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要命的化身
也许在五到甚至十年后，小姑娘过来找他复仇，也说不定吧！
李默来到这个宇宙，刚开始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现在看来，
他当初一时心软，不过，自从跟神达成了历练，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他也想开了，这不是很有悬念吗？！
于是，李墨只是对拉蒙达的话耸了耸肩，重复了他很久以前对克尔芒戈说过的话。
“我想，等她长大了，她会试试看的！”
李墨的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显然王后明白了他回答中的隐含意思，她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仍然盯着她女儿消失的方向，然后对李墨说道。
“我现在要去绿色草原了，在那里我的灵魂将与我的祖先和我深爱的丈夫相聚。
我们会等待我们孩子的到来。
但记住我的话，来自另一个宇宙的位面行者。如果我们的女儿在她该来的时候之前就来找我们了，我敢打赌，你会付出代价的！”
拉蒙达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仿佛在宣读一份不可违背的誓言。
李墨张开嘴想要回应，但拉蒙达打断了他，她和他们周围的环境又开始渐渐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口慢慢吞没。
“我把你交给你的下一项考验，位面行者。呵呵呵，考验现在……开始了！”
随着拉蒙达那略带回音的声音渐渐消散，李墨周围彻底被黑暗笼罩。
紧接着，黑暗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声音和色彩又如汹涌的浪潮般涌了回来。
当李墨双膝重重地跪在金色的沙地上，扬起一小片沙尘。
他从晕眩状态出来就一个机灵，急忙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类似竞技场的地方。
这个竞技场的地面铺满了金色的细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看台呈环形围绕着场地，然而所有的看台都空无一人，显得格外空旷。
四周安静得可怕啊！
彻底的寂静仿佛能将一切声音吞噬，让人感到震耳欲聋。
“你准备好面对身体的考验了吗，位面行者？”
李墨猛地转过身，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巴斯特慵懒地躺在看台的一个单独区域里。
她的姿势，多少让李墨想起了罗马皇帝在角斗场，看角斗士一般的神情。
当然居高临下，这种坐姿，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傲慢。
就在李墨困惑地环顾四周时。
竞技场另一端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金属扭曲的巨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撕裂这片寂静。
然后，大门在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中，慢慢开始升起，伴随着扬起的灰尘和落下的沙子，像细细的溪流一样纷纷洒落。
在那片被金色沙子铺满的竞技场上，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每一粒沙子都仿佛被点燃，散发着逼人的热气。
四周是高耸而冰冷的石壁，宛如沉默的卫士，将这片沙地与外界隔绝开来，一道残影闪过。
突然李墨跪倒在这滚烫的沙地上，痛苦地喘息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将他的牙齿染得殷红。
他几乎还来不及细细感受鼻子被撞碎的剧痛。
一只滚烫得如同烙铁般的大手便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他的脖子。
紧接着，他便像一只无力的玩偶，被朝着竞技场的另一边狠狠扔去。
然后重重地落在沙尘之中，扬起一片沙雾。
迷雾中，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后背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痛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当他听到内心黑暗的化身那如野兽般的咆哮声步步逼近时，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同在黑暗中不断回响的钟声：“我为什么还没死？”
此时，他已经被这恐怖的化身痛揍了将近整整一分钟。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分钟里，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仅仅那第一击，就理应足以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化为齑粉，可他为何还能苟延残喘？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思索，一只脚便如泰山压顶般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
刹那间，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脑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声音在这寂静而残酷的竞技场上空回荡。
对李墨来说，这仿佛是经历了永恒那么久，那只脚才终于缓缓地移开。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抓住喉咙，从滚烫的沙地上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他内心的化身，愤怒具象化地抓着他，让他们面对面。
那化身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炬，散发着无尽的怒火，仿佛要将李墨彻底焚烧殆尽。
“想！快想！该死的，如果你不思考就会死！快想，混蛋！”
化身的怒吼声如雷霆般在李墨耳边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但李墨根本无法思考，因为一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拳头，毫无预兆地猛地砸进了他的肚子。
还有，抓住他喉咙的那只手，像一把坚固的钳子，让他无法被击飞，使他正好处于一个完美的“受虐”位置。
紧接着，又是连续三拳，如重锤般狠狠砸在他身上。
那时，他的对手显然已经对把他当作出气筒感到厌倦了，猛地松开了他的喉咙。
然而，李墨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地，一只脚就如炮弹般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胸口。
