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职场异化

职场异化

第二章

林晓在金属柜中煎熬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保洁阿姨收拾办公室，他听到门外传来妻子焦急的呼唤：“林晓，你在哪里？我绕了办公室三圈，同事都说没见你。”他拼尽全力高声呼喊，可从柜子缝隙里挤出的声音细弱游丝，被保洁阿姨的清洁车轧得更加模糊。

妻子推门而入，看到凌乱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杯打翻的咖啡，咖啡渍在文件上晕开，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妻子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颤抖，拨通了林晓的电话。手机铃声在金属柜里嗡嗡作响，林晓心如擂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在柜缝间闪烁。妻子听到柜中传出的微弱回音，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把耳朵贴在柜门上，林晓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化作一道道气流从缝隙中钻入。

“晓，你...你在哪里？”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晓想安慰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妻子突然发疯似的拉开柜门，林晓被强光刺得眯起眼，他看到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里的手机啪嗒落地。他顺着妻子的目光向下看，自己竟长出了金属质感的鳞片，像披上一层冰冷铠甲，他惊恐地想后退，却发现身体被柜中的文件架住，动弹不得。

妻子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晓想解释，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声。这时，上司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变为愤怒：“林晓，你搞什么鬼？！”他大步走过来，想把林晓从柜子里拽出来，却在触碰到林晓的鳞片时吓得缩回了手。

林晓看着上司脸上复杂的表情，有恐惧、有厌恶，还有一丝不解。他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表达自己。他只能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闷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上司指着林晓，手指微微颤抖，林晓看着他惊恐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悲哀。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上司眼中的得力干将，可现在，自己却成了他恐惧的对象。

妻子突然反应过来，她冲到林晓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尽管那手已经变得冰冷而坚硬。林晓感受到妻子手心的温度，那是唯一让他感到熟悉和温暖的东西。他想对妻子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我们先把他送回家吧。”妻子对上司说，上司点了点头，脸上依然带着惊恐和不安。林晓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了，一种深深的绝望感将他包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