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幻境？与没有言灵（求追读收藏）
黑暗中有鲸歌渐近。
路明非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裂变成双重奏，某种古老的频率正从深处传来。
还没来得及追问“白王”是什么，路明非的眼前逐渐昏暗。当他再度睁眼时，试卷上的字符已化作游动的光鱼，自行飘在了试卷上方。
抬头望向远方，路明非发现自己站在青铜王座的阶梯尽头。
每一级台阶都由骸骨堆砌，颅骨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磷火。
而黑王尼德霍格的竖瞳填满整个天穹，金色虹膜中仿佛流转着星系。
“接受我，你将成为新世界的楔子，未来的皇帝。”黑王的声音裹挟着地壳裂变的轰鸣，路明非的卫衣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看见自己倒影在黄金瞳里逐渐龙化，脊椎刺破皮肤生长出青铜骨刺，指尖延伸的利爪正滴落沥青状物质。
【不对，这是幻觉。】路明非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片刻。
他默诵各种镇定类的高阶魔法，不断镌刻着防御术式，可惜空间凝固，无法抽出武器。
“你骨子里流淌着背叛者的基因。”黑王吐出的话语化作锁链缠绕他的脖颈，
“人类用刀刺穿龙王心脏时，可没像你这般犹豫。背叛者都该死，这种事情你不明白吗？”路明非在雨幕中看见1910年的汉堡港，高祖父一招一式都穿透自己眉心。
无数亡灵从青铜王座底部涌出，苏晓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尸潮最前端。
她的长裙上浸满血渍，却微笑着递来她的手：“别怕，我陪你。”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前去。
纳萨力克大坟墓的虚影在识海深处浮现，白骨王座爆发出的森冷蓝光冻结了幻象。
苏晓樯的面孔碎成冰晶，路明非趁机给自己再次套上了十阶镇定术。
黑王发出震耳欲聋的嗤笑，整个空间开始逆向坍缩。
“可悲且可叹。”
路明非在坠落中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有身披长袍的至尊法师，也有驾驶EVA的适格者，还有类似蓝爷爷的大只战士。
当他抓住某个佩戴安兹乌尔恭之戒的虚影时，十戒套在指上。
纳萨力克大坟墓的防御矩阵在周身显现，魔神浮雕交织成茧。
黑王的利爪撞上绝对防御的刹那，整个梦境出现错乱。
现实中的考场剧烈震颤，棺椁同时渗出沥青状物质。
一行三人被震了一番。
昂热拔出折刀刺入地面，炼金领域展开，暂时稳住了局面。
路明非的脸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悬浮在空中，逐渐勾勒出黑王有些残缺的侧脸。
“哥哥真是越来越狡猾了。”路鸣泽的声音传出，他坐在某具棺椁上晃着双腿
“请场外援助？真实过分。”
“不过还好，你的考试终究还是通过了，期待接下来的你，会有着何等表现吧……”
路明非在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中睁开双眼。
他的左瞳浮现出安兹乌尔恭之戒的刻印，右眼则燃烧着路山彦传承的鎏金色。
试卷上的龙文扭曲，连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黑王的方才低语仍在耳膜深处震荡，这提醒着路明非，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监控室突然陷入死寂。
“3E考试结束。”昂热收刀入鞘，“记得把录像带锁进冰窖最底层，和乔薇尼的毕业论文放一起。”
古德里安想说什么，却见昂热正对着破碎的监控屏举杯，威士忌里沉浮的冰块倒映着某个西装男孩的残影。
监考铃响起，路明非安静地趴在桌上，口水浸透的试卷浮现出鎏金评语：S级。周围的青铜棺椁重新回归平静，安顺的像待宰的羔羊。
这场特殊考试落下了帷幕。
路明非逐渐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现实。
古德里安挥舞着手冲进医疗室，身后富山雅史的白大褂被狂风吹成投降的白旗。
路明非正盯着掌心发呆——回忆着考试所见的那个遮天蔽日的巨影。
“祝贺你成为时隔四十年的又一位S级！”富山雅史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是心理辅导教员，富山雅史，主要工作是防止学生被逼疯...”
话没讲完，就被古德里安撞开，老教授怀里依旧是熟悉的甜甜圈。
路明非的“谢谢“卡在喉咙里。
古德里安欣喜道，“诶呀，别管那么多了！现在要唤醒你的言灵了！”
“你要切身感受其中蕴含着的那种特殊东西。”
然后拿出个类似老式留声机的东西，开始播放一顿呜呀乱叫。
路明非饱经着这份折磨，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
“言灵是龙血赐予我们的权柄，”富山雅史的声音此时传出，开始解释何为言灵，“就像程序员用代码改写现实，而我们的代码刻在基因链最深处。”
“言灵·皇帝！”古德里安咆哮着发动其中的高危言灵。
然后乌鸦带着六个点飘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路明非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古德里安，不知道他这位日后的“导师”在抽什么风。
三分钟过去了。
通风管里逃窜的蜘蛛都安静下来。古德里安手中的甜甜圈僵在半空，奶油滴在《言灵图谱》的“S”级分类页，慢慢洇湿路麟城年轻时的照片。
富山雅史摘下眼镜擦拭不知多少次次后，终于对着空白显示屏宣布：“血统共鸣度...零。”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粘稠，路明非听见血管里有青铜齿轮卡壳的声响。
古德里安突然扑上前：“不可能！考试时的他们都为你震动了...“他西装口袋里的酒瓶盖叮当坠地，在寂静中滚出嘲讽的圆弧。
而此刻的路明非只是挠了挠发痒的耳垂，。
“也许需要更高阶的刺激？”教授突发奇想，离开，不多时又抱着个布满铜锈的骨殖瓶，“这是很早之前收集的...”
“够了。”校长此时走了进来，“当年梅涅克·卡塞尔在觉醒前，也曾被当作血统平庸的废物。”
“真正的天才不需要所谓的常理来推断。”
古德里安与富山雅史对视一眼，也只能作罢。
路明非看见自己映在玻璃墙上的影子突然分裂，其中一个长出了修长的龙尾。
当他眨眼时，幻象已消失不见，唯有从方才从考试“幻境”中带来的扳指内侧，新出现了串暗红的龙文数字——恰好是言灵周期表第117位的空缺位置。
古德里安瘫坐在地，随后失魂落魄地离开，而富山雅史也告辞。
昂热看着眼前的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