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充满未知的新一层
片刻后。
重新来到医院长廊的尽头，走入其中的身影是春海澈与羽川真希，昏暗的天花板吊灯拉长黑影，让她们更加融入了这家神秘的病院。
穿着白大褂的春海澈还未戴上‘医生口罩’，他只是手上拿着武器与头套，站到电梯中。
羽川真希换上则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窈窕苗条的身段更加明显，至于这身服饰，她穿在身上的感受则是——
“有点凉飕飕的耶…”
羽川真希冷不丁地说，双手交叉用手心搓了搓肩膀轻轻嘀咕，默默向春海澈凑近五厘米。
春海澈不置可否，这里体感温度不算寒冷，但她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感觉凉飕飕也情有可原。
目光打量一圈电梯内部，里面破旧而又布满血瘢痕，四壁像是泡在水里般有些金属表面还有锈花；
左侧的层数显示屏下，能够操作的只有三个按钮，分别在从负的数字一到三的按钮。
“准备好了吗？”
“嗯。”
“那就上升吧。”
当话音结束，春海澈上前，伸出手指摁下数字「-1」的按钮。
随即电梯门缓缓关闭，像是与世隔绝的金属大门。
羽川真希最后看了一眼这条长廊，关着五位玩家的黑暗走廊，不知自己是否会死在这里而迷离。
又下意识地靠近一点。
身处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内心的胡思乱想是她宽慰精神的方法，与春海澈在一起，至少能够聊以慰藉的就是死的话应该还有伴。
而且、而且……
“哇！——”
羽川真希刚刚抬头看向春海澈准备抒情，就发现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那个丑陋的、真实的丑八怪头套。
吓人到叫出声来。
“怎么了？”
“没…没事。”羽川真希低声，艰难地转过头，刚刚拉进的距离又默默保持开来，毕竟扭头看来的春海澈对她的杀伤力太大。
明明是无法重叠的两张面孔，但重叠在一起的冲击力不亚于信念的大厦崩塌。
所以归根结底，自己只是喜欢脸吧？
缓缓上升的电梯带来轻微失重感，转动的电动机拉着钢丝绳，不堪重负的声音时不时在电梯内响起，让人怀疑它是否会坠毁。
春海澈盯着显示屏。
「-2——↑」
虽然直觉告诉春海澈，离开的办法应该是往上逃生……
但和自己关押着五个病人的负二层相比，负三层会有什么样的存在？
毕竟提示上又说它也是出口。
不过…还是不要冒险，至少不必冒着没必要的危险。
春海澈收回思绪，感觉到电梯已经在缓缓停下。
应该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手伸到白大褂里，春海澈摸索出一片吗啡，这是他找到白大褂时口袋里本身就有的，算是幸运。
拆开包装然后吞服，春海澈戴着‘口罩’时，虽然有力量增幅，但同样的他的痛觉感受也被增强，疼痛虽然能够忍耐，但还是会影响到动作的流利。
接着，看向站在旁边的羽川真希。
她拿着枪不知道想着什么，头轻轻依靠着电梯墙壁正在走神。
直到注意到春海澈看向自己为之一颤…她很难不注意到那猩红的眼神，于是不自然地眨眨眼睛。
春海澈平静阐述，决定物尽所用：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半空中成抛物线丢过来的子弹匣是春海澈刚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
“你的枪里忘记上子弹了。”
“？”
“这明显是不能忘的事情吧！！”
羽川真希诧异地喊道，可春海澈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倾听那「叮」的一声响起，明白眼前的电梯门即将打开。
“噗嗤——”像是白气飘散开来。
电梯门正在缓缓打开。
羽川真希瞬间从诧异转变为紧张，她手忙脚乱的把弹匣退出装上，然后打开枪械保险…这不算流畅的动作都是上一场的玩家教给她的。
心情阴晴不定，羽川真希感觉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欢春海澈，因为被骗，因为眼前这个和学校里完全不相同的表现。
还有那张超丑的猪头套。
可抬起眼眸，羽川真希却已经没有时间埋怨，因为电梯门打开后——
