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淮西惊变

林默背着刘伯温跃上渡船时，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不止。对岸的芦苇荡里闪过刀光，他分明看见有人影在“郭“字旗后举起弩机。船夫竹篙点水的节奏突然乱了，浑浊的河面泛起细密的血泡。

“小心！“林默一脚踢翻船头的鱼篓，三支毒镖钉在舱板上滋滋作响。船夫狞笑着扯开蓑衣，露出内衬的锁子甲：“把明王之子交出来，御史台许你千户......“

话音未落，林默的剑锋已穿透其咽喉。尸体坠河时，他瞥见对方后颈的刺青——盘绕的毒蛇衔着莲花，这是白莲教死士的标记。属性面板突然弹出警告：

「阵营声望变更」

「元廷仇恨值+300」

「白莲教仇恨值+100」

「红巾军声望+50」

渡船顺流而下，刘伯温在颠簸中苏醒，沾血的手指在地图某处画圈：“朱公子在濠州南门粮仓...有内鬼...“说罢又昏死过去。林默翻开《皇觉寺秘录》，发现缺失的页码边缘残留着硝石粉末——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销毁了关键内容。

濠州城墙出现在视野中时，夕阳正将垛口染成血色。林默突然按住徐达的肩膀：“城头戍卫换岗间隔多久？“

“平日是酉时三刻...“徐达话到一半突然变色，“今日怎地早了半炷香？“

朱元璋蹲下身，指尖捻起地上的车辙印：“运粮车不该走西门。“他抬头时眼中精光暴射，与林默四目相对的刹那，玉佩突然发出蜂鸣。虚空中浮现出只有两人能见的金色文字：

「帝王术·识人：看破朱元璋伪装」

「获得其真实属性面板」

「朱元璋（？？？级）」

「隐藏身份：紫微星命格持有者」

「天赋技能：龙瞳（可观测他人命格）」

「当前对宿主杀意值：5/100」

林默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历史上此时的朱元璋不过是郭子兴帐前亲兵，但眼前这个青年竟带着帝王专属的探查技能。更可怕的是，当他想查看详细信息时，系统提示需要消耗气运值。

“有埋伏。“朱元璋突然抓起地上碎石，扬手射向城墙箭楼。瓦片碎裂声里传来惨叫，三个张弓搭箭的蒙面人栽落城头。林默看得真切，其中一人穿着红巾军的号衣。

徐达怒喝拔刀，却被朱元璋按住：“郭元帅恐怕已遭不测。“他撕下衣襟缠住手掌，转头对林默露出森白牙齿：“林兄弟可敢随某闯这龙潭虎穴？“

「触发阵营任务：肃清濠州」

「选择1：护送朱元璋入城（风险：高）」

「选择2：另寻他路（触发孙德崖支线）」

林默的剑尖在地上划出卦象，这是他新领悟的「文王课」技能。卦象显示“泽水困“，但变爻指向东南。他抓起朱元璋的锄头砸向城门：“走震位！“

城门洞开的瞬间，二十具诸葛弩同时激发。林默发动「履霜冰至」，寒气在身前凝成冰盾。箭矢嵌入冰层的刹那，他旋身掷出从豺牙卫身上搜来的毒蒺藜。惨叫声中，朱元璋如猛虎入羊群，锄头专挑敌人膝窝敲击。

