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
杭州市建设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问题与对策[1]
郑秀田
提要：跨境电商产业园是推动跨境电商企业和服务商在区域内集聚发展的关键载体，建设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是地方政府促进跨境电商产业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手段。本文首先分析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有的属性；其次以杭州市为例，剖析在跨境电商产业园建设运营过程中普遍存在的园区功能布局不合理和服务能力不足等主要问题；最后从规划、建设、招商、运营等视角，对政府部门和园区投资建设主体提出打造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建议。
关键词：跨境电商 产业园 高质量运营 集聚发展 杭州
作者郑秀田，管理学博士，杭州师范大学钱江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钱江学院经济系主任、跨境电商研究中心主任（邮政编码 310036）。
随着经济金融全球化的加速推进，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不断革新与应用背景下，以“互联网+外贸”融合为主要特征的跨境电商正逐渐成为国际贸易发展的新模式。跨境电商能够有效促进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2]，降低企业开展对外贸易成本[3]，推动传统贸易转型升级[4]，得到了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自2015年杭州被批复设立为中国首个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以来，国务院分别于2016年、2018年陆续增设了第二批、第三批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至今全国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共落地35个城市。跨境电商产业园是推动跨境电商企业和服务商在区域内集聚发展的重要载体，对推动跨境电商产业链上的企业有效配置要素资源、进行专业化分工协作、降低经营管理成本、共同开拓国际市场，以及推动跨境电商产业发展，促进外贸转型升级和经济社会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在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为了更好地推动跨境电商产业发展，各地区建设跨境电商产业园也要围绕高质量发展的目标采取恰当举措。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征？跨境电商产业园在围绕高质量发展目标运行的过程中，存在哪些共性问题？需要采取哪些措施来推动跨境电商产业园向高质量方向发展？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杭州市在跨境电商产业园建设方面走在全国前列。2013年7月8日成立的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产业园下城园区是全国首个跨境电商产业园，拥有进出口双向业务，其跨境电子商务运作模式获得了国家海关总署和商务部的认可，并作为范本在浙江省及其全国范围内推广。作为全国首个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杭州已布局了13个跨境电商产业园覆盖全市绝大多数区、县（市）。各类跨境电商产业链上的关键节点企业也纷纷进入杭州进行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建设，如2019年4月，亚马逊全球开店“杭州跨境电商产业园”正式开园。在此背景下，本文首先分析了高质量跨境电商园应该具备的特征，其次以杭州市为例分析在跨境电商产业园运营过程中普遍存在的问题，最后从规划、建设、招商、运营等相关视角提出打造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建议。
一 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具备的属性
跨境电商产业园既有一般产业园区的共性，也具备自身的特性，因此，各地区围绕着高质量的目标来打造跨境电商产业园，需要认识到跨境电商园所具有的“园区、产业、跨境”三个基本属性，识别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的特征和能力，然后进行科学施策和精准发力。
