

“表妹身子可好些了?”

姜愿几步走到兰鹤卿身侧,在他开口时,直接截住他的话。

昨夜是他们的新婚夜,不等新郎官入洞房,表姑娘白婉清的心疾就又犯了。

所以兰鹤卿抛下了她,去了白婉清的汀花阁。

“嗯,好多了。”

兰鹤卿淡声回了句,微微抬眼,用余光看了姜愿一眼,而后道出这句。

夫妻两个相处的好似陌生人。

以往姜愿追着兰鹤卿跑,他话少,她便喋喋不休的说,总也不会让场面太尴尬。

可如今姜愿懒得再跟兰鹤卿多说一句。

去往荣乌院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气压低的身旁的仆从都不敢上前一步。

刚走到门口,远远便看到穿着一袭白衣的白婉清。

素雅的打扮,乌黑的发间只别了一支海棠花发簪。

整个人瞧着跟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一样。

“表嫂,实在对不住,昨夜是你和表哥的新婚夜,我的丫头不懂事去唤了人,害你……”

白婉清说着又要去抹眼泪,可这话却处处是炫耀。

知道昨夜是新婚夜,却依旧纵容丫鬟将兰鹤卿喊走,让姜愿刚入兰府就成了府中的笑柄。

她这点小心思,过往三年,姜愿看过不知多少,早就麻木了。

“无碍,夫君照料表妹许久,就算不是大夫,也最清楚表妹身上的病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积德了,我又有何怨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