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财之道
王蝉跟随着李辉，朝着街角那个卖书的摊位走去。
摊位后的几人正打量着他，一边看，一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言语中与刘变、刘通昨日在码头见他时如出一辙，满是对他这段时间巨大变化的惊讶。
“虎哥。”
随着距离拉近，王蝉朝着其中一个身形壮硕的人招呼道。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将结实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茂密的络腮胡从黑色面具的边缘肆意溢出，正是刘虎。
“昨天他们送货过来时，还跟我念叨起你呢。这清风原，本就是红叶山以前的叫法，你一个人就敢跑到这儿来，胆量着实不小，变化也真是大啊！”
刘虎微微颔首，但很快又轻轻摇了摇头，补充道：
“不过，一个人来黑市，总归还是要多加小心，刚才有两个人，远远跟在你身后...我这批货，官山县那边有人预订了，晚点会来取，你先在这儿待着吧，等会儿我雇两个护卫，护送咱们一起回去。”
“多谢虎哥。”
王蝉拱手致谢，态度诚恳。
“都是同乡，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刘虎摆了摆手，指了指摊位后方的两张板凳，说道：
“我这会儿正忙着，你先在后面坐会儿。”
说罢，他便不再与王蝉多聊，转身继续在摊位前热情地招呼起往来的客人。
李辉和刘变等人也各自散在摊位周围，有的亮开嗓子招揽着生意，有的则眼神警惕地观察着街上的情形，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时间悄然流逝，摊位前的客人络绎不绝。
期间，几个退下来休息的人对王蝉的态度格外友善，一口一个“阿蝉”，喊得热络。
“好热情，这可是前身到死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王蝉起初心里还犯起了嘀咕，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怀疑这热情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
直到刘虎抽空过来，向他打听李远山是不是打算把搜山寻宝的本事传授给他时，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人眼下这般好态度，还有刘虎方才让李辉提醒自己的举动，大概都是看在李远山的面子上。
这时，刘变从前面退下来休息，对王蝉笑道：
“怎么样？生意还算不错吧？”
“确实好。”
王蝉点头应道。
经过一番细致观察，他发现那些在摊位前驻足的客人，大多只是匆匆翻上几页书，便爽快地掏钱购买，好些人甚至一买就是好几本。
还不到一个时辰功夫，摊位就卖出了四十多本书，以每本售价五钱银子算下来，营业额都有二十多两了，这可相当于那些有手艺的工匠近乎两年的收入了啊。
此外，这些买书的人，听口音大多是来自永安和官山的外地人，倒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黑市里练武的人多，这些人基本都识字，但平日里，他们也不可能整日不停地练武，总得找点事儿消遣消遣。”
刘变笑着解释道：
“这些书都是咱们本地书斋写出来的，而且是不太方便在酒楼、书楼公开说的类型，流传范围不广，所以在外乡人眼里，这些可都是稀罕玩意儿。卖得最好的，就是那种讲武道高手闯荡江湖，里头再带点儿女情长的话本，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出一百多本呢。”
顿了顿，他接着低声问道：
“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虎哥在城里有书坊稳定供货，往后咱们再多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就能在多个黑市都摆上摊位。
“虎哥说可以让我负责一个摊子，你要是想入伙，可以先跟着我做事，等以后你能独当一面了，拿的可就不是死钱了，而是能和虎哥分成，卖得越多，拿得越多，保准不会让你少赚。”
听到这番话，王蝉心里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刘变三番五次邀请自己跟着他们做事，原来是刘变打算在其他黑市新开个摊位，好赚卖书分成的钱。
“变哥，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王蝉摇了摇头，心里则暗自盘算起来：
“一天能卖一百多本，那就是至少五十两银子的收入，刨去成本，少说也能赚个二三十两，虽说不像卖武技那样暴利，可风险也小得多，还真是个不错的买卖……
“关键是，要是我自己写了书来卖，说不定更新鲜，能卖得更好。”
这个世界娱乐方式匮乏，平日里靠看书打发时间的人不在少数，市场前景肯定广阔。
而作为起点 app尊贵的 L4天权 VIP，比起当世之人，他的想象力那可谓天马行空，再加上“圆满修正”的天赋，想要写出几本小说，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可能也只有在黑市，才能有这么大的销量。
“一本小说价格可不低，而在这儿活动的人，手头多少都有点积蓄，而且这些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就不会轻易互相传阅、抄录，不太容易出现卖出去一本，就流失好多潜在客户的情况。
“另外，光靠我一个人，肯定没法把生意做大做强，我自己去招募人手又太慢。
“或许还真得和刘虎合作，分他点利益，才有可能尽快把这门生意做起来。”
想到赚钱的法子，王蝉心情瞬间愉悦起来，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默勾勒、补全起了生意蓝图。
刘变倒也没因为王蝉再次拒绝而表现不悦，自顾起身去摊位前拿了两本书来，将其中一本递到王蝉面前，笑道：
“也不知道那个订书的人什么时候来，干坐着也无趣，拿本书瞧瞧吧！”
说完，他就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地看起书来，没一会儿，面具下便传出“桀桀”的笑声。
“这么好看？”
见刘变看得如此入迷，王蝉心里也涌起几分好奇，随即打开手中名为《铁腿神通》的小说，然后刚翻看几页，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在心里暗自吐槽：
“好家伙，怪不得卖得这么火，原来是披着江湖闯荡的外衣，打着英雄救美的幌子，实际上是以‘推女’为剧情主线的小黄书，嗯...反正坐着也是坐着，看看也好，顺便学习一下当世通俗文学的行文风格。”
这么想着，他也低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阅读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阳光开始变得昏黄时，摊位前来了三个提着麻袋，裹着头巾的壮汉，从他们的口音，还有刘虎的反应看，大概就是官山县那边订书的人。
不过，对方用来交易的并非钱财，而是整整三麻袋的书籍，想来应该是官山县那边流行的小黄书。
从前面退下来休息的李辉，凑到王蝉身边，小声说道：
“这红叶山黑市，我们之前也就是听说过，一直没来过，据说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炼肉武者不在少数。
“卖书这生意又太好赚钱了，难免招人眼红，就凭咱们这些人，也不敢保证能一直稳稳地守住这生意，所以虎哥觉得，还是和外地人换些书，去县里其他小点儿的黑市卖，更安全些。”
“嗯。”
王蝉微微点头。
很快，双方完成了交易。
等买家离去，刘虎让人把三麻袋书扛好，然后吩咐道：
“去门口等我，我去请护卫。”
说罢，他走出街道，沿着一条小路，朝着一处山脚下的院落走去。
此时，王蝉也留意到，周围不少人都向他们投来了视线，而这些目光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审视羊圈里的肥羊，让人不适。