（一）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园区的属性
跨境电商产业园具有的园区属性，一般可以分为地理位置属性和园区功能属性两大类。一是地理位置属性。园区作为企业经营活动的线下承载体，具有实体而非虚拟性的特征，因此它就表现为地理位置属性。地理位置是园区规划时必须考虑的因素，关系到园区运营主体的园区运营和入驻企业的业务开展，特别是它会影响人力资源的可获得性，进而影响到园区招商的难易程度。地处城市偏远地带的园区因为地价便宜，园区的投资建设成本和租金都相对较低，这对资金流不充裕或利润比较薄的企业具有吸引力，但地理位置对人力资源可获得性等方面的影响意味着地理偏远的园区在产业定位时不适合打造高端人才密集型企业的园区，反之亦然。二是园区功能属性。如果说地理位置属性提供了园区发展的外部条件，那么功能属性则是决定园区发展的内在力量，决定了园区未来能否持续健康发展。园区功能属性事关园区的盈利模式，而功能属性的本质在于服务功能。园区就是集系列服务于一体的功能区，通过为企业提供各类核心服务和非核心服务，形成了对潜在入驻企业的吸引力和对已经入驻企业的黏性，推动企业在园区内的集聚，实现自身的盈利以及未来的可持续发展。一个功能健全的园区可以通过自我提供、引入服务商或与服务商合作等方式，为企业提供在日常生产经营过程中涉及的公共服务或非公共服务，从而使企业能够将人、财、物等资源放在核心业务上，免受不必要的非核心业务等事务性问题的困扰。因此，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在规划时就具有明确的战略发展方向和清晰的目标定位，在园区选址上科学合理，且在功能布局上能够提供相应的核心服务和非核心服务，具备可行的盈利模式，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二）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行业的属性
由于园区是企业的集聚地，不同企业具有不同的行业或产业属性，因此，打造园区时需要审视园区的行业属性。在园区的建设运营实践中，产业定位非常重要，它会影响园区的特色、园区的品牌建设和园区所提供服务的广度和深度。如果入驻园区的企业是繁杂多样而难以分类的，那么一般来说，园区难以形成特色，也不利于进行品牌建设，且其所提供的只是些对各类企业都普适的公共服务。如果入驻园区的企业是可以用一定标准予以分类的，那么容易形成园区特色与进行园区品牌塑造和传播，而且园区在服务方面，除了提供一般性的公共服务外，还有必要提供针对该行业的专业化服务。如果入驻园区的企业是在同一个产业里的或同处于某个产业链条上的企业，那么该园区便呈现出明显的产业特征，就有利于园区形成产业特色和塑造出自身的品牌，有利于园区打造出大量跨境电商企业及其第三方服务商能共生共荣的跨境电商生态集聚区，由此对地区的经济和外贸发展都会产生良好的溢出效应。因此，高质量的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鲜明的跨境电商行业属性，应该是有利于跨境电商企业及其各类服务商共同成长和发展的生态集聚区，并具备促进区域跨境电商产业发展、外贸转型升级和经济结构优化的能力。
（三）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跨境的属性
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打造还得重点考虑跨境属性，以便在功能和服务上进行更为合理的布局。跨境电商产业园的跨境属性主要表现为供应链服务具有跨境的特殊性，即入驻园区的企业所输出的产品或提供的服务都是跨境的，要么由境内向境外输送，要么由境外向境内输送，因此跨境电商业务具备了国际贸易的特征。相比于国内电商，跨境电商的业务环节更加复杂，需要经历海关通关、检验检疫、出口退税、进口征税、外汇结算等环节。其中，通关效率和物流速度直接影响了客户在下单后收到商品的时间，它成为除产品性价比之外，消费者要跨境电商购物时最看重的因素之一。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跨境信息流、跨境商品流、跨境服务流、跨境资金流等方面的跨境服务，从而将自身与一般的电商产业园区分开来。因此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具备在跨境信息流、商品流、服务流等方面的跨境供应链服务能力。
综上所述，本文对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进行如下界定：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不仅战略发展方向明确、目标定位清晰、园区地理位置选择恰当、服务功能布局合理、盈利模式可行、跨境电商行业属性明显、跨境供应链服务能力强，而且拥有强大的招商、运营和管理能力，具备可持续健康发展的实力，是一个能够有效促进大量跨境电商企业及其各类服务商在园内共同成长、发展和壮大，进而能够有力推动本地区的特色产业发展、跨境电商产业壮大、外贸转型升级和经济结构优化的跨境电商生态集聚区。
二 杭州市的跨境电商产业园建设运营存在的问题
