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超越与永恒
“什么？你能让我更进一步？”楼高惊呼。
“楼高前辈，相信您也知道，知识是无止境的，就像我们需要测量更微小的东西一样。”狄仁杰说罢，便拿起一根针，朝着自己的桡动脉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随后用止血钳夹住血管，用嘴叼住止血钳，再将魂力做成线，穿于针尾，单手连续缝合血管壁，不多时，止住了血流。“前辈，我的武魂可没有什么治疗功能，这只是单纯的魂力线。”
“这……你这鬼手啊！怪不得要用到这样的针！”楼高感叹道，这年轻人对魂力，对自己手力量的控制更是已臻化境，那魂力虽然很低，却控制的极为精妙。“如果我能把魂力控制到这样……现在怕是已经超越神匠的境界了！”
“其实这种针并不是给我用的，我的武魂本身就能变成针其。”狄仁杰说道，他的手臂已经在慢慢恢复“其实如果有合适的缝合线，也不需要用到魂力，当然用魂力会恢复的快很多，而且，前辈为什么不借助工具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用工具超越神匠吗？”楼高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工具超越人类，这在斗罗大陆可是没人想过的事情。但是在狄仁杰认为的真实世界，人类成为文明的标志之一便是使用金属工具。
“小伙子，我承认你说的对我很有吸引力，不过，我得问问其他工匠的意见，人数不一定很多，不过，到时候我们到了巴郡，你可要给我们足够的工钱啊！”楼高思考了一下，决定前往。
“没问题，我也可以划出一块地，你们应该也有总图和土建人才吧，如果有懂建筑结构的就更好了，毕竟我觉得木结构还是太脆弱了，如果有钢筋混凝土结构。”狄仁杰还是不喜欢木结构，因为斗罗大陆居然也有白蚁，还是魂兽！“这样你们就可以自己建造自己的冶炼工厂……工坊了。”
“总图？土建？钢筋混凝土？”楼高听到这些名词，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是搞建筑的话，恐怕我得去问问御之一族。”
“这样啊……只要有利于巴郡的发展，届时前辈可以带任何有专业技能的人来，我都欢迎。”狄仁杰笑着说。
“既然太守大人这么说，那我可要带好些老伙计去你那工作了！太守大人你可得说话算话啊！”楼高喜笑颜开，他早就看不惯星罗帝国对待工匠的态度了，既然这边有个伯乐，虽然职业技能好像和工匠不太一样，但士为知己者死，何况也不用死，过去赚点钱，何乐而不为呢？
……
狄仁杰推开客栈的门，夜色已深，客栈内灯火昏黄，映照出几分静谧。他的脚步轻缓，带着一丝疲惫，手臂上的伤口虽已止血，但隐隐作痛。他并未在意，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时，叶轻眉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卷医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透过半开的窗棂，望向远处的夜空。听到门响，她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狄仁杰的手臂上，眉头微微一蹙。
“又是你自己弄的？。”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行为。
“小伤而已，不碍事。”狄仁杰淡淡一笑，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叶轻眉合上医书，起身走到他身旁，轻轻托起他的手臂，仔细查看伤口。她的指尖微凉，动作轻柔，仿佛怕触痛他。九心海棠的魂力在她掌心流转，淡淡的绿色光芒如同春日的嫩芽，缓缓包裹住他的伤口。
“你总是这样。”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有我在你身边，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九心海棠对你的治疗效果已经越来越弱了。”
狄仁杰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声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况且，已经缝合了，即使不借助九心海棠，也不碍事。”
叶轻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为他治疗。她的魂力如同涓涓细流，温柔而坚定地修复着他的伤口。片刻后，她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好了，这几天别再用这只手了，免得伤口裂开。”
狄仁杰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他抬头看向叶轻眉，微微一笑：“多谢。”
叶轻眉摇了摇头，转身走回窗边，重新拿起那卷医书，却没有翻开。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轻轻摇曳，映照出两人的身影。狄仁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今日与楼高的对话。楼高的惊讶与赞叹，以及他对工具与魂力结合的思考，都让他感到一丝兴奋。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有些超前，但并非不可实现。