有人出现在护士站里。
“……”二人一时都不敢出声。
相比于二楼的走廊与房间，这一层映入眼帘的是亮堂无比且空荡的大厅，以及，正对电梯门的护士站。
坐在护士站里的应该是‘护士’。
从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和护士帽就能看出。
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也许可以称呼为黑发女性——可她没有五官，没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眉毛。
仅仅只是，仿佛一块纯肉球包裹着皮肤，然后将其称呼为「头」的部位，构造而成。
她坐在护士站里，面朝着这边。
怪异的画面……
但，却没有危险？
因为她只是单纯坐着，直到现在，面对到来的春海澈和羽川真希二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让春海澈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应该是对的，带入游戏之中的身份才是通关的办法。
片刻后仍旧没有风吹草动，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是在玩无意义的木头人。想了想，春海澈决定冒险试试。
他走出电梯。
将武器双手抬起，春海澈警惕任何方向会出现的危险。
可观察周围，完全不见人影，天花板的灯将这一层照的很亮，比起下面的病房层相比，这一层亮的就像是天堂。
能走的方向除开面前的大堂，还有左侧的的走廊。春海澈仔细打量左侧唯一的走廊，能够看见走廊上的两侧的每个房间前挂着的牌子，是科室的房间名。
例如第一间，春海澈看见的就是「感染科科室」的名字。
而尽头，竟然又是一架电梯。
他感到诧异，最终收回目光。
“外面有危险吗？…”
看见春海澈站在电梯外两三步的距离下，羽川真希紧张兮兮地说，她握着手枪靠着电梯控制台一块，甚至没有踏出脚步到外面，只要有任何危险的风吹草动！——她就会摁下电梯下行——这也是春海澈所希望的。
“似乎安全，不过你先别出来。”
春海澈说，握紧厚实的砍骨刀向护士站的无面女性护士警惕走去。
一步，两步……
直到春海澈走到她的面前，无面护士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电梯方向…或者说，‘面朝’着电梯方向，没有五官的无面护士不该用看这样来形容。
她像是看不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春海澈一样。
“你要干什么…”羽川真希看着和‘护士’靠的越来越近的春海澈，不由得心悬起来。
她感觉这个家伙绝对要做很冒险的事情！
而果不其然！
“噗嗤！——”
砍骨刀捅穿了‘护士’的身体，她似乎颤抖了好几下，直到春海澈猛然发力抽出，将刀刃抽出，她才没了动静倒在地上已然死去。
春海澈也很快转头警惕着周围。
但可惜，几秒过后，没有任何怪物冲出来要杀来春海澈，哪怕他在刚刚将无面的女性‘护士’杀害。
「屠戮：0ml」
刀上的血液再次快速滴落，不沾染刀身，春海澈明白这个方向也无法行通。但起码，装备上描述的潜规则是货真价实。
待在电梯里的羽川真希沉默半晌，才有些颤栗地举起手指，指着护士站说：
“你杀了那个怪物？…”
春海澈刚刚想应答，却注意到走廊上有门扉打开的动静，便快退回。
而羽川真希看见春海澈退回来的动作，精神一振被吓到，她手忙脚乱当即就想摁下行的电梯按钮。
好在她耐心等到了春海澈回来，才准备摁下电梯——不然此刻电梯间里已经准备下行。
“先等等。”
春海澈阻止了她，抓住手腕。
羽川真希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那般小鹿乱撞，看着手腕又看了看春海澈的‘面孔’，像是跳楼机的极上极下最后艰难地点点头：
“好。”
接着二人看到的画面很简单。
走廊上靠近左侧的房间门打开了。
那是一位新的无面女性，她戴稳着护士帽，穿着护士服从房间走出。
然后来到护士站，坐在刚刚那个位置。
哪怕那里存在一具尸体。
她机械般地转过头，看着电梯门。
仿佛，在等待那里有谁走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