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珠苦役到覆海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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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悲惨身世

武者体质异于常人,寻常风寒本不该侵体,但若当真患病,必是牵动根基的凶险之症。

他观此女症状,恐与潜藏的妖族血脉有关。

怀中人罗衫尽透,衣衫紧贴着曼妙曲线,关键部位在湿衣下若隐若现,饶是景澜随许九玄遍览秦楼楚馆,此刻亦觉喉头发紧,下腹竟升腾起阵阵燥热之感。

“乘危而戏,绝非君子所为。”

景澜将躁动气血缓缓平复,暗道大丈夫当知深浅,收放自如方显本色!

轻手轻脚安置好昏睡的女子,取水浸了冷帕子细细擦拭其额角与锁骨。

但身上绫罗依然紧贴肌肤,郁结热气难以疏解,他只得屏息解开层层衣结,持巾帛游走于凝脂般的背脊。

常年习武造就的体态果然不同凡响,蜂腰鹤腿般轮廓随呼吸起伏,凹凸有致的身材如工笔描摹般恰到好处。

待拭净周身汗渍,章木灵肌肤上的绯潮已如退潮般消散,紊乱的呼吸亦重归平稳。

见女子气息渐稳,景澜悬着的心稍稍回落,掖好锦被时指尖掠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作为让自己得到登仙妙法的“海产”,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出事。

做完这些,取过茶盏自斟自饮,同时展开识海里的功法图卷参悟,那些“周天星窍”“龙脊气漩”的陌生术语宛若天书。

“碧眼蛟妖,也不知此妖是何等级,又分布在何处?”

根据以往使用金手指的经验,这种奖励给功法的海产一般分为三个阶段,首次捕获得功法,后续捕获奖励功法修为,修为无用后再变更为其他奖励。

若是能找到这种海妖,或许能快速将仙道修为提升起来。

不得不说,有了能快速提升修为的方式,再让他去花时间慢慢磨,实在是有些沉不下心,不过既然有金手指,不用白不用,没苦硬吃的事儿他可不会干。

榻上传来绵长呼吸声,景澜凝视章木灵沉睡的侧颜,决议要问清蛟妖踪迹,这送上门的机缘,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茶汤在喉间泛起清苦,窗外日头渐低。

“水...水...”

床上忽然传来窸窣响动,章木灵气若游丝地呢喃着,浸过冷汗的碎发粘在酡红未褪的颊边。

景澜托起她后颈喂水,看着瓷盏边缘印下淡红的唇痕。

三盏茶水入喉,迷蒙的眸光在景澜身上聚焦,忽如受惊的幼鹿般颤了颤,攥着被角的指节泛起青白。

“景天...他怎会在我房中?”

章木灵有些慌乱,忽觉周身凉飕飕的,战战兢兢掀开被子一瞥,惊觉自己竟未着寸缕,慌忙将自己裹成密不透风的茧,丝织物摩擦声窸窣作响,震得她耳膜发胀。

“究竟发生何事?我的衣衫....是了,先前昏厥过,莫非是他施救?”太阳穴突突跳痛间,零碎片段渐次浮现。

她以掌心抵住眉心,指甲在苍白的肌肤上压出月牙痕迹。

“可觉好些?”

章木灵倏然抬首,散乱乌发间眸光忽明忽暗:“你...都知晓了?”

话音未落便自嘲轻笑,既已赤诚相对,那些附生于肩背的鳞甲,早该曝露在对方目光之下。

藏匿多年的秘密终究暴露,恍惚间似又听见幼时村民的惊叫,看见火把投在石壁上的扭曲暗影...

“若你愿意,可否说说那些鳞片?”

景澜的声线破开记忆阴霾,章木灵愕然看去,却见他眼底竟无半分嫌恶或惊异,倒映着摇曳烛光的眸色澄澈如初。

“你...不怕么?这般如海妖般的污秽鳞片,合该禀报镇海司,或是公之于众。”她忽然倾身迫近,任锦被滑落半肩,鳞片在烛光下闪着诡异青芒。

二十年前的雨夜,柴刀的寒光至今仍在噩梦中闪烁,那些喊着“诛杀海妖”的面孔,与眼前沉静眉目重叠又分离。

“灵姐别想太多,若不愿说便不必勉强,这个秘密我会守口如瓶,好好歇息吧。”

景澜面容始终平静无波,他早已知晓此事,此刻更不会显露分毫异色。

章木灵目光如钩锁住他的面容,幼年际遇造就的生存本能,让她练就了洞悉人心的本领,总能从细微表情中捕捉旁人难以察觉的端倪。

景澜眉宇间未见丝毫涟漪,待她依旧如春风拂柳,这般从容姿态,倒似早知鳞甲隐秘,如今看来,他确实浑不在意那些异鳞。

景澜正待转身离去,袖口忽被纤指攥紧,章木灵气音轻颤着挽留:“别走...”

“好。”他身形微滞,顺势落座榻边。

烛影摇红中,时间点滴流逝,待章木灵气息渐匀,方才轻启往事:

“我生于赤礁岛,母亲身为刀锋船团成员,可以说是武道天才,本可劈波斩浪问鼎武道,岂料某次归航后,竟珠胎暗结,生父成谜。

临盆那日血染白练,母亲拼尽最后气力诞下我,便香消玉殒,当接生婆揭开襁褓,见我脊背鳞纹隐现,船团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众人指我为灾厄之相,最终决议将襁褓托付给岛上渔户。”

她眸光闪烁,似乎想起往事,叹息一声继续道:“幼时与玩伴嬉闹,总被唤作妖物,我倒也不甚在意,可渔家养父母相继病故,刀锋船团日渐衰微,终是断了牵挂,此后随老船长漂泊数年,方知自己身世。

老船长倾囊相授毕生武学,但未等船帆褪色,他老人家就先去了,最后几经周折流落天桓岛,幸得武馆收作教习。”

章木灵指尖摩挲茶盏边沿,徐徐道:“后来种种际遇,你已尽知。”

她将二十余年漂泊凝作半盏凉茶,声线平稳似在说旁人故事。

景澜望着盏中浮沉的茶叶,不由暗自沉吟。

克死生母,养父母亡故,关联的船团没落,连栖身岛屿都陷于妖祸,这般命数确如灾星临世。

“方才你那病症...可寻得根源?”他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这病伴我多年,平日需压制沸腾的妖力,需适时释放,但近来体内血脉躁动,却似脱缰野马,竟提前半月发作,今日若非你及时相救,只怕凶险万分。”章木灵目露感激之意。

景澜闻言若有所思,那天对方入海沐浴应当就是为此。

“近日这血脉躁动因何而起,可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