“楼高前辈答应了。”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叶轻眉转过头来，看向他：“答应了什么？”
“他愿意带人去巴郡，建造冶炼工坊。”狄仁杰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如果一切顺利，巴郡的未来，或许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叶轻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总是能说服别人。”
“不是说服，而是让他们看到可能性。”狄仁杰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与她并肩而立。夜风微凉，吹动两人的衣袂，远处的星光点点，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楼高前辈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是对他有利的。”狄仁杰低声说道，“而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叶轻眉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
“这个破地方，我真是受够了！这些铁匠真是……不美！连带着武魂殿分殿都变得丑陋！”菊长老对庚辛城的印象很差，虽然他并没有和什么铁匠接触，但他就是不喜欢这座城市。
“该上路了。”鬼长老一向话不太多，说罢便吩咐人驱赶着邪魂师们缓慢地前行。绕过锻造神山脉，到达龙血河上游，便是一片坦途。
夜色如墨，龙血河畔的微风透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河岸。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血色，仿佛一条蜿蜒的红绸，静静流淌。河岸两旁，曼珠沙华盛放，鲜红的花瓣在夜色中宛若燃烧的火焰，又似流淌的鲜血。狄仁杰与叶轻眉并肩站在河畔，凝望眼前的美景，静默不语。远处，菊长老缓缓走来，指尖轻捏着一朵曼珠沙华，目光中透着几分欣赏与痴迷。他低头嗅了嗅花瓣，嘴角轻扬，似对这花有特别的偏爱。
“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菊长老轻声吟道，语气中透着感慨，“这花虽美，却总带着一抹凄凉。”
叶轻眉转头望向菊长老，微微一笑：“不愧是菊长老，菊长老对曼珠沙华也有所研究？”
菊长老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指尖的花朵上：“花之一道，博大精深。曼珠沙华虽不及奇茸通天菊那般尊贵，亦不若九心海棠那样治愈，却自有其独特魅力。它的美透着决绝与孤寂，仿佛在倾诉某种无法言喻的宿命。”
狄仁杰听罢，微挑眉头，笑道：“菊长老对花道的见解，实在深刻。”
菊长老一笑，转目望向叶轻眉：“叶姑娘的九心海棠，乃治愈系武魂中的珍品，与这曼珠沙华截然相反。前者象征着生机与希望，而后者则代表离别与终结。不知叶姑娘对此花有何见解？”
叶轻眉低头望向脚下曼珠沙华，轻声答道：“曼珠沙华虽寓意生死离别，却也象征一种永恒。花叶虽永不相见，却共存于同一片土地上，彼此守望。”
菊长老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叶姑娘所言极是。然而，花叶永不相见之意，唯有死神永生，不禁令人联想万千。”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狄仁杰与叶轻眉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有些人，或许注定无法相守，如同这花与叶，终究无缘相见。”
狄仁杰闻言，眉头微皱，旋即舒展。他淡淡一笑，道：“菊长老此言，倒也玄妙。花与叶虽不相见，却共同构成了曼珠沙华的生命。也许，正是这份分离，成就了它的完整。”
菊长老朗声一笑，摆手道：“狄大人果然洞察通透。然而，世间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左右。正如这曼珠沙华，其命运早已注定，无论如何努力，花与叶都无法相见。”
叶轻眉闻言，眼中掠过一丝黯然，随即恢复平静。她轻声道：“命运固不可违，但人心却能超越命运。只要怀抱信念，便无不可能之事。”
菊长老望着她，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叶姑娘心志坚毅。然而，有些命数，或许并非信念能改变。”他话锋一转，深深看了狄仁杰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狄仁杰目送菊长老远去，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转身看向叶轻眉，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叶轻眉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只是菊长老的话让我多了几分感慨。”
狄仁杰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流淌着的龙血河。
远处，菊长老伫立树下，凝视着两人的背影，长叹一声。他低头望着手中的曼珠沙华，低语道：“一切都会逝去，唯有死神永生，明天就要分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