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警告
“是是,时惜丫头说的对,母亲,您就允了吧。”孟嘁眼神示意赤尤开始做法。
王老太君紧抿唇,她若继续阻拦,倒显得奇怪。
“也罢,老身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
目光紧盯着赤尤做法。
约莫半个时辰后,赤尤做完法事,再帮赵氏找个风水好的地方。
另一边,一个小乞丐到衙门报案。
“孟家原主母赵氏蒙冤而死,请大人主持公道。”
戍渠抱臂道,“你口中的孟家是哪个?”
“恩国公府。”
戍渠震惊,连忙告诉岑昂禹。
“大人,那赵氏是夫人的生母,死了十几年,都化成白骨了,您要亲自查?今日恩国公府请建国寺大师做法,突然一个小乞丐来报官,有些怪异。”
岑昂禹指尖扣打桌面,“你带人去查案。”
“属下领命。”
他们根据小乞丐提供的地址来到赵氏坟墓前时,赵氏的坟墓正好开始挖。
王老太君听闻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是你报的官?”王老太君怒气冲冲瞪孟时惜,恨不得吃了孟时惜。
孟嘁傻眼,不是为赵氏选个好地方安葬吗?为何牵扯到报官?
站在一边的赤尤也恼怒,孟时惜利用他拖延时间、吸引众人的注意,他被孟时惜当刀使了!
孟时惜胸有成竹笑了笑,为阿娘重新安葬是缘由,重要的是将阿娘的冤屈公布于众。
“祖母说笑了,孙女一直在这,如何去报官呀?许是上天怜悯,叫人发觉阿娘冤屈,看不下去就报官了呗。”
王老太君气得抬手打人,孟时惜手脚麻利躲开。
“事已至此,祖母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向大理寺交代吧,清琴,我们走。”
“站住!”孟嘁头一阵眩晕,“来人,快去拦住她,不能让她离开国公府。”
孟时惜回眸一笑,“阿爹,忘了我已经出嫁?我是岑家人,你确定要拦住我?”
孟嘁欲言又止,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放孟时惜走。
“小姐,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孟时惜睨一眼大门,“嗯,我让人买好的棺材送过去了吗?”
“送了。”
“好,我们也过去那边。”孟时惜抓紧双手。
戍渠捂住口鼻站在山坡上,见孟时惜所坐的马车前来。
“大人,她来了。”
岑昂禹遥望孟时惜下马车。
本来有别的事情,蓦然心头一动,突然也想过来看看孟时惜如何收拾残局。
孟时惜不认识岑昂禹真人,感觉到有人看她,仰头望向山坡。
只见男子身着红色官服,剑眉星眸,一双眸子深不可测,叫人看不出正邪。
孟时惜暗道美男子,不知是书里那号人物,一般像这种气质儒雅不凡的人,都是书里重要的角色。
她刚收回目光,耳边听到清琴惊叫。
“小姐,您看!那个身着黑色衣裳的男人就是您成亲那日手拿红杏枝的男人。”
孟时惜再次望向山坡。
既能拿着红杏枝接亲,必然是岑昂禹的心腹,若她没猜错,那人就是戍渠。
戍渠身侧的男人应当就是岑昂禹。
孟时惜懊悔低头,岑昂禹因为容貌俊美,非常厌恶女人盯着他看,她方才竟盯着岑昂禹犯花痴。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跟姑爷打声招呼呀?”
孟时惜眼珠乱转,“岑昂禹正在办案,我们贸然上前,岂不是在妨碍他们?不去。”
岑昂禹见孟时惜无视他径直走向赵氏的棺材,眉眼微微蹙起。
“大人,您看吧,我就说夫人她们无礼,见到大人在此,也不知过来行礼。”戍渠冲孟时惜用力哼了一声。
岑昂禹充耳不闻,视线移到棺材上。
奇序看完赵氏的尸骨,走到岑昂禹身侧道。
“大人,赵氏的死果然另有隐情,她不是病逝,而是被人毒死,咽喉那里的骨头是黑的。”
奇序扭头望一眼孟时惜。
“夫人胆子真大,看到尸骨依然面不改色。”
岑昂禹抬脚走向孟时惜,“此案涉及恩国公府,你当真要继续查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与孟时惜说话。
孟时惜惊愕岑昂禹竟会顾及恩国公府的脸面。
她屈膝行礼道,“大人,脸面再重要,也比不过国法,请大人依照律法而行。”
岑昂禹深深注视孟时惜。
“奇序,继续查。”
孟时惜面露喜色,“多谢大人成全民女一片孝心,我已命人重新买了一具棺材,待大人查完案,可否将我阿娘的尸骨移到新棺材中?”
“准。”
“多谢大人。”孟时惜含笑抬头见岑昂禹瞧着她,疑惑道,“大人可有什么话与民女讲?”
岑昂禹语气平静道,“随我一起坐马车回府。”
“啊?”孟时惜吃惊岑昂禹与她一路同行,她欲说还休,最终忐忑不安坐上岑昂禹的马车。
岑昂禹眼眸晦暗不明,“我瞧你是个聪慧的,你刚刚猜到我是谁,为何装作看不到我?”
“民女只是不想打扰大人办案,何况我与大人结亲,自然要避嫌。”
岑昂禹嗤笑,“既要避嫌,为何不去刑部报案?你明知我就在大理寺。”
心思被岑昂禹不留情面戳穿,孟时惜紧张咽下口水。
“我阿爹身为国公爷,深得皇上信赖,他在朝中结党营私,刑部尚书定然不敢受理此案,唯有大人不惧怕,大人清正廉明,必定会为我阿娘主持公道。”
“呵,好一个清正廉明。”岑昂禹猛然捏住孟时惜下巴。
“世人皆说我飞扬跋扈,杀人不眨眼,生怕我盯上他们,你倒好,自个送上门。”
孟时惜努力压下颤抖的嘴唇。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大人,被谣言欺骗了,正是因为大人您威震四方,人人都惧怕您,他们才不敢徇私枉法。”
岑昂禹松开手,目光落在孟时惜的脖颈。
“孟时惜,你娘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往后安分点,我手中的刀就永远不会对着你,否则死无全尸。”
“我我……我知道了。”孟时惜捂住脖颈,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下。
岑昂禹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赤尤委屈巴巴蹲在大门口,见岑昂禹的马车回来,立马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