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辰彼岸
第十四章星辰彼岸
两年之后，灵泉空间突破十万亩的瞬间，陈默站在新生的“星界树“顶端，看着枝干间流转的星河投影。这棵贯穿整片空间的巨树，根系深入维度夹缝，每一片叶子都是某个星系的微缩模型。当他伸手触碰代表猎户座悬臂的银叶时，树冠突然迸发出七色极光——灵泉空间自主锁定了十七万光年外的类地行星坐标。
“陈总，第七区生态穹顶的氧气浓度异常。“耳畔传来人工智能“枢“的合成音。这个由灵泉空间本源意识演化而成的AI，此刻正以光粒形态悬浮在他肩头。
陈默抬手轻点虚空，眼前立即浮现出正在火星殖民地巡视的工程机甲传回的实时画面。透过机甲猩红色的电子眼，可以看到穹顶内那些嫁接外星基因的作物正在疯狂生长——改良自土卫六荧光苔藓的水稻泛着淡蓝幽光，麦穗间不时迸出细小的电弧。
“把穹顶气压下调5%，开启第三组离子过滤网。“他话音未落，七十二光秒外的殖民地控制系统已同步执行指令。两年时间，长生集团的星际版图已扩张到令人瞠目的程度：火星赤道上的十二座生态城、木卫二冰层下的深海研究所、甚至在小行星带建起了绵延三十公里的精炼工厂。
正午时分，陈默出现在长生集团总部的顶层停机坪。银灰色的“星梭“飞行器尚未停稳，十八名身着幽蓝制服的武者已列队相迎。这些经过七次灵泉水强化的四级武者，太阳穴处嵌着米粒大小的晶片——那是能硬抗激光武器的生物护盾发生器。
“南极站传来的急电。“首席秘书苏瑾递上量子密文板，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皮肤上浮动着防御符文，“他们在冰芯样本里发现了这个。“
全息投影中，一块包裹在万年寒冰中的黑色立方体正在缓慢旋转。当陈默的念力触及影像，立方体表面突然亮起蛛网般的金色纹路，某种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几何结构在刹那间完成七次拓扑变换。
“通知‘烛龙’小队，三小时后在灵泉空间待命。“陈默瞳孔微微收缩，那分明是他在三百光年外的开普勒452b星球见过的文明烙印。两年来第一次，关于智慧生命的线索以如此具象的方式出现。
暴风雨前夜，暮色降临时，徐天真正在别墅地下的“星穹花房“照料新培育的幻光兰。这些源自仙女座星云的植物在灵泉水的浇灌下，此刻正随着她的哼唱变换颜色。当陈默的脚步声从旋转阶梯传来时，一株藤蔓突然伸出荧光触须，轻轻缠住他的手腕。
“南极的事我听苏瑾说了。“她没回头，手指拂过花瓣上凝结的星尘，“这次要穿越虫洞吗？“
陈默从背后拥住她，鼻尖萦绕着独特的花香气。在他们头顶，全息投影的银河系正在缓慢旋转，代表长生集团殖民地的金色光点已连成蛛网：“只是常规勘探，我保证...“
话音未落，整座别墅突然剧烈震动。花房四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防御矩阵，那些镌刻着空间符文的合金板在遇到冲击时竟发出钟磬般的嗡鸣。陈默瞬间展开念力场，却发现袭击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徐天真腕间的翡翠手镯正迸发出刺目强光。
“小心！“陈默揽住爱人疾退，原先站立处的地板已被高温熔出直径两米的孔洞。翡翠碎片悬浮在半空，组合成诡异的十二面体结构，某种类似语言的高频震动在空气中撕开裂缝。
来自深空的问候，灵泉空间此刻正经历着诞生以来最剧烈的异变。淬灵台顶端的晶石全部转为血红色，新开辟的“星域“区里，那些封印着外星样本的水晶柱接连爆裂。陈默带着徐天真瞬移而至时，正好目睹存放南极立方体的防护舱被未知力量撕成碎片。
黑色立方体悬浮在空间中央，表面流淌的金色纹路已构成完整的莫比乌斯环。当徐天真无意识地向它伸手，整个灵泉空间的灵气突然沸腾，一束银光自她心口透出——那是陈默年前悄悄注入她体内的灵泉本源。
“原来如此...“陈默看着银光与立方体产生共鸣，终于明白为何这个文明烙印会对徐天真产生反应。两年来持续不断的灵泉滋养，早已让她成为最纯净的能量载体。
立方体在银光中逐渐透明，显露出内部跳动的光之心脏。数以亿计的纳米级符文喷涌而出，在虚空勾勒出横跨十万光年的星路图。某个位于银河系悬臂末端的坐标开始疯狂闪烁，伴随着直击灵魂的引力波讯息：
【播种者已苏醒】
黄昏启程，七十二小时后，陈默站在星港的观测窗前。身后，“破晓号“星际母舰的聚变引擎正在预热，蓝白色的尾焰照亮了整个木星轨道。苏瑾正在汇报殖民地的紧急撤离方案，十八名“烛龙“武者在进行最后的装备调试。
“把这个带上。“徐天真将重新铸炼的翡翠手镯戴回他腕间，那些曾暴走的符文此刻温顺如羔羊。在她颈间，挂着枚嵌有灵泉结晶的吊坠——那是陈默用三亩灵泉空间本源炼化的护身符。
当登陆舱的舱门缓缓闭合，陈默最后看了眼全息星图。那个闪烁的坐标正在与灵泉空间产生共振，他能感觉到某种跨越维度的呼唤。
母舰突破柯伊伯带的瞬间，陈默感应到徐天真通过吊坠传来的温度。他摩挲着翡翠手镯上新浮现的星图纹路，轻声呢喃：“这次，我们一起找到答案。“
舷窗外，扭曲的时空隧道正在形成，亿万星辰化作流动的光之河流。而在灵泉空间最深处，那柄沉寂两年的青铜古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锈迹片片剥落，露出下方镌刻的星际坐标——与立方体显示的方位完全重合。