在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建设和运营实践中，园区在运营效率和效果上会呈现参差不齐的现象。杭州市的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在建设运营过程中主要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一）园区入驻企业少导致集聚效应不够强
一些新建甚至是运营多年的跨境电商产业园，入驻的企业数量不多，园区没有形成良好活跃的集聚发展氛围。而且入驻园区的企业，在企业规模上普遍偏小，龙头企业的示范效应和引领效应弱。入驻企业数量少、规模小就表现为园区的空置率高，影响了园区招商能力、盈利能力和服务能力。跨境电商产业园集聚效应不明显的外在原因主要是在园区所在地区开展跨境电商业务的企业数量偏少，适合被招商的对象不多。尽管电商企业、传统外贸企业和制造商都有可能会转型成为跨境电商企业，但是跨境电商人才的缺乏以及对跨境电商行业和跨境电商平台规则难以快速熟悉，使得这些企业开展跨境电商业务的意愿并不强烈。因此，跨境电商产业园一方面需要配合政府、行业协会等各类主体，加大跨境电商的宣传力度，增强跨境电商人才培训，促进更多企业了解和开展跨境电商业务；另一方面需要提升营销、招商和运营能力，以便吸引跨境电商企业入驻，进而形成良好的集聚效应。
（二）园区的跨境电商的产业属性不够明显
跨境电商产业园应该是跨境电商企业及其各类第三方服务商的集聚地。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不仅存在入驻企业数量小、企业规模小等问题，而且存在入驻的跨境电商企业和服务商占比不高的问题。很大一部分入驻企业并非跨境电商卖家或跨境电商链条上的专业服务商，而是其他类别的企业，导致园区的跨境电商的产业属性不够明显，名为跨境电商产业园但入驻企业的产业类别多样，并没有实现跨境电商领域的企业在园区内集聚。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其一，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是由其他电子商务产业园甚至是工业园区转型而来。这些园区在转型的初期和中期必然面临腾笼换鸟的时间问题。原有入驻企业和园区运营方所签订的入驻期限未必到期，仍然处于履约过程中，导致这些企业和新招商入驻的跨境电商企业同时在园区内经营。其二，园区缺乏明确的产业规划。一些园区在规划、建设过程中对跨境电商行业范围的内涵和外延没有进行清晰的界定，导致一些跨境电商的边缘企业也被看成跨境电企业或服务商。其三，园区打造的策略问题。出于尽早且更多地收取租金的诉求，园区运营主体本着先做大分母再优选分子的原则，实施了先填满园区再进行替换和优化的招商策略。
（三）园区功能布局不合理以及服务能力不足
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区存在功能布局不合理和服务能力不足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一，一些园区运营方不能恰当地运用自我提供、引入服务商或与服务商合作等方式来完善园区的服务功能。跨境电商产业园有别于电子商务园的地方主要体现在它需要且能够提供跨境服务。一些园区没有通过资源对接和服务整合为企业提供优质的跨境服务，而更多的是提供一般电商园区所能提供的仓储、办公服务。第二，由于功能方面的缺陷，入驻园区的企业在日常生产经营过程中难以享受到优质的公共服务或非公共服务，使企业常常面临不必要的非核心业务等事务性问题的困扰而无法将人、财、物等资源放在核心业务上，阻碍了企业做大做强做优。第三，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功能布局不合理且专业化的跨境服务能力不足，不可避免地对园区的营销、招商、运营和管理活动起着负面影响，特别是一些民营园区难以复制和应用杭州综合试验区所摸索的六体系两平台中的线上“单一窗口”平台，从而无法提供以数据交换枢纽和综合管理服务为核心内容的政务服务和综合服务两大功能。
（四）地理位置和周边配套影响了园区运营
一些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对园区招商难易程度和运营管理成本的影响很大。比如说，很多员工对工作岗位具有“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美好愿望，这意味着企业要变更办公地点就容易导致员工流失。然而这些地处偏远地带的跨境电商产业园区，普遍存在交通配套、商业配套、生活配套等不够健全导致企业发展所需的人力资源难以在园区汇集的劣势，不利于企业补充人力资源，降低了企业入驻园区的意愿并增大了园区留住现有企业的难度，对跨境电商企业的招商和运营都产生了不利影响。为了更好地实现企业在园区内的集聚，克服地理位置偏远带来的劣势，园区的运营主体一般会通过降低租金来吸引企业入驻。但这将影响园区的盈利能力，或者会在招商对象的选择上倾向于招租各种类型的企业，而对是不是跨境电商领域的企业并不看重，导致这类园区的跨境电商的行业属性不太明显，未来难以形成可持续健康发展的能力。
（五）园区的运营绩效和作用的发挥不够理想