“留活口！“林默的提醒晚了一步。最后一个伏击者咬碎毒囊，七窍流血而亡。徐达扯开刺客衣襟，露出胸口的莲花烙印——与渡船杀手如出一辙。

“白莲教怎会与元廷勾结？“汤和踢翻尸体，从牙缝里挤出疑问。朱元璋却蹲在城门阴影里，用匕首拨弄着青砖缝隙：“这些弩机是武昌陈友谅的货，箭簇却打着张士诚的徽记。“

林默突然想起什么，掏出豺牙卫的银牌按在城墙砖上。玉佩投射的光斑组成箭头，直指城隍庙方向。他刚要开口，街角突然转出个瘸腿乞丐，破碗里扔着带血的耳环。

“郭元帅被囚在地牢...“乞丐的声音沙哑如锉刀，“孙德崖要在子时祭旗......“

朱元璋猛地揪住乞丐衣领，却发现对方脖颈处皮肤龟裂，露出底下的金属关节。机关人偶的瞳孔闪过红光，胸腔突然炸开，毒针如暴雨般射向众人。林默扯下门板格挡，木板上瞬间钉满蓝汪汪的钢针。

「获得机关残骸（可解析）」

「墨家技艺解锁进度1%」

当众人冲进元帅府时，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郭子兴被铁链悬在梁上，胸口插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孙德崖端坐虎皮椅，脚下踩着郭天叙的尸体，手中把玩着半块虎符。

“朱重八，你来得正好。“孙德崖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把这谋逆罪人拿下！“

二十名刀斧手破壁而出，他们眼中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动作整齐得可怕。林默的剑刺中其中一人心脏，对方却仍能挥刀劈砍。朱元璋的锄头砸碎其头颅时，飞溅的不仅是脑浆，还有细如发丝的银色蛊虫。

“湘西尸蛊！“刘伯温不知何时清醒过来，撕开衣袖露出臂上溃烂的伤口，“他们用活人养蛊...咳咳...击碎天灵盖...“

林默发动新融合的「玄冥掌」，寒气将蛊虫冻在半空。徐达趁机掷出火折子，焦臭味中响起系统提示：

「领悟群体伤害技能：冰火九重天」

「范围攻击+30%，内力消耗x3」

当最后一个刀斧手倒下，孙德崖突然拍碎扶手机关。地面裂开深渊，朱元璋坠落前抓住林默手腕：“玉佩！“下坠的狂风中，林默看见孙德崖手中虎符与刘伯温那半块完美契合。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响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突然抬头。林默的玉佩发出炽烈光芒，照亮男子额头的刺青——北斗七星环绕着残缺的龙纹。

“韩林儿...你还活着...“男子嘶吼着扯动铁链，“快走！孙德崖要唤醒鄱阳湖底的......“

穹顶突然塌陷，孙德崖站在地牢口狂笑：“多谢诸位找到这个伪明王！“他手中令旗挥动，湖水裹着腥风倒灌而入。朱元璋突然夺过林默的剑，斩断韩林儿身上的锁链：“带他走！“

「触发史诗抉择」

「选项一：救韩林儿（红巾军正统路线）」

「选项二：夺虎符（军阀割据路线）」

林默抓起韩林儿跃向排水口，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当他浮出水面时，看见朱元璋站在燃烧的城楼上，手中提着孙德崖的首级。月光照在那张沾血的脸上，竟与数百年后明孝陵的太祖画像渐渐重合。

徐达从瓦砾堆里扒出个青铜匣，里面躺着半枚玉璜。当林默的玉佩与之接触时，夜空突然风雷大作，云层中浮现出巨大的属性面板：

「传国玉玺（碎片1/7）」

「全属性+20%」

「激活隐藏属性：天命所归」

朱元璋接过玉璜的瞬间，林默看到他头顶的“帝王猜忌度“从5跳到了15。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历史修正力加强」

「气运值每小时-1」

「当气运归零时将触发抹杀机制」

远处传来元军的号角声，汤和浑身是血地跑来：“探马来报，脱脱亲率三十万大军已到盱眙！“朱元璋摩挲着玉璜，突然对林默露出森然笑意：“林兄弟，可愿与某下盘大棋？“

玉佩在此时发出刺痛，林默眼前闪过未来画面：庆功宴上金龙缠绕的毒酒杯，应天城头飘扬的“诛妖道“大旗，还有自己胸口插着的七星剑——剑柄正握着朱元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