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中独行
山林的天空阴沉如铁，乌云压得低得像是伸手可触，风声渐急，吹过树梢，像一群幽灵在低吼。艾瑞斯走在队伍中央，手中的短剑插在腰间，古戒在指间微微发烫，低语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向前……”他低头看了看戒指，心底的裂痕像昨夜争执留下的伤口，隐隐作痛。胳膊上的血痂在微光下泛着暗红的光，疼得像针扎，可他没吭声。
瑟琳走在前头，匕首握在手里，瘦小的身影在阴沉的光线下显得孤单而坚韧。她的腿伤让她步伐略僵，可眼神却冷得像冰，扫过四周，像在警惕什么。卡尔跟在后面，破斗篷裹在身上，沙哑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快点，天要变了。”
村长霍恩被绑着手，走在瑟琳身旁，低头喘着气，灰白的胡子在风中晃动，低声道：“你们疯了，山里下雨是死路。”
玛莎走在最后，柴刀拄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她咬牙，眼神却带着几分倔强，昨夜的争执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头，低声嘀咕：“我就不该跟来……”
艾瑞斯转头看她，低声道：“玛莎，别这么说。咱们是一起的。”
“一起？”玛莎冷哼一声，“你非要去禁地，我为啥陪你送死？你有戒指，我没有！”
“可黑影……”艾瑞斯皱眉，想解释，可话到嘴边被她打断。
“黑影追你！”玛莎低吼道，“我不想死在那种鬼地方！我说了，我不去禁地！”
瑟琳冷冷地回头，低声道：“那你走。没人逼你。”
“走就走！”玛莎哼了一声，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柴刀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刮擦声。
艾瑞斯愣住，猛地冲过去，低声道：“玛莎，别走！”
“别拉我！”玛莎甩开他的手，低声道，“我受够了！你跟他们去禁地吧，我回村子！”
“村子没了！”艾瑞斯皱眉，“黑影毁了那儿，你回不去！”
“那我也不去禁地！”玛莎低吼道，眼眶有些发红，“我不想疯，不想死！”
就在这时，天空一声闷雷炸响，乌云裂开，雨点如刀子般砸下来，打在树叶上，发出一阵噼啪的脆响。艾瑞斯抬头，雨水顺着额头滑进眼角，刺得生疼。他低声道：“下雨了，咱们得找地方躲！”
“躲啥啊！”玛莎哼了一声，转身冲进树林，身影很快被雨幕吞没。
“玛莎！”艾瑞斯喊道，想追，可瑟琳冷冷地说：“别管她。她要走，随她。”
“随她？”艾瑞斯皱眉，低声道，“她一个人会死！”
“那是她的选择。”瑟琳冷哼一声，“咱们得往前走。”
艾瑞斯愣住，心底涌起一股怒气，低吼道：“你咋这么冷血？她救过我，我不能扔下她！”
“冷血？”瑟琳转头，眼神冷得像刀，“我救过你多少次？你扔下我了吗？”
“那不一样！”艾瑞斯低声道，“玛莎没戒指，她不该死在这儿！”
“没人该死。”卡尔沙哑地说，走过来，低声道，“可她不走，咱们都得死。黑影追的是戒指，不是她。”
雨越下越大，树林里的光线暗得像夜，雨水打在脸上，像冰冷的针刺进皮肤。艾瑞斯咬牙，低声道：“我得去找她！”
“你疯了？”瑟琳皱眉，“雨里找人，黑影来了咋办？”
“我不管！”艾瑞斯低吼道，转身冲进雨幕，短剑握在手里，古戒的灼热像熔岩流进血脉，让他腿多了几分力气。
“艾瑞斯！”卡尔喊道，想拉他，可他已经跑远，身影消失在树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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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如一张灰色的网，罩住了山林，树干在雨中模糊得像幽灵。艾瑞斯跑得踉跄，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涩得像泪。他喊道：“玛莎！你在哪儿？”
声音被雨声吞没，只剩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咬牙往前跑，脚底的泥泞滑得像油，几次差点摔倒。古戒的低语又来了，像风吹过耳廓：“艾瑞斯……小心……”
