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0章比试中

“真的吗？师父！“李沅芷眼中迸发出夺目光彩，手中木剑“啪“地掉在地上，她浑然不觉，双手抓住陆菲青的衣袖，“您真的要教我'九宫八卦步'？“

陆菲青笑着点头，白须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为师何时骗过你？不过...“他话锋一转，“这步法需配合内功心法，你得先把'小周天'练得更加纯熟才行。“

李沅芷小鸡啄米般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歪着头问道：“师父，那个万家的小子...姓卜的那个，不是说今晚要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一声轻响，如落叶坠地般几不可闻。陆菲青目光一凝，右手已按在腰间剑柄上。

“陆先生好耳力。“

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从梧桐树后传来。卜垣缓步走出阴影，月光照在他略显稚嫩却异常沉稳的脸上。他身着简朴的青布衣衫，腰间悬着一柄看似普通的短剑，今夜的他不在藏拙，整个人如同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

李沅芷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卜垣，却发现与之前两次见面完全不同，明明还是那个平平凡凡少年。但却让她忍不住产生亲近，当下偷偷打量着他——月光下的少年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线分明，那双眼睛黑得发亮，却又深不见底，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岁少年应有的眼神。

“卜...卜公子。“李沅芷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手指绞着衣角，“你来了。“

卜垣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李姑娘。“他转向陆菲青，抱拳行礼，“晚辈如约前来，还望前辈指点。“

陆菲青捋须而笑：“小友客气了。不如先与沅芷切磋几招，让老朽看看你的剑法进境？“

李沅芷眼前一亮，不等卜垣回答，已捡起地上木剑：“好啊！我正想领教卜公子的高招呢！“她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卜垣略一笑笑，右手轻抚剑柄：“如此...请李姑娘赐教。“

两人走到院中空地，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李沅芷摆出武当剑法起手式，木剑斜指地面，姿态优美如画。卜垣则剑尖轻点地面，正是连城剑法的“城春草木深“。

“请。“他淡淡道。

李沅芷率先出手，木剑如灵蛇吐信，直刺卜垣右肩，正是“柔云剑法“中的“流云回雪“。这一剑她练了千百遍，自信已得师父三分真传。

卜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短剑在身前划出半圆，精准格挡。“啪“的一声脆响，李沅芷只觉手腕一麻，木剑险些脱手。她心中一惊，急忙变招，使出“云横秦岭“，剑势由直刺转为横扫。

卜垣身形如鬼魅般贴近，短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李沅芷手腕。这一招快若闪电，正是改良后的连城剑法“烽火连三月“。

“当心！“陆菲青出声提醒。

李沅芷仓促间施展“沾衣十八跌“手法，手腕一翻，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剑。她额头已见细汗，却更加兴奋，娇喝一声，木剑舞出一片光影。

卜垣从容应对，短剑每次出击都精准无比。十招过后，他突然变招，短剑速度骤增，化作一道白光直取李沅芷咽喉。

李沅芷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逼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陆菲青白龙剑出鞘半寸，恰好挡住这致命一击。

“铮！“

金铁交鸣之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卜垣被震退三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控。

李沅芷呆立原地，小脸煞白。她忽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低头看去，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正缓缓渗出鲜血。

“你受伤了。“卜垣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抓住李沅芷的手腕查看。这个动作让李沅芷心跳漏了一拍，她能感受到少年指尖的温度，还有他呼吸时喷在自己手背上的热气。

卜垣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动作轻柔地为她敷药。月光下，李沅芷能清晰地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专注的眼神。这一刻的卜垣，与方才那个冷漠疏离的少年判若两人。

“疼吗？“他低声问，手指小心翼翼地涂抹药粉。

李沅芷本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有...有一点。“她故意皱了皱眉，享受着卜垣难得的关切，“这是什么药？凉凉的好舒服。“

“玉露散。“卜垣简短回答，从袖中撕下一块干净布条，为她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李沅芷偷偷打量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他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的线条坚毅而优美，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这个角度看去，卜垣终于有了几分十三岁少年应有的青涩。

“好了。“卜垣松开手，后退一步，又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三日内不要碰水。“

李沅芷看着手腕上精致的蝴蝶结，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冲卜垣甜甜一笑：“谢谢卜公子。你的剑法真好，能教我吗？“

卜垣一怔：“自然可以。“

陆菲青一直在旁观察，此时走上前来：“小友方才那一剑，内力精纯，看来较之前功力又进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