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编造借口
林平之施展完剑法，收剑秉身，心不跳气不喘，从容来到林震南面前，拱手行礼请求指点。
林震南心里慌乱，脸上却不露丝毫，随意找了点儿毛病说了两句。他修炼辟邪剑法多年，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林平之毕竟对辟邪剑法不怎么熟悉，一些招式变化下意识就用自己前世的剑招习惯，这点儿细微的差别自然也逃不过林震南的眼睛。
然而众镖师却只当是林震南谦虚，一个个热情祝贺恭喜，把林平之好一阵的夸奖，差点儿就把他夸上天了。
林震南谢过众镖师的热情祝贺，过了一会儿，找了个借款就带着林平之到了书房。他挥手让仆人丫鬟退下，一脸凝重地问道：“平之，你今天的剑法武功大有长进，是何原因呢？”
林平之见林震南表情凝重，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这老小子肯定以为自己偷偷练了辟邪剑谱，这才实力大涨的。今天确实有些过分张扬了，当然也怪先前的林平之太拉跨，这一对比太明显了。难怪林震南怀疑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个恰当的理由和说法。
林平之正在筹措言语，找出一个能够自洽的理由之时，他那种话到嘴边，又欲言而止样子，更加引得林震南怀疑。
林震南见林平之吞吞吐吐，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不由喝道：“你这逆子，还不给我从实招来。难道你当真违背祖训，去老宅翻看了……”
林震南说到这里，不由得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林平之一脸平静，完全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祖训？老宅？”林平之摆出一个茫然无知的样子，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父亲，你说的什么孩儿全然不知啊！”
林震南有些迷茫了，“平儿，既然你全然不知，那么你的实力为何长进如此之快？”
林平之挠挠头，欲言又止，最终似乎下定决心，开口了。
“父亲，孩儿已经困惑数日，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既然今日父亲追问，那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五天前，孩儿正在睡梦之时，突然被人点了穴道，并且带到了后山一处荒芜的平地…”
接下来，林平之按照《射雕英雄传》里马钰道长教授郭靖武功那一段情节，进行删改了一番，把自己带入郭靖的角色，给林震南绘声绘色地讲述一番。
“教者不明其道，学者不得其法，如此行之，如水中捞月镜中摘花，徒费时日罢了！”
林平之把马钰真人这句话用在了自己身上，果然让林震南深思不已。
林震南当然听懂了这句话是指责自己不会教儿子，反思片刻，追问道：“那位道长如何打扮？他又是如何指点你的？”
“那位道长白须白眉，年纪甚大，但面色红润，皮肤宛若婴儿，身着简朴道袍，目光深邃，透出智慧与宁静。他举止从容，言谈温和，处处显露出修道者的超然与慈悲。他说自己昔日与高祖林远图公有旧，不忍见其后人遭受灭顶之灾，特意过来提点一二。”
林平之直接用马钰真人的形象来描绘，借此把自己的告诫说出来。想来有这样杜撰的高人，说起话来要比自己开口有份量多了。
“那位道长说咱们家传的辟邪剑法并不全，缺少关键的辟邪剑谱。没有那个，辟邪剑法完全不能发挥威力，只是一套粗陋的普通剑法，用来抵御强敌差强人意。他说孩儿应该把翻天掌作为修炼重点，这套掌法奥妙无穷，勤加练习必能不浪费孩儿的天赋。道长还给孩儿传授了一套八卦六合剑法，能够以弱胜强，便于御敌。孩儿已经都学会了。”
林震南听得心头一震，自己的辟邪剑法与祖父林远图的差距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但他只当自己功力不足，哪里知道是缺少了关键的辟邪剑谱。至于翻天掌，祖父林远图当年也嘱咐过这是功法基础，要勤加练习。但这套掌法纷繁复杂，对敌威力不足，林震南慢慢也就疏忽了。
林震南思索一番，追问道：“平儿，不知那位道长是否嘱咐传你的剑法有什么禁忌？”
自古以来江湖传功都是敝帚自珍，有的门派看都不能让外人看见。林家是开镖局的，对这方面忌讳少一些，但林震南也生怕自己儿子不懂事，犯了神秘高人的忌讳。
林平之连连摇头，“道长非但没有让我敝帚自珍，反而嘱咐我这套剑法可以随便传与家人。父亲不妨看一看再说。”
林震南一听，心里对神秘高人的猜忌顿时少了三分。他凝神聚目，专心致志看着林平之的剑法演示。
八卦剑法源自八卦掌，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剑法灵动多变，步法圆转如意。林平之前世熟稔之极，这时候要做出新学乍练的样子，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他口中念叨着口诀，把剑法施展得磕磕绊绊，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想一想，十足的新手模样。林震南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即使如此，八卦六合剑法的特点依旧让林平之展示出来了。
青龙出水：剑势如龙出水，迅猛而灵动，常用于快速突刺。
白蛇吐信：剑尖如蛇信般迅速点刺，虚实结合，出其不意。
燕子抄水：剑势轻盈如燕子掠过水面，步法灵活，剑随身走。
凤凰展翅：剑势大开大合，如凤凰展翅，气势恢宏。
犀牛望月：剑势沉稳，以守为攻，蓄势待发。
狮子摇头：剑势刚猛，左右挥斩，如狮子摇头般威猛。
猿猴献果：剑势灵巧，上下翻飞，如猿猴般敏捷。
猛虎下山：剑势迅猛，直劈而下，如猛虎扑食。
金鸡独立：单腿站立，剑势平衡，攻守兼备。
玉女穿梭：剑势轻灵，步法迅捷，如穿梭般灵活多变。
乌龙摆尾：剑势回旋，如龙摆尾，攻防一体。
仙人指路：剑势直指，如仙人指引，简洁而有力。
……
这些招式体现了八卦六合剑法的核心特点：以圆为形，以转为势，注重身法与剑法的协调统一，讲究内外兼修，刚柔并济。
“好剑法！”
林震南赞叹起来，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二十几年在江湖上闯荡，眼光还是没问题的。八卦六合剑千锤百炼，数百年经多位名家精炼，在林平之手中又剔除那些不利于实战的花招，迅疾如意之上又增添了几分狠辣。
林震南不免有些惭愧，自己儿子不到五天就能把这套剑法耍的有模有样，资质自然远在自己之上。那么这么多年武功没啥长进，肯定是自己不会教授，给耽误了！
林平之用八卦六合剑法镇住了林震南，接下来的说辞就容易多了。
“父亲，那位道长传授完剑法，还嘱咐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孩儿一一转述。只是这几天一直没见父亲的面，才拖到了今天。”
有剑法打底，林震南果然郑重多了，“哦，道长还有什么嘱咐，平儿一一道来。”
林平之道：“父亲，道长说咱们林家现在正面临灭顶之灾，他本来已经超出世俗，不理俗世，但与先祖有因果，不好置之不理。灭顶之灾的源头就是辟邪剑谱，此物邪气昂然…”
接下来，林平之把青城派对辟邪剑谱的觊觎详细说了一遍，并且指出余沧海已经做足了消灭福威镖局的准备，青城派上下都练习辟邪剑法，已经做到了知己知彼。现在林震南一家还蒙在鼓里，茫然不知，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林震南听得汗流浃背，心惊肉跳，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自己执掌福威镖局以来，一直以商人思维行事，不与人结仇，福在威前。这么多年都平安顺利，怎么会突然被青城派针对？青城派乃名门正派，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剑谱大动干戈，万里迢迢来铲除福威镖局？
林平之见林震南的表情，就知道他还不能接受，于是给再加一些猛料。
“那位道长还说，青城派之所以大动干戈，也是因为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