无论是园区的企业集聚效应不明显问题，还是功能布局不合理与服务能力不足方面的问题，都会影响到跨境电商产业园的运营效果。现有的一些园区经营模式单一、盈利能力低下、运营绩效差、对区域经济的外溢并不理想，离打造出高质量园区还有很长的路。究其原因，除了园区地理位置偏远会对园区招商运营带来不利影响外，主要与以下两种因素有关。一是与跨境电商产业园运营管理人才不足有关。跨境电商产业园的运营人才一方面需要具备一般产业园的园区运营管理的能力，另一方面也需要了解和掌握跨境电商行业的特征，这种双重要求就导致人力资源市场对这类园区运营管理的复合型人才的有效供给不足。二是与园区的运营主体能力欠缺有关。例如一些政府投资建设的跨境电商产业园，主要是通过建立园区管委会来负责园区运营和管理，各部门从政策、资金、制度上聚焦园区发展的局面还未形成和完善，同时园区并没有配置既有园区运营管理经验又掌握跨境电商行业特征的复合型人才，而且往往采用行政化运行模式，导致运营主体的营销策划能力、招商能力、运营能力、管理能力、品牌化运作能力都十分欠缺。再如一些民营企业投资的园区，虽然采用市场化的运作模式，但很多是由工业园区转型而来。一方面，园区的地理位置及园区内部的场地和建筑布局不合理，且面临装修配套、消防验收等各类影响园区建设进度的问题；另一方面，投资建设运营主体还不是跨境电商产业链上的关键节点企业，导致其既缺乏政府政策的实质性支持，又不具备对跨境电商企业产业链的整合能力，再加上难以从人力资源市场上招聘到跨境电商产业园的运营管理人才，园区的运营效果必然很不理想。出于快速盈利的动机，这类民营企业投资建设的园区容易陷入为了填满园区而招商，不考虑引入的企业是否具有跨境电商的行业属性，各类企业混杂的局面，很难形成跨境电商企业和服务商的集聚，最终成为有跨境电商园区之名，而无跨境电商园区之实的园区。
三 杭州市建设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对策建议
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杭州市已经建立了大量跨境电商产业园，而且一些园区已经取得较好的运营效果，形成了园区品牌，对跨境电商产业发展和区域经济转型的促进作用日益明显。相比上文所描述的高质量跨境电商园所应具备的特征而言，目前较多跨境电商产业园仍然存在运营主体招商运营等实力不强、功能布局不合理、有效服务供给不足、入驻企业集聚效应不明显、园区的跨境电商产业属性不突出、运营绩效不明显、对地方外贸优化发展和经济转型升级推动作用弱等问题。因此，政府部门和园区投资建设主体等需要进一步采取政策或措施，提高运营管理效率，以提升跨境电商产业园的质量。
（一）对各地政府相关部门的政策建议
1.要提升对建设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重要性的认知
跨境电商产业园是个新兴业态的新型园区，因此各地区政府部门要把打造跨境电商产业园看成为当地外贸转型升级和跨境电商发展提供的一种公共产品或服务，特别是要重视当地的第一个跨境电商产业园建设。建设好第一个园区不仅能发挥该园区对跨境电商行业发展的直接促进作用，更为重要的是它的建设经验与效果会对其他园区或潜在园区产生引领与示范效应。
2.要科学合理规划和布局新跨境电商产业园
在新产业园创建问题上，各地政府要站在本区域经济和行业长远发展的战略高度上，把跨境电商和本地经济转型升级结合起来，整体考虑本地区各类园区的发展格局，立足于产业、资源、区位、基础设施、电商、外贸行业的现有优势，本着避免同质竞争和资源重复浪费的基本原则，来确定是否要建设新的跨境电商产业园以及园区要打造的特色和品牌。各地可以鼓励和引导投资主体根据本地区的块状经济、专业市场和特色产业集群情况，来筹建特色产业跨境电商产业园、跨境电商楼宇、创业园、孵化园等，并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或奖励，如对新注册成立的跨境电商产业园、跨境电商创业园和跨境电商孵化园给予一定比例或数额的装修补助，对入驻这些新建跨境电商产业园的企业在前一两年给予一定比例或数额的房租补贴。
3.鼓励其他类型园区设置跨境电商功能区块
新建跨境电商产业园并非实现跨境电商企业集聚发展的唯一方式。在实务界，跨境电商产业园的来源除了新设立之外，还有一些园区是由其他电商产业园、科技园甚至是工业园区转型而来。因此，一是要鼓励一些已经空置的或者没有效益工业园区在人力、资源等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向跨境电商产业园转型，在其“腾笼换鸟”的初期设立跨境电商功能区块。二是要遵循产业园转型和升级是个渐进式过程的规律，鼓励电子商务园、科技园区、工业园等先设置跨境电商的功能区块，摸索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发展模式，逐渐发展成为准跨境电商产业园，最终形成跨境电商产业园。
4.要完善园区建设和发展的外部营商环境
