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末将愿为先锋！
“伯符，斥候来报。“周瑜白袍轻振踏上甲板，手中舆图展开桐柏山地形，“袁熙派遣五万进驻新野，审配在博望坡筑起三道防线。“
孙策屈指弹刀，清越声响惊起江鸥：“审正南倒是谨慎。公瑾以为当如何破之？“
“程德谋已率前军取道唐河。“周瑜羽扇点向西北，“若能在白水畔击溃袁军前哨，便可直插新野侧翼。“话音未落，东南方突然传来号角，十二艘蒙冲舰正逆流而上。
陆逊从舱内转出，青衫被江风鼓荡如帆：“子明来讯，蔡瑁残部献新野布防图。城东粮仓守备空虚，可遣轻骑焚之。“
暮色降临时，程普的三万前锋已抵白水北岸。
老将军鱼鳞甲上凝着血痂，铁戟指向对岸连营：“袁军依山结寨，强攻恐折损过重。“
“末将愿为先锋！“韩当拍马出列，九环刀在暮色中寒光凛凛。
话音未落，对岸突然箭如飞蝗，特制的狼牙箭穿透三层皮盾，将三名江东锐士钉在滩头。
审配立在望楼之上，看着江面渐渐亮起的火把。
他手中令旗挥动，三十架床弩同时绞紧弓弦：“传令淳于琼，子时前必须烧毁江东战船！“
新野城头，袁熙的金甲映着跳动的火把。
这位袁家二公子紧攥佩剑，剑鞘螭首已被摩挲得发亮：“公则先生，周瑜真会夜袭粮仓？“
郭图抚须而笑：“公子勿忧，图已命人在粮仓四周埋设铁蒺藜。只要江东鼠辈敢来...“
他突然顿住，东南夜空腾起三道赤色焰火。
几乎同时，城西传来震天杀声。
凌统率五百死士沿山涧潜行，钩索抛上崖壁时，铁靴碾碎了三只正在啃食尸体的野鼠。
“放！“周瑜令旗劈落，八十艘艨艟突然从江雾中冲出。船首包铁撞角破开拦江铁索，甲板翻开的瞬间露出三百强弩手。
审配急调弓弩手增援东门，却没注意到西南山麓腾起的青烟。陆逊站在燃烧的粮仓前，手中火把映亮少年军师沉静的面容：“传讯吴侯，寅时总攻。“
孙策接到讯息时，霸王骑已列阵完毕。他望着新野城头晃动的火把，忽然想起父亲战死岘山那日。古锭刀凌空劈下，五千重甲骑兵如黑潮漫过原野。
“报——！西城门破！“传令兵话音未落，袁熙佩剑已架在郭图颈间：“这就是先生的妙计？“
混战中，审配率亲卫死守瓮城。
老将斑白须发溅满血污，手中长戈劈碎第七架云梯时，忽见城南飘起“周“字大纛。
凌统的钩镰枪穿透最后一名守军咽喉，江东水师的战歌响彻城头。
晨光刺破云层时，孙策踏着满地箭矢登上城楼。
他望着北逃的袁军残部，忽然将古锭刀掷向女墙。
刀锋入石三寸，惊起群鸦掠过焦黑的“袁“字旗。
陆逊正在清点缴获的军械，忽然被周瑜按住肩膀。
江风卷来燃烧的旌旗残片，少年军师望着正在收殓同袍的士卒，轻轻点头。
邺城正殿的青铜灯盏在暮色中摇曳，袁绍的指节重重叩在案几上，震得漆盒中的虎符微微颤动。
郭图捧着战报的手在发抖，绢帛上“司隶告急“的朱砂印记刺得人双目生痛。
“刘备的先锋距函谷关不过三日路程。“许攸的嗓音像淬毒的匕首，“守将送来急报，蜀军新式弩机可在三百步外洞穿铁甲。“
袁绍霍然起身，腰间玉璜撞在青铜剑鞘上发出脆响：“点兵！孤要亲征！“
初平七年三月，四十万袁军铁甲如黑云般压向函谷关。
函谷关东门的箭楼高十二丈，颜良望着关外蜿蜒的蜀军连营，重甲下的肌肉虬结暴起。
他的九环刀在女墙青砖上磨出火星：“某只需三万精骑，定教那大耳贼有来无回！“
“将军不可。“田丰的斑竹杖指向峡谷两侧峭壁，“诸葛亮善谋，城外必有埋伏，将军若去……“
“元皓老矣！“文丑的钩镰枪突然劈断箭垛，“某观蜀军不过土鸡瓦狗，何足惧哉！“
晨雾未散时，关外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
赵云的白马义从如银色闪电掠过护城河，特制的响箭带着尖啸钉入箭楼木梁。
颜良挥刀斩断箭杆，却发现箭簇上绑着浸油的麻布。
“放火箭！“文丑的嘶吼撕破晨雾。
三百支火箭划出火网，却见蜀军突然调转马头。
燃烧的麻布引燃埋在地面的硫磺粉，火蛇顺着沟壑窜向关墙。
“水龙车！“鞠义的重甲步兵推来二十架青铜水柜。
就在水流浇灭火势的刹那，峡谷两侧滚下百余根裹铁巨木。
庞德率领的无当飞军正嚼着特制的辣姜片驱寒。
当颜良的三万铁骑掠过山隘时，南蛮勇士拉动埋在冻土下的铁索。
三十架改良的元戎弩从雪堆中探出，淬毒的三棱箭穿透马腹。
“撤！“颜良挥刀劈飞两支弩箭，座下乌骓却突然人立而起——孟获的藤甲兵从山涧杀出，淬毒的吹箭如蝗虫过境。
函谷关的烽火台次第燃起时，张郃的铁枪正挑开第七架云梯。
这位河北名将忽然眯起眼睛：蜀军的冲车竟裹着浸水的生牛皮，滚烫的金汁泼上去只腾起青烟。
“换檑木！“张郃的吼声被淹没在轰鸣中。
二十根包铁巨木顺着城墙斜面滚落，将三架临冲车砸成碎片。
第七日的残阳将关墙染成暗红，文丑的钩镰枪劈碎最后一名蜀军什长的颅骨。
他的铁甲缝隙里嵌着十七支断箭，却浑然不觉疼痛。
关下突然响起古怪的机括声，三百架配重投石机同时抛射。
“避石！“张郃的警示晚了一步。
裹着火油的陶罐在城头炸开，粘稠的液体顺着垛口缝隙流淌。
文丑反手扯下半幅披风扑打火焰，却发现这火遇水愈烈。
诸葛亮在车辇上轻摇羽扇：“此乃交州椰油，可助火势。“
他忽然指向关楼西南角，“元直可曾留意？“
徐庶顺着羽扇望去，常年受山风侵蚀的城墙已现细微裂痕。
十二架改良的冲车开始撞击同一点，包铁撞角在暮色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