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很难么

秦夜现学现卖，展示一段。

秦夜在演武场青石板上摆开拳架。

双臂划弧如揽潮，前推时掌风震得三丈外的木靶微微摇晃，回撤时震得青砖缝里渗出细密水珠。

拳锋突然变向直刺，打中石板“咔”地裂开蛛网状缝隙，飞溅的碎石被后续横摆的肘击凌空扫成齑粉。

收势时单脚跺地，仿佛地下有巨鲸摆尾而过。

他一整套打完，居然真有拳意中的碧落潮生之势！

红药看完，沉默了很久。

然后一脸见了鬼似的，瞧着秦夜那如谪仙人的脸问道：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这套拳法？”

秦夜收拳，一脸懵：“这是你们月华宫的绝学，我哪去学？”

“额，你知道学会这门拳法得需要多久吗？”

红药一时有些噎住。

秦夜觉得这个拳法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便道：“一天？”

红药摇头。

秦夜觉得这确实有点快，于是便保守估计道：“一周总行了吧，一周已经很久了。”

红药扶额汗颜，这家伙一定没有炫耀吧。

“总不可能一个月吧，这么简单的一套拳法怎么可能需要一个月啊，这得有多笨啊。”

秦夜觉得红药肯定在开玩笑。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红药蹲在了地上，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她们月华宫练这套拳法最快的，都要一年才能够稍稍入门！

而她自己还是非常有天赋的那种，入门时长两年半。

可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怪物，她亲眼所见，

居然只用了一刻钟时间，就全学会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夜毫无自觉可言，不打算眼前这头肥羊，打算继续薅一下羊毛。

他问：“那你还有武道锻体的法门吗，我现在到了入道境的关口，需要打熬肉体，过肉身天关，才能进入炼体之境。”

红药死鱼眼似的无神眼睛，挥手开始赶人：“月华宫的锻体之法，只适合女子，你自己找一门吧。”

“行吧，我去藏书阁看看。”

秦夜也不想给这丫头太大压力，便走出演武场。

走过层层叠叠的假山园林，亭阁楼台，秦府的景观经过打理后确实不错，已经有了豪门大院的气派，虽然比不上幽州的北幽王府，但也是不错。

大玄王朝跟前几个王朝一样，遵照几千年前儒圣制定的礼法，

亲王，嗣王，郡王，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等地位由上而下，享受的礼器，府邸，亲卫，马车等都是有相应规格，不可逾越，阐释了封建社会阶级分明的等级制度。

大玄虽以武立国，尚武风气颇重，但是大玄太祖敬仰儒圣，废除只从高门大院选拔人才的察举制，而改恩科，大玄万民皆可以参加，经史子集皆纳入考察范围，以畅文气，儒学颇盛。

通过考学进入朝堂，有学问的人也受到像武者那般的尊重。

这些通过考学进入仕途的人会被统一归为一类，那就是清流，这些人大带小，前后帮衬，在大玄朝堂的势力很大，声音颇重。

这些人能团结在一起，当然是有自己的诉求。

那就是让大玄以武立国的方针改为以文立国，并且取缔以扶摇山，云隐门，月华宫这样武道圣地为首的江湖势力，将天下刀兵尽收朝廷所有。

可惶惶武道大世，可因这些人的几句话而动摇？

这么赤裸裸的针对，不爱受朝廷管辖的江湖势力自然对这些怨言颇多，对于那些有名的清流，都是某狗某贼的叫，要多贬低就有多贬低。

穿过假山园林亭阁楼台，秦夜来到了秦府的藏书阁。

秦府的藏书阁并不算高，远远比不上北幽王的藏书阁那高达十三层的藏书阁楼。

北幽王秦洛收集天下武学奇书，汇集王府藏书阁，号称通天阁。

意指武道通天，邀请天下武者前来御览，可见其勃勃野心。

秦夜步入藏书阁。

阁楼第一层还算干净，应该是有人打理的缘故。

秦夜便翻阅几本。

发现都是一些《大玄地理堪舆》、《礼经》、《论学》等一些经史子集以及杂书。

并不是他想要找寻的诸如武道炼体的书籍。

秦家是开国勋贵，跟着太祖南征北战，这阁楼里应该是有关于武道的书籍的。

他换了个位置，再从书架上掏出几本灰线册子书。

可惜他不是小说中的主角，这些灰线册子书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籍。

只是诸如《射艺》、《御书》、《乐经》、《算经》等关于儒教君子六艺的书本。

秦夜随意翻阅了几下，眼前便弹出透明的文字。

【习得射艺·入门（0/20），御马·入门（0/20），乐理·入门（0/20），算术·入门（0/20）】

君子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秦夜一下子入门了四艺。

秦夜微微一笑，他虽然也是读书人，但是他读春秋的。

君子六艺对他只能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他又逛了一圈阁楼第一层，发现都是些无用的杂书，便向上走去，来到第二藏书阁第二层。

这里灰蒙蒙的，只有四周留着的小窗可以透气透光，尘封的书架上面积满了灰，隐隐有股霉味儿。

秦夜也不嫌脏，继续翻阅书架上的书籍，发现和第一层差不多。

只是多了例如《大玄见闻》、《幽明阐释录》这样的异闻杂谈，上面记录的多是些道听途说的事情。

唯一能够引起秦夜兴趣的是那本《万魔录》。

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邪魔的形象与故事。

所谓邪魔，并非指魔门武者，而一种不祥邪物。

长相丑陋，极其嗜杀，不知其根脚出处。

邪魔散发的瘴气可以同化生灵活物，拥有极强的污染性。

哪怕仅仅一只就能在几天之内污染一县之域，所以一旦发现邪魔，便需要立刻解决它，否则一县传至一域，一域传至一州，生灵涂炭，极为可怕。

典型的例子就是长安城外的寒山古刹，曾经闹过邪魔，哪怕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是阴气森森，只有黑神教这等魔门外道喜欢那里。

邪魔的威胁如此之大，大玄便因此专门设立了缉魔司，缉魔司的权力非常大，只要怀疑有人与邪魔有关或者是跟魔门勾结，缉魔司便有权缉拿回去审问。

这远不是玄龙卫，东西厂这些一般性的特务机构可比。

所谓非常之事要以非常之法应对，便是如此。

秦夜将这本《万魔录》看完，发现这本书的作者对邪魔的认知非常粗浅，这本书的作者认为邪魔的诞生是因为人心中的恶，恶产生了浊气，便滋养了邪魔。

可秦夜作为一个将《黎渊》完完整整通关的高玩，他却是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