第一，要以“政府引导和支持”的原则，加强与园区相关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提供配套服务和公共服务，通过创新体制机制和提供政策支持方式，优化跨境电商行业发展和跨境电商产业园运行的营商环境，如可以从完善交通基础设施、增加人才资源供给、打造公共服务平台等角度入手，全力支持跨境电商产业园建设。第二，要以“市场主导、企业运作”的原则，通过财政补贴奖励等手段，调动园区投资建设主体、园区运营方、跨境电商企业等各类参与方的积极性，推动园区向高质量方向发展，如对新列入国家、省、市级各类特色园区（基地）的，除了国家、省、市等上级部门给予的奖励之外，分别给予一定的奖励；对入驻这些园区的重点企业给予一定年限和一定比例或数额的房租补贴。第三，通过引导社会资本新建或促进写字楼转型等方式在城区打造一批以跨境电商和外贸企业集聚为特征的专业楼宇，以此来满足制造企业开展跨境电商业务、外贸企业转型跨境电商的办公需求，培育和丰富跨境电商企业，营造跨境电商发展氛围。第四，鼓励商业银行、开发性金融机构、政策性银行、政府产业投资基金、风险投资机构在本区域内开展产品和服务的创新，支持跨境电商平台、跨境电商园区、跨境物流仓储等项目建设，支持企业开展跨境电商企业的生产经营、投资并购等活动。
（二）对园区投资建设主体的对策建议
一个跨境电商产业园要成为高质量的产业园，就需要综合考虑跨境电商产业园所具有的园区属性、行业属性和跨境属性，针对跨境电商产业园存在的各类问题，在方位选择、战略规划、运营主体选择、产业定位、功能布局、服务供给、招商引资、营销宣传、品牌建设、对外合作、后续扩张、园区管理等方面不断优化和提升，并重点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
1.选择恰当的园区投资建设主体或运营主体
园区的投资建设主体和运营主体，最好至少有一方是跨境电商产业链上的关键节点企业，或者是具有对产业链进行整合能力的企业，如跨境电商平台型企业、大型第三方服务商或供应链服务企业。其中，在园区运营团队构建上，要引入既具有园区运作经验又掌握跨境电商行业发展特征的复合型人才，打造具备营销策划能力、招商能力、运营能力、管理能力、品牌化运作能力的团队。
2.合理进行园区产业定位
出于园区特色和园区品牌建设的考虑，跨境电商园区的投资建设主体要结合当地货源的供给情况，打造既具有当地产业特色又具有明显跨境电商行业属性的园区。如可以考虑在块状经济、专业市场和产业集群里建设跨境电商产业园、跨境电商创业园、跨境电商孵化园等，用跨境电商货源的优势来弥补园区地理位置可能远离城市中心带来的难以集聚跨境电商人才的劣势。
3.科学地配置园区服务
园区的运营主体需要明确功能定位，要针对企业的痛点、难点和服务诉求，来确定“为谁提供服务”“要提供哪些服务”“由谁提供服务”“以什么样的方式提供服务”“所提供服务的价格如何”等问题。跨境电商产业园要提供集餐饮、住宿、物业管理、代理注册、代理记账等普适性公共服务和针对跨境电商行业的人才培训、营销引流、智能仓配、代运营、投融资等专业化服务于一体的综合性服务。如跨境电商产业园有必要通过引入跨境电商平台或与跨境电商零售平台的招商和服务经理等建立起合作伙伴关系，为企业引入跨境电商平台服务，以便更好地推动线下园区和线上平台协同和联动发展。再如跨境电商产业园可以与金融机构建立联系，协同为跨境电商企业、跨境电商服务企业提供投资、融资、跨境支付等金融服务。在服务链的构建上，可以考虑将服务链拓展延伸至境外服务，即在境外提供服务，比如说可以与各类合作伙伴、入驻园区的企业等协同去布局海外仓服务、海外园区服务、海外体验店服务等。
4.做好园区的招商工作
在园区招商方面，一是要精准地选择招商对象。园区不仅要招引跨境电商卖家、有意向转型跨境电商的国内电商企业和外贸企业、试图利用跨境电商拓展市场的制造商的贸易部门、跨境电商领域的初创企业和团队，还要招引跨境电商服务链上的各类服务商。二是要实施恰当的招商策略，如通过产业链招商的方式，通过引入跨境电商产业链上的各类专业服务商来完善园区的产业链，以便于企业建立业务的联系和相互学习，营造跨境电商领域各类企业协同发展的氛围。
5.选择恰当的合作伙伴
跨境电商产业园所能提供的跨境服务，是有别于境内电商园的特色服务。跨境电商产业园在跨境信息流、跨境商品流、跨境服务流、跨境资金流的服务能力已经成为打造高质量跨境电商产业园的关键点，跨境电商产业园要在众多同类园区中脱颖而出，在选择合作伙伴时，不仅要立足国内，而且要放眼全球，不仅要有境内的第三方服务商等合作伙伴，而且要有境外的合作伙伴，包括境内企业在境外实施本土化经营的企业，也包括境外企业。
（责任编辑 王立嘉）
[1]本文为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16NDJC058YB）、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5YJC630192）、杭州市社科规划人才培育计划专项课题（2017RCZX25）的阶段性成果。
[2]李臻、张向前：《发展跨境电子商务促进企业走出去战略研究——基于“一带一路”背景》，《科技管理研究》2018年第21期。
[3]马述忠、郭继文、张洪胜：《跨境电商的贸易成本降低效应：机理与实证》，《国际经贸探索》2019年第5期。
[4]郭四维、张明昂、王庆、朱贤强：《新常态下的“外贸新引擎”：我国跨境电子商务发展与传统外贸转型升级》，《经济学家》2018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