咣的一声！
瞬间，他再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无情地抛到了竞技场的另一端。
李墨又一次痛苦地摔在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他仰面躺在那里，凝视着头顶那如墨般漆黑的天空。
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李墨大口喘着粗气，不过他终于注意到了一些事情上，就是他灵体投射的奇怪特性。
这不仅仅是因为角度……错得离谱，就连以创作几何智慧的埃舍尔看了，肯定都会困惑地挠头。
此时他也不仅仅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形态，还在于感觉的传递方式。
然后，李墨想起了拉蒙达扇他那一巴掌时那轻微的刺痛感，就好像她巴掌的冲击力要经过难以想象的遥远距离。
然后，疼痛的神经冲动才会真正传到他的大脑。
也许，刚刚被愤怒化身揍得疼痛太过强烈，让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他怀疑它的攻击在某种程度上也被减弱了。
就好像他并不完全在这里，或者至少不在同一个维度层面上。
当然，这个认知丝毫没能阻止那化身如饿虎扑食般，恶狠狠地扑向他趴在地上的身体。
化身它的膝盖分别重重地跪在他的肩膀两侧，随即开始疯狂地猛击他的脸。
“想，方法！”
化身一边怒吼，一边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头打得偏向右边。
“加油，你得想想办法！”
又是一拳，这次把他的脸打得偏向左边。
“你快死在这里了！快点，想点办法，什么都行！”
化身的每一声怒吼，都像是在李墨耳边敲响的丧钟。
但李墨无法哪怕一秒钟的思考，因为这次一拳带着如此巨大的力道落下，直接打掉了他一颗牙齿。
那颗牙齿伴随着鲜血，如流星般飞溅在沙地上。
他不能集中精力啊！
于是化身一拳几乎打爆了李墨他的眼窝，那如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却突然如一道闪电般。
突然一瞬间，让他的思绪清晰起来。
这是肉体的试炼。
当然，思考对他没什么帮助。
他面对的是自己所有最黑暗情绪的化身，而他却试图在智谋上胜过它。
看看那溅在沙地上的斑斑血迹，很明显这个方法对他行不通。
于是，李墨干脆完全停止想思考的打算，只凭本能做出反应。
当压在他身上的怪物把双臂向后扬起，准备给李墨的头来一记致命的猛烈重击时，他也发出一声充满不甘与愤怒的怒吼，直接一拳打在它的横膈膜上。
结果至少可以说是很有意思。
他的拳头深深地陷进了它的肉里，陷得比正常情况要深得多。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的手臂在不断地伸展，仿佛没有尽头。
他身体那些非欧几里得几何的角度不知怎么变得更加尖锐了，尽管他灵体投射的拳头只有正常人的大小。
但在它的胸口却留下了一个，比美国队长盾牌那么大的印记。
愤怒的怪物被他打飞了，但不知怎么的，这也不太对劲啊！
化身不像李墨在整个战斗中被迫承受的那样，被一个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反而看起来好像是被某个巨大无比的拳头从他身边推开了。
这一次，是那化身撞到了竞技场的墙上，扬起一片沙尘。
当李墨慢慢地挣扎着站起来时，他看到不远处的女神巴斯特，因为这突然的转变而坐得更直了一些。
现在巴斯特坐在高高的石椅上，如同罗马女王般，俯视着这场残酷的战斗。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冷漠与审视，仿佛在评判着这场试炼的每一个细节。
一声疯狂的怒吼吹散了弥漫的沙尘。
这个由愤怒构成的存在，看起来比之前更生气了。
李墨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它就又一次朝他冲了过来，四肢着地在血迹斑斑的沙地上如疯狗般飞奔。
于是，李墨再次凭本能做出反应，而不是思考。
愤怒的化身一面冲到他面前，举起一条树干般粗壮的手臂，打算把他的头砸碎的时候。
李墨他也出手了！
他们的拳头同时击中了对方的脸。
那一刻，这具灵体投射的皮肤之下变得……更强大的感觉，如电流般瞬间充满了他的感官。
和之前每次一样，李墨被他身体里那个怪物般的部分所拥有的巨大力量击飞了，但这次不只是他一个人吃了苦头。
就在他被击飞的时候，他用那只没有肿起来的眼睛看到，那个怪物也被狠狠地砸进了沙地里。
就好像被母老虎扇了一巴掌一样。
李墨又一次撞到了无情的石墙上，一阵剧痛从脊椎传遍全身，他痛苦地叫了出来，跪倒在地，他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结果他看到那个怪物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化身的身后，在高耸的石座上坐着的巴斯特依旧一动不动，像一位帝王看着角斗士比赛那样，威严地俯视着他们的决斗。
这个画面让李墨内心产生了某种共鸣。
在那一瞬间，一个场景在他眼前闪过，一座摩天大楼林立的城市，扭曲地倾斜着，仿佛即将崩塌。
一位老人专横地俯视着两个和他们手中的剑一样高大的战斗者，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另一个的幽灵版，正疯狂地叫嚷着自己是国王。
这个场景被猛地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因为一只燃烧着的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头上，力量大得足以击碎石头，他被再次轰进了他刚刚在竞技场墙上撞出的凹坑里。
那个怪物又想朝他挥拳，但李墨也向前冲了过去，他张开的手抓住了它的拳头。
但不知怎么的，这也不太对劲。
那些奇怪的角度，那些过大的维度，让他感觉像是一只巨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它的整条手臂。
于是他紧咬着沾满鲜血的牙齿，忍受着皮肤被灼烧的剧痛，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踢向了它的胸口。
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的腿实际上没有那么长。
但那化身被踢得离地，瞬间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李墨能感觉到，在放弃用思考来通过肉体的试炼这一点上，他走对了路，但他也能感觉到。
这其中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他去揭开吧！
所以他的灵体化身站了起来，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瞬间，然后它就发出了一声充满无尽仇恨的怒吼，再次向李墨冲了过来。
这次李墨迎上去和它对峙，尽管灵体比他快得多。
当他们在竞技场他这一侧相遇时，它粗壮的手臂朝他挥了下来，打算把他直接砸进地里。
这次他抬起手去挡住它的攻击，尽管他感觉手臂上的骨头在碰撞的瞬间都要折断了，但他还是咬着牙站在那里。
以至于汗水和鲜血同样不停地从他的脸上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