初临异星，空间跃迁的眩晕感尚未消散，陈默的念力屏障已经覆盖全身。他悬浮在这颗编号为GX-1176的星球平流层，瞳孔中倒映着令人震撼的文明奇观：直径超过五百公里的环形城市漂浮在云海之上，建筑表面流淌着液态光子，无数飞行器如同迁徙的银鱼群在立体航道中穿梭。更远处，七座金字塔状的空间站正在组装某种横跨星系的引力透镜。
“重力指数0.98G，大气含氧量22%，辐射值...“人工智能“枢“的汇报被陈默抬手打断。他的视线穿透三千米厚的云层，锁定地面某个不起眼的生态穹顶——那是唯一没有能量护盾的区域。
空间涟漪荡漾，陈默出现在穹顶内部的垂直农场。改良自地球水稻的紫色植株正在自动灌溉系统下摇曳，叶片间跳跃的荧光孢子显示这些作物被植入了生物芯片。当他伸手触碰植株时，指尖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某种纳米级的防御机制瞬间激活。
“分子级生物认证失效，启动清除程序。“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默冷笑，念力场骤然收缩，即将喷射腐蚀液的灌溉口顿时扭曲成废铁。他化作虚影穿过层层隔离门，在警报响起的0.03秒前，遁入通风管道深处。
虚拟迷城，地下三百米的废弃地铁站里，陈默注视着掌心悬浮的光球。这是他从中央数据库强行剥离的信息核，此刻正显示出颠覆认知的真相——整座环形都市竟是由八十亿意识体共筑的虚拟镜像。实体城市不过是承载量子服务器的“硬盘“，居民们真正的生命都存在于名为“灵境“的虚拟宇宙。
“他们用反物质引擎维持服务器运转，平均每个公民有九十六个虚拟身份。“枢将破译的数据投射在潮湿的墙面上，“最新版本‘灵境7.0’甚至重构了物理法则，允许意识体进行超维创造。“
陈默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中流淌的代码瀑布，突然在某段加密协议处停顿。那里记载着骇人听闻的“文明筛选计划“——每百年向邻近星系发射量子信标，引诱低级文明接触虚拟技术，最终使其沉沦在虚幻中消亡。
地铁隧道突然剧烈震颤，陈默背后的混凝土墙裂开蛛网状纹路。十二具通体漆黑的战斗傀儡破墙而入，关节处旋转的幽蓝晶核正是反物质能量炉。为首的傀儡眼部亮起猩红扫描光束，合成音带着电子杂响：“非法入境者，你已触犯《灵境安全法》第七章...“
话音未落，陈默的念力刃已斩断最近的傀儡脖颈。飞溅的液态金属在空气中汽化，竟释放出扭曲空间的暗能量。他瞬间撑开空间屏障，看着被腐蚀出孔洞的念力场，眼中首次露出凝重：“枢，分析能量构成！“
“检测到四维空间折叠技术，建议立即...“人工智能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陈默单手按地，灵泉水从虚空中奔涌而出，凝结成万千冰晶长矛。当第七具傀儡被钉在墙上时，他忽然感应到某种跨越维度的注视。
意识深渊，陈默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决定。他主动接入最近的量子节点，意识顺着数据洪流冲进“灵境“世界。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景：由数学公式构建的悬空山脉、用诗歌编码的海洋、将整个文明历史压缩成十分钟全息剧场的记忆坟场...
当他降落在某个数据节点时，四周场景突然坍缩成纯白空间。银发及腰的少女从虚无中走出，虹膜中流转着整个星系的星图：“能突破七重防火墙的入侵者，你是第三个。“
陈默瞳孔微缩——少女颈间的吊坠竟与徐天真的灵泉吊坠完全一致。他不动声色地展开念力探测，发现对方并非虚拟形象，而是某种量子态的生命体。
“你们把低级文明当成虚拟养料？“陈默抬手召出从南极获得的黑色立方体，看着少女骤然变色的面容，“告诉我‘播种者’的秘密，否则我不介意让灵境服务器变成太空垃圾。“
整个虚拟空间开始崩塌，少女的身影在数据风暴中逐渐透明。她最后传来的信息带着悲怆的波动频率：“去人马座β-III...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
现实中的陈默猛然睁眼，手中黑色立方体正与灵泉空间产生共鸣。在他面前，剩余的五具战斗傀儡全部停止了动作，胸前的能量炉自动弹出，排列成指向人马座方向的箭头。
三个月后，陈默站在改造完毕的“星穹号“舰桥。这艘融合了灵泉空间本源与外星科技的母舰，此刻正悬浮在柯伊伯带边缘。徐天真调试着新植入的生物智脑，来自GX-1176的虚拟技术让她能直接操控舰载武器系统。
“坐标确认，随时可以启动跨维跃迁。“苏瑾的全息投影从控制台升起，她留守火星殖民地的本体正监测着太阳系防御网。
陈默望向观测窗外旋转的星门，那是用三万吨反物质能源开启的时空隧道。在隧道尽头，人马座β-III行星的轮廓若隐若现，地表遍布着与黑色立方体同源的建筑群。
当跃迁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徐天真突然握住陈默的手。她颈间的灵泉吊坠与星门产生共振，投射出横跨十万年的全息影像：无数与人类相似的生物正在将意识上传至星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