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柴米之忧生计艰
母亲离去后的日子,如同一幅色调灰暗的画卷,林风与父亲在这阴霾下继续艰难求生。青岩村的天空似乎总是被一层愁云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风每日天未亮便起身,摸索着点亮那盏快要见底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映出他那因疲惫而略显憔悴的面容。简单洗漱后,他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旧蓑衣,扛起锄头走向自家的薄田。此时,村子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林风踩在泥土路上发出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来到田间,林风望着那片稀疏的庄稼,心中满是忧虑。这些庄稼在贫瘠的土地上艰难生长,就如同他们家的命运,摇摇欲坠。他挥动着锄头,一锄一锄地翻耕着土地,每一次用力,都似乎在向命运抗争。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入泥土中,仿佛是他对这片土地的深情寄托。
临近中午,毒辣的太阳高悬天空,炙烤着大地。林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浑身燥热难耐。他放下锄头,走到田边的老树下,从破旧的水壶里倒出一口水,缓缓咽下。干裂的嘴唇在接触到水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但这丝清凉也让他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
正当林风准备继续劳作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心中疑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村子的方向匆匆赶去。林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顾不上收拾农具,急忙朝着村子跑去。
回到村子,林风发现村民们都聚集在村口,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拉住一位邻居,急切地问道:“叔,发生什么事了?”邻居神色慌张地说:“听说附近几个村子闹旱灾,庄稼都颗粒无收,那些灾民可能会往我们这儿来,怕是要抢粮食啊!”林风心中一紧,粮食本就是他们家最紧缺的东西,如果真的被抢,他和父亲可怎么活下去。
村民们开始商量应对之策,有人提议组织青壮年守在村口,防止灾民闯入;也有人担心这样会引发冲突,毕竟灾民们也是走投无路。林风站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讨论,心中十分纠结。他既担心自家的粮食被抢,又不忍心看到那些灾民挨饿受冻。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远处突然扬起一阵尘土,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朝着村子走来。林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人群中有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饥饿与绝望。灾民们来到村口,并没有立刻冲进来,为首的一个老者走上前,对着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各位乡亲,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家乡闹旱灾,颗粒无收,大家都快饿死了,求你们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林风看着那些灾民的可怜模样,心中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走出人群,对老者说:“大爷,我们村子也不富裕,大家的粮食都不多,但我们会尽量帮你们的。”说着,他转身看向村民们,大声说道:“乡亲们,他们也是没办法,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吧。”一些村民听了林风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开始回家拿出一些粮食和水,分给灾民们。
然而,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愿意伸出援手。村里的一个富户王财,看到林风带头帮助灾民,心中十分不满。他走上前,对着林风说道:“你这小子,自己家都穷得叮当响,还充什么好人,把粮食都给了他们,我们怎么办?”林风看着王财,坚定地说:“王大叔,大家都是受苦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然他们真的会饿死的。”王财冷哼一声,说:“哼,饿死就饿死,与我何干,我可不想自己的粮食被这些外人抢走。”说完,他带着几个家丁转身离去。
在林风的带动下,村民们还是凑出了一些粮食和水,分给了灾民们。灾民们感激涕零,纷纷向村民们道谢。林风看着灾民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心中感到一丝欣慰。虽然自家的粮食也所剩不多,但他觉得,在这种时候,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然而,这场小小的善举并没有给林风带来安宁。王财因为林风带头帮助灾民,心中一直怀恨在心。他觉得林风让他在村民面前丢了面子,决定找机会报复林风。
几天后,林风像往常一样去山里打猎。他背着自制的弓箭,在山林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猎物。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心中一喜,以为是有猎物出现。他悄悄地靠近,却发现是王财带着几个家丁设下的陷阱。林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掉进了陷阱中。
陷阱很深,林风摔下去的时候,身上多处擦伤。他挣扎着想要爬出去,但陷阱的壁很光滑,根本无处借力。王财站在陷阱边,看着林风,冷笑着说:“小子,让你多管闲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林风愤怒地看着王财,喊道:“王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无冤无仇,你竟然如此狠毒!”王财得意地说:“哼,就因为你让我在村民面前下不来台,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穷小子还想当英雄?”说完,他带着家丁扬长而去。
林风被困在陷阱中,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发现他不见了。就在他感到无助的时候,突然听到陷阱上方传来一阵声响。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猴子正好奇地看着他。林风心中一动,他想起曾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猴子很聪明,或许可以帮助他。
林风对着猴子比划着,希望猴子能理解他的意思,去找人来救他。猴子似乎明白了林风的意图,转身跑开了。林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在陷阱中焦急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风终于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林风,你在哪里?”林风心中大喜,大声回应道:“爹,我在这儿,在陷阱里。”父亲顺着声音的方向找来,看到林风被困在陷阱中,心急如焚。他四处寻找树枝和藤蔓,想要把林风拉上来。
在父亲的努力下,林风终于被救了出来。父子俩相拥而泣,林风把王财陷害他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心中十分愤怒,但他知道,他们没有能力与王财对抗。他安慰林风说:“儿啊,别难过,咱们惹不起他,以后小心点就是了。”林风咬咬牙,说:“爹,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经过这次磨难,林风更加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他和父亲回到家中,看着那所破旧的茅屋,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改变现状。
为了增加收入,林风除了耕种和打猎,还开始尝试制作一些手工艺品。他利用山里的竹子和藤条,编织成各种精美的竹篮和藤椅。虽然手艺还略显粗糙,但他每天都在努力练习,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父亲看着林风如此努力,心中既心疼又欣慰。他也拖着年迈的身体,帮着林风一起制作手工艺品。父子俩在昏暗的油灯下,忙碌着手中的活计,虽然辛苦,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风制作的手工艺品越来越精美。他带着这些手工艺品来到集市上售卖,起初,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他的摊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被他精美的手艺所吸引,开始购买他的作品。林风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虽然每次挣的钱不多,但也能勉强维持父子俩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一天,林风像往常一样在集市上摆摊。突然,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他的摊位。林风惊恐地看着这一切,问道:“官爷,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官兵头目恶狠狠地说:“干什么?你在这里摆摊,交过税了吗?”林风一脸茫然,说:“我不知道要交税啊,也没人通知我。”官兵头目冷笑一声,说:“哼,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就把你抓进大牢。”
林风心中愤怒不已,但他知道自己无法与官兵抗衡。他无奈地拿出身上所有的钱,交给了官兵头目。官兵们拿着钱,大笑着离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摊位和满脸悲愤的林风。
林风看着被砸坏的手工艺品,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辛苦制作的东西,就这样毁于一旦,而他又失去了所有的收入。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在集市上呆坐了许久,林风终于鼓起勇气,收拾好摊位,回到家中。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默默地叹了口气。父子俩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林风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父亲还需要他的照顾,这个家还需要他来支撑。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他都要坚强地走下去,总有一天,他要改变自己和父亲的命运,让那些曾经欺负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夜晚,林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勇敢地去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