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渣男世子,本宫转嫁他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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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纨绔顾暄

“女子三从四德!”

“我呸!”卫云姝一脚踢翻炭盆,火星子溅到司徒长恭袍角,“你们司徒家就是群吸血虫!吸干我的血还要嫌硌牙?”

门外偷听的婆子们缩了缩脖子。夏欢攥着扫帚守在廊下,生怕世子动手。

司徒长恭拳头捏得咔咔响:“明日去给母亲磕头认错,否则......”

“否则怎样?”卫云姝突然笑出声,从妆奁底层摸出沓当票,“要不要我敲锣打鼓告诉满京城,司徒世子典当媳妇嫁妆养外室?”

当票上赫然盖着司徒长恭的私印。男人瞳孔骤缩,这女人何时摸清了他的底?

“滚!”卫云姝抓起茶壶砸过去,“再敢踏进我院子,我让你那宝贝外室一尸两命!”

滚烫的茶水泼在锦袍上,司徒长恭狼狈退到院中。小奶狗冲他龇牙狂吠,惊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走。

卫云姝盯着男人仓皇背影,忽然觉得可笑。上辈子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为这种货色熬成药罐子。

“公主......”夏欢小心翼翼递上热帕子。

“传话给牙婆,明日带二十个丫头来。”卫云姝摸着腕上玉镯,想起上辈子被毒死的春喜,“要力气大的,会拳脚的。”

西跨院的柴房里,春喜正翘着腿嗑瓜子。窗纸破洞透进的光照在她新染的丹蔻上,艳得像血。

“姐姐真不去伺候?”小丫鬟怯生生问。

“急什么。”春喜吐出瓜子皮,“等公主跟世子怄完气,还得求着我回去劝和呢。”

屋檐下的冰棱“咔嚓”断裂,正砸在她昨日晾的绣鞋上。春喜皱眉啐了一口:“晦气!”

浑然不觉窗缝外有道黑影闪过。

卫云姝站在回廊转角,听着屋里肆无忌惮的笑闹。

前世就是这吃里扒外的贱婢,往她安胎药里掺了红花。

“夏欢。”她轻轻摩挲着小奶狗湿润的鼻头,“去厨房端碗杏仁酪,就说我赏春喜的。”

夜色渐浓,惊鸿苑飘出股甜腻香气。春喜捧着青瓷碗笑得得意,果然公主离不得她。只是这杏仁酪......怎么越吃越困?

……

卫云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秋平捧着铜盆嘀咕:“真不去给夫人请安啊?”

“她算哪门子夫人?”夏欢扯开帘子。主仆三人乘马车直奔佑康茶楼,三层雕花木楼金光灿灿,门口拴马桩都包着铜皮。

跑堂的见她们直奔天字房,哈着腰问:“贵人喝什么茶?”

“要丁卯年红泥壶。”卫云姝抛出句话,惊得茶博士差点摔了托盘。这壶专泡西域血藤茶,一壶值十两金。

楼下忽地吵嚷起来。几个锦袍公子拥着个白净书生落座,嗓门大得盖过琴声:“文渊兄,你家那个废物昨儿又气跑夫子了吧?”

“跟窑姐儿厮混的玩意,趁早打发出门!”

被称作文渊的青年沉下脸:“家事不劳诸位费心。”他腰间玉坠刻着顾字,正是镇北将军府大公子顾文渊。

夏欢“啪”地关上雕花窗。卫云姝捏着茶盏冷笑,他们口中这个废物顾暄,十年后可是杀得胡人闻风丧胆的靖王。

敲门声响起,进来个青衫书生:“在下展伯钊,本店备了四色茶盏。”

他袖口隐约露出虎头刺青:“白盏治病,青盏制毒,金盏谋算,黑盏杀人。”

“买两个黑盏。”卫云姝直截了当。

展伯钊眼皮跳了跳:“对不住,茶盏不外卖。”

正说着,楼下琴声换作惊堂木响。说书人扯着嗓子:“要说司徒世子破六部联军那仗,沙盘推演精妙绝伦!”

夏欢偷瞄主子脸色。

卫云姝盯着茶汤里浮沫,想起前世兄长正是信了这夸赞,结果在真战场上赔进去三万精兵。

“走吧。”她撂下茶钱刚要起身,忽听隔壁雅间“哐当”一声。

楼下喝彩声震得茶碗直颤。

顾文渊抚掌赞叹:“司徒世子这招借风沙破敌,连我父亲都要服气!”

“可惜只封个从五品。”有书生嘀咕。

章姓公子神秘兮兮指天:“临川公主两年前闹死闹活要嫁他,如今世子带个美人回来...”他挤眉弄眼:“女人吃起醋来,啧啧。”

满堂哗然。酸秀才们不敢骂皇家,只把“善妒公主”嚼得稀烂:“边关将士卖命,她倒在后宅使绊子!”

夏欢气得直揪帕子:“他们知道什么?公主捐的银子够盖十座书院!”话没说完被卫云姝塞了块栗子糕。

楼下骂得更欢。忽听三楼传来声嗤笑:“各位读书人嚼起舌根,比巷口婆子还利索。”

顾暄晃着酒壶探出身子,锦袍松垮垮挂着,活像刚从脂粉堆里爬出来。顾文渊脸黑如锅底:“顾暄,下来赔罪!”

“二弟急什么?”顾暄倚着栏杆笑:“我刚在隔壁听了个故事。说是有群癞蛤蟆蹲井底,整天呱呱别人飞得不够高——”他忽然俯身盯着章公子:“您说这癞蛤蟆,配不配吃天鹅肉?”

章公子涨红脸拍案而起:“你骂谁?”

“谁接话骂谁。”顾暄仰头灌酒,琥珀色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

“顾暄?这不就是跟五个窑姐厮混的...”冯家公子话没说完,茶盏擦着他鼻尖飞过去,在墙上炸成碎片。

顾文渊拽着章公子后退,厉声喝道:“把这混账捆下来!”

两个家丁冲上楼时,顾暄正跷着腿啃苹果:“急什么?我自己走。”他冲楼下喊:“二弟记得赔茶楼钱啊!那两个杯子值五十两呢。”

经过顾文渊身边时突然凑近:“外祖的玉佩我藏好了,你和爹别白费心思。”他手腕被麻绳勒出红印,还嬉皮笑脸冲章公子眨眼:“冯兆丰是吧?你爹不是御史么,让他上书给司徒世子请功啊!”

“你血口喷人!”章公子涨红脸。

顾暄被推搡着下楼梯,扭头朝先前骂他的书生呸道:“跟五个女的喝酒就是嫖?那你娘带你姐逛庙会,是不是也算拉客?”

“无耻!”那书生举起砚台要砸,被同伴死死拉住。

满堂哗然中,顾暄忽然挣开绳子窜到说书台,抄起惊堂木“啪”地一拍:“诸位评评理!司徒世子的兵法要真那么神,怎么上月还问我借赌资?”他掏出张皱巴巴的欠条抖开:“白纸黑字写着呢!”

顾文渊脸色骤变。那欠条末尾赫然盖着司徒家私印。

“假的!定是这孽障伪造!”章公子跳脚。

“是不是伪造,去司徒府对质啊?”顾暄把欠条塞进冯公子的衣领:“劳烦冯御史参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