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神诏

诛仙柱崩裂的瞬间，三十三重天响起了骨笛声。仙帝的冕旒化作漫天星屑，他褪去人形的躯壳开始膨胀，十二万道仙筋从皮肤下钻出，每根筋脉都缠绕着哭嚎的星辰。

“你竟敢...“他的声音突然分裂成百万重和声，九重天外的陨星雨应声而落。我挥动弑神匕斩断迎面而来的紫微星，破碎的星核里竟流淌着瑶光被抽干的仙髓。

仙帝的右眼突然炸开，瞳孔碎片在空中凝成往生镜阵。镜中映出的不是前世今生，而是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每根连接我与瑶光的红线末端，都系在仙帝指间的傀儡轮盘上。

“看看真正的诛仙柱！“我徒手掏出血淋淋的蚀心蛊，虫体爆开的瞬间，三千里云海被染成血色。那些漂浮的血珠映出惊悚真相：支撑三十三重天的根本不是什么玉柱，而是瑶光被拉长扭曲的脊椎骨，每节骨缝里都钉着我的轮回记忆。

仙帝突然撕裂胸腔，露出跳动的混沌莲心。莲瓣上刻着九百个我的名字，根系却缠绕着瑶光的喉管：“你以为弑神诏是生机？那不过是本尊用她喉骨写的剧本！“

弑神匕突然脱手飞向瑶光脊椎，我疯了一样去抓，却被莲根缠住脚踝。匕首刺入她第三块椎骨时，整个仙界开始坍缩，仙帝的身躯随之虚化，但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响：“好好看着，你所谓的弑神不过是...“

瑶光破碎的瞳孔突然聚焦，她白骨森森的手穿透我的胸膛，攥住那团跳动的混沌莲心。仙帝的虚影骤然凝实，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惊恐——瑶光腐烂的唇间，正涌出鸿蒙时期最古老的弑神咒。

“以吾混沌根，祭汝永生魂。“

三界突然陷入绝对寂静。仙帝的身躯开始结晶化，但他的嘴角却扯出诡异弧度。当第一块结晶剥落时，里面露出半张我的脸——那竟是他用我第一世尸骨炼制的化身。

“你杀死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结晶碎片突然汇聚成往生河，河水中浮现九百个正在消散的仙帝分身，“记住，混沌不灭，本尊永存...“

最后一块结晶爆炸时，九霄云外降下血雨。我跪在瑶光支离破碎的脊椎旁，发现那些淋在弑神匕上的血雨正凝成新的文字——是仙帝用最后神力刻下的嘲讽：

“下次轮回，记得换个女人。“

瑶光最后一块碎魂就在这时熄灭。我疯狂抓取那些逸散的光点，却在掌心看到更恐怖的画面：幽冥血海最深处，半枚混沌莲子正在发芽，莲瓣上仙帝的脸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