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出生天

苏小强缓缓的闭合胸前的装甲，将它的离子炮发射口重新遮蔽起来，他望着逐渐阴沉的天空，感慨着粒子炮的威力，而且随着凯瑞斯的气化，天空中也逐渐聚起了庞大的乌云。

不一会儿，瓢泼大雨，呼啸而下，苏小强慢慢的走到还在疯狂的对榜一大哥表示致谢的深町晶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只见他戳了戳深町晶的胸口后，闷闷的说道：“还播呢，收你来了！”说完，他的手指向了远处正在疾驶而来的灯光。

深町晶挑目远望，看着远处，正向这边驶来的车队，默默的关闭手机直播，起身跟着苏小强向停车场外走去。

暴雨中的停车场如同浸泡在液态霓虹里，苏小强装甲表面的雨水在能量场作用下蒸腾成白雾。深町晶缩在货车副驾驶座外，怀里紧抱着解码器，电子屏的蓝光映出他苍白的脸。

“抓紧了。”苏小强的声音经过装甲过滤后带着金属共振。他右手五指插入防弹玻璃的裂缝，液压齿轮运转声瞬间压过雨声，整扇车窗像脆弱的糖片般被撕开。玻璃碎屑尚未落地，后方集装箱阴影里突然爆出三道火舌。

深町晶的惊叫卡在喉咙里，苏小强已经转身用背部装甲承接子弹。7.62mm穿甲弹在绿色外甲上炸开橙黄火花，弹壳叮叮当当滚落在她脚边。三个身着黑色战术服的生化兵呈楔形阵列逼近，领队者头盔目镜闪过血红色锁定光圈。

“克诺斯真是勤俭持家。”苏小强左手护住深町晶，右臂粒子炮口泛起幽蓝光芒，“连个全息瞄准镜都舍不得装？”蓄能完毕的嗡鸣与SCAR步枪上膛声同时响起，他背后集装箱堆突然被轰出直径三米的熔融空洞，气浪将生化兵掀飞时，深町晶终于钻进了驾驶室。

货车引擎咆哮着冲出货场，后视镜里映出更多猩红目镜。苏小强装甲关节渗出淡绿色生物润滑液，在仪表盘上折射出诡异光斑。深町晶突然抓住他手腕：“他们在诱导我们上桥！”

跨海大桥的钢索在雷暴中绷成惨白的弦，十二辆黑色突击车从匝道包抄而上。车载M134机枪的六根枪管开始旋转时，苏小强猛打方向盘，货车撞断护栏冲入对向车道。装甲左臂瞬间裂解成高周波刀，削断的路灯杆轰然砸向追击车队。

“年终奖都用来买子弹了？”苏小强在弹雨中冷笑。7.62mm钢芯弹在装甲局部硬化层上擦出密集火星，深町晶突然将平板电脑怼到他眼前——热成像画面显示桥面正在升温。

整座大桥突然剧烈震颤，沥青路面像巧克力般融化开裂。苏小强瞳孔收缩，他看到桥塔阴影里蛰伏着某种多节肢生物轮廓，但下一秒就被深町晶的尖叫拉回现实：“右转！进隧道！”

货柜车撞飞收费杆冲入地下隧道，车顶与混凝土摩擦出刺耳尖啸。苏小强刚要开口，隧道顶部突然炸开六个规整的圆洞，垂降的突击队员手中MP7冲锋枪喷出火舌。深町晶蜷缩在座椅下方，听到子弹穿透车体的闷响像死神叩门。

“低头！”苏小强肩甲镭射阵列展开成扇形，湛蓝光束扫过之处，钢索断裂的突击队员如断线木偶般坠落。他突然抓住方向盘猛打，货车在离心力作用下侧轮擦过墙面，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硫磺味白烟充满驾驶室。

深町晶突然抓住他渗血的左臂：“他们在共享神经感知！”她指尖颤抖着指向后视镜，那些坠落的生化兵后颈植入体正闪烁同步的紫光。苏小强刚要回应，隧道出口方向突然传来阿帕奇直升机的旋翼声。

“抓紧呼吸。”装甲能量槽读数骤降至41%，苏小强开启全防护模式将深町晶整个包裹。地狱火导弹的尾焰照亮隧道壁上的应急标志，他迎着弹道抬起右臂，粒子炮过载产生的能量漩涡与导弹对撞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当耳鸣逐渐消退时，深町晶发现他们正倒挂在悬崖护栏上。货车的后半截车身已经消失，燃烧的残骸坠入下方惊涛。苏小强用装甲手指深深插入岩层，电流烧灼蛋白质的焦臭味弥漫在雨中。

“实验体G-17，确认捕获失败。”悬崖上方传来变声处理过的电子音，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放下夜视仪，“不过数据收集足够了。”他背后的集装箱里传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

货柜车残骸坠入海面的刹那，苏小强胸甲中央的引力控制球迸发绿光。反重力场托起两人悬浮在夜空中，深町晶死死抓住装甲凸起的脊骨结构，下方爆炸的火光在他瞳孔里明灭不定。

“抓紧！”苏小强的吼声裹着海风灌进深町晶耳朵。当两人摔落在湿滑的礁石滩时，凯普装甲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声，深绿色生物金属泛起不正常的黑斑——连续使用两次胸部粒子炮已超过殖装体负荷极限61。

解除殖装的瞬间，深町晶看到永生难忘的画面：那些流动的绿色装甲如同活物般收缩成球体，在次元裂隙的蓝光中消失殆尽。苏小强瘫坐在礁石上，外套被海水浸透成半透明，左肩残留着神经接续后的灼烧痕迹。

“我们...活下来了？”深町晶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他校服袖口被流弹擦破的裂口还在漏风，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胸前挂着的护身符——那是出门前妹妹硬塞给他的千纸鹤。

苏小强掏出浸水的手机，屏幕裂痕正好横亘在全家福里弟弟的笑脸上。他忽然嗤笑出声：“你该坐电车上学的。”深町晶愣了两秒，突然跟着大笑起来，笑声里混着压抑许久的呜咽。

黎明前的海风卷走血腥味，远方沉没的货柜车只剩几串气泡。深町晶突然指着海面惊叫：“那些装甲碎片！”只见漂浮的绿色金属残片正在虚化，如同被无形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

“次元修复程序启动了。”苏小强摸出半包泡烂的香烟，打火机的火苗在咸湿空气中挣扎，“这玩意比我家的扫地机器人还智能。”他望着次元裂隙最后一点蓝光熄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混着海水滴落礁石。

深町晶默默掏出皱巴巴的手帕，却发现上面还印着补习班的广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沙哑的笑声。笑声惊醒了岩缝里的海鸟，它们振翅掠过正在褪色的夜空，羽翼拍打声与渐弱的潮汐合奏成安魂曲。

晨光染红海平面时，深町晶靠着礁石沉沉睡去。苏小强望着掌心正在褪去的绿色纹路——那痕迹像是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次元空间里，破损的装甲正被纳米虫分解重组，控制单元闪烁的节奏与他心跳逐渐同步。

“该走了。”他踢了块碎石惊醒深町晶，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远方海平线空无一物。深町晶揉着发麻的小腿站起身，校服后背的冷汗被晒成盐霜。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岩滩深处，身后礁石上，几片未完全虚化的装甲碎片突然泛起绿光。它们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升空，在次元裂隙闭合前的刹那消失无踪。

潮水漫过他们留下的脚印，盐粒结晶在苏小强的发梢闪烁，如同细碎的绿色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