他猛地一颤，低声道：“小心啥？我得找她！”
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眯起眼，隐约看见前方一个身影蹲在树下，柴刀插在地上，正是玛莎。他冲过去，低声道：“玛莎！”
玛莎抬头，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低声道：“你干啥来找我？”
“不能让你一个人！”艾瑞斯喘着气，低声道，“咱们是一起的！”
“一起？”玛莎冷笑一声，“你非要去禁地，我不去！你找我干啥？”
艾瑞斯愣住，低声道：“我不逼你去。可你一个人跑不了，黑影……”
“黑影追你！”玛莎低吼道，“我没戒指，它们为啥追我？”
“可你……”艾瑞斯顿了顿，低声道，“你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你死。”
玛莎愣住，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她低声道：“你这小子……傻乎乎的。”
“我不傻。”艾瑞斯低声道，“你收留我，给我饭吃，我得护你。”
“护我？”玛莎苦笑了一下，“你护不了自己，还护我？”
就在这时，雨幕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像野兽在远处低吼。艾瑞斯猛地转头，低声道：“黑影！”
玛莎皱眉，抓起柴刀，低声道：“该死，它们咋这么快？”
“戒指。”艾瑞斯低声道，低头看了看古戒，宝石的红光亮了起来，像一颗醒来的眼睛。
咆哮声逼近，雨幕中，两点红光若隐若现，像猎犬的眼睛。艾瑞斯咬牙，短剑举到胸前，低声道：“我挡，你跑！”
“你疯了？”玛莎低吼道，“你挡不住！”
“挡不住也得试！”艾瑞斯低声道，古戒的红光流进剑刃，像点燃了一团火。
黑影冲出雨幕，金属爪子挥出一道寒光，直奔艾瑞斯而来。他猛地挥剑，剑刃撞上爪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铿锵，火星四溅，他被震得后退几步，脚底一滑，摔在泥里。玛莎喊道：“艾瑞斯！”
她挥起柴刀，砍向黑影的背，发出一声闷响，可黑影只是晃了一下，转身挥爪，直奔她而来。
艾瑞斯咬牙爬起来，低吼道：“别动她！”
古戒的红光猛地一闪，像一道无形的波纹冲出去，黑影咆哮一声，被震退几步，红光扫过，像在愤怒。他喘着气，低声道：“成了！”
“成了个屁！”玛莎喊道，“还有一只！”
第二只黑影从侧面扑来，爪子划出一道寒光。艾瑞斯猛地扑过去，短剑挡住，发出一声闷响，他被震得摔倒在地，泥水溅了一身。玛莎冲过来，柴刀砍向黑影的腿，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黑影踉跄了一下，却没倒。
“跑！”艾瑞斯喊道，爬起来拉住她。
“跑哪儿？”玛莎喘着气，低声道。
“找他们！”艾瑞斯低声道，“咱们不能分开！”
雨幕中，黑影的红光闪烁，像一群不死的幽灵。艾瑞斯拖着玛莎冲进树林，泥泞的地面滑得像冰，他咬牙跑着，心跳快得像擂鼓。古戒的灼热像一团火，烧得他手发抖，可他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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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站在一棵树下，雨水顺着斗篷流下来，眼神冷得像冰。卡尔靠着树，破斗篷湿透了，低声道：“他去找她了？”
“对。”瑟琳冷冷地说，“傻乎乎的。”
“傻？”卡尔沙哑地说，“他有种。”
“有种也得活。”瑟琳低声道，“禁地不等人。”
霍恩蹲在地上，低声道：“你们疯了，雨里跑，迟早死。”
“死也比等强。”卡尔冷冷地说，“禁地有答案。”
“答案？”瑟琳皱眉，低声道，“啥答案？”
“戒指的真相。”卡尔沙哑地说，“我丢过一个，疯了的人告诉我，禁地能毁它。”
瑟琳愣住，低声道：“毁它？为啥？”
“因为它是钥匙。”卡尔低声道，“开禁地的钥匙，也是唤醒东西的钥匙。”
雨声中，一声喊传来：“瑟琳！”
她猛地转头，看见艾瑞斯拖着玛莎冲过来，身后，黑影的红光若隐若现。她冷冷地说：“回来了？”
艾瑞斯喘着气，低声道：“黑影追来了！”
“那就打。”卡尔沙哑地说，站起身，“别停。”
雨幕如刀，树